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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小白凝神细察气墙。
不出片刻,只听啪的一声,气墙炸裂,化为虚无。
龙小白苦笑着摇摇头。
“灵气的分布不够均匀,空气的流动、阳光的照射,这些外部因素也得考虑进去,许久不使用它,居然生疏了。再来。”
又一记神龙迫轰出。
龙小白不断修炼,直到下午小胖子、洛时飞来了,才停止。
“《修道六艺》背得怎么样了?”
龙小白淡淡地说道。
小胖子一脸哭丧道:“老大,你知道我最不擅长背书了,看到这些像蚂蚁乱爬的文字就打瞌睡,昨天晚上我熬了一个通宵没有睡,今天上课犯迷糊,还被徐长老骂了,你看我这黑眼圈。”手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背。”
龙小白打断他的话,手指捏得噼里啪啦响,冷眼看着他,像要干什么似得。
小胖子无可奈何,愁眉苦脸地开口道:“法……丹……器……符……御,修道法……”
邦。
龙小白重重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骂道:“第一句就背错?法丹器符阵御中的阵呢,被你吃了还是让你卖了?重背。”
小胖子柔柔脑袋,心里憋闷呐,白老大哪点都好,就是对自己下狠手,欲哭无泪又不敢不从道:“法……丹……器……符……阵……御,修道法,掌六艺,武者灵气始……”
邦。
龙小白又在他脑袋狠敲一下,厉声道“武魂灵气始。重背。”
“法丹器符阵御,修道法,掌六艺,武魂灵气始,灵法道法源……”
邦。
“灵气道法源。重背。”
邦。
邦。
邦。
邦。
小胖子错了十几次,龙小白敲了十几下,看着小胖子快肿成丘陵地的脑袋,洛时飞暗暗心惊,又连连摇头。
龙师兄真是个狠人呐,对自己人都下死手,以后我也得小心点,说不定哪天挨揍的就是我,跟了龙师兄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孙师兄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很是怀疑,孙师兄这一身肥肉,不是吃出来的,而是被龙师兄打出来的。
眼见老大又要敲,小胖子赶紧用双手捂住脑袋,哭腔道:“老大,你就饶了我吧,我能背下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这也不能怪我啊!”
龙小白鄙视着他,嘲笑道:“嘿?那是怪我咯?”
小胖子连忙道:“这本《修道六艺》晦涩难懂,徐长老又不解释,我压根看不明白,硬让我背它,不是逼太监逛青楼,为难人么?”
洛时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像首次认识小胖子似得,将他从头顶打量到落脚,还真别说,孙师兄的比喻,贴切得很。
龙小白却是脸色微沉,正色道:“徐长老从来不讲解么?”
小胖子委屈得嚷嚷道:“可不是嘛,就是第一天问过你两句,后来他就不讲了,只带着我们念经似得读,问他,他也不解释,只让我们自己领悟,悟悟悟,悟个妹呀悟!”
龙小白看向洛时飞,后者点头道:“的确如此,徐长老说修行在个人,只有自己体悟到的东西,才是自己的,现在大家都对着《修道六艺》冥思苦想。”
龙小白道:“这么说,时飞也有问题了?”
洛时飞苦笑道:“问题不少呢。”
小胖子则摆出一副无辜而委屈的模样,使劲点头,为刚才挨的打,大抱不平。
龙小白沉吟片刻,道:“你们有什么问题,我给你们解答,但你们要想好,我只解释五个。”
二人闻言大喜。
小胖子举着手道:“老大老大,我先来!‘武魂灵气始,灵气道法源’,这句什么意思?”
“这都不懂?”
龙小白鄙夷的看他一眼,很是怀疑这胖子脑袋里装的是什么,随意道:“就是说武魂是灵气的始源,而灵气又是一切道法的根本的意思,它是在告诉你,武魂、灵气、道法的关系。”
“哦~”小胖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兴奋道:“明白了,明白了,武魂灵气始,灵气道法源,我记下来了,到底还是我老大啊!”
洛时飞也面带喜色道:“龙师兄,那‘练气入神’又该怎么解释?”
龙小白又随口给他解释出来。
不得不承认,龙小白的语言措词极其简单,但意思极为准确,更兼得富有生活气息,比起《修道六艺》中隐喻晦涩的文字,让人一目了然。
五个问题解释完,小胖子、洛时飞受益匪浅,豁然开朗,连连称奇。
随后,洛时飞离开,小胖子被龙小白留下,监督着他背诵《修道六艺》。
第二天上午,小胖子、洛时飞又来了,还带了四五个其他同门。
龙小白好奇地道:“你们怎么都不去上课了?”
小胖子理所当然道:“在授业堂上课,还不如来老大你这答疑,老大,徐长老和你比可差远了。他们听说你能解答问题,也非要跟着来。”
说着,对龙小白挤眉弄眼一下。
龙小白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小胖子想借此拉拢他们,对他们笑道:“你们确定要听我的解释?”
众人纷纷道:“是啊,龙师兄,你就给我们讲讲吧。”
“龙师兄,我们有许多问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龙师兄,你就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龙小白淡然笑道:“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每个人只能问三个问题,而且我在回答其他人的问题的时候,你们不可以听。”
众人连声道:“答应,就按龙师兄说的办。”
随后,龙小白搬出一张椅子,脖子顶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坐躺着,闭目养神。
其余人在院子的另一边,神情凝重地翻着《修道六艺》,问题只有三个,必须谨慎选择。
次日,向龙小白请教的新弟子,又多了七八个,规矩依旧。
第二天增加到了二十个。
第三天达到了五十个。
这天,林道在院外徘徊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第四天累积到了六十九人,云烨讪讪的加入了其中。
授业堂上,徐长老看着大片大片的空座,脸色黑沉到了极点。
龙小白自己不来上课也就罢了,还挑动这么多新弟子罢课,天赋高就可以为所欲为么?打赢了一场同门台战斗,就可以狂妄自大么?
听说他还在给其他人答疑解惑,反了他了,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开始和我抢学生,照这样发展下去,我授业堂算什么?
最初几天,新弟子们逃课去龙小白那请教,他原本不想理会,觉得新弟子们也就图个新鲜,随后就会回来。
哪曾想,事情愈演愈烈,如今授业堂上只剩下二十一名新弟子,观其神色,也有蠢蠢欲动的意思,再不遏制,授业堂估计就要剩他一个人了。
徐长老对龙小白,可谓是又爱又恨,又恼又喜,明明是一个那么有天赋的弟子,却总不消停的搞事情,自他来了,新生区没一天安稳过。
徐长老黑着脸,强压着怒气走出授业堂,决定好好教训教训龙小白。
课堂上的柳闲等人急忙跟了出去,连冷若冰霜的苏晴也离开了,只有霍云修独自坐在座位上,埋头苦读《修道六艺》。
徐长老来到龙小白庭院门口,向内一看,眼前的画面更让他气炸。
六十多名新弟子聚集在院落一角,抱着《修道六艺》皱眉苦思,那认真的样子,比在授业堂上还努力。
龙小白则悠哉写意的坐躺在椅上,暖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异常惬意,一名新弟子垂首站在他耳边,侧耳倾听。
龙小白每说一句,那弟子便点下头,毕恭毕敬的神态,比对他更甚。
徐长老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也不想听他说什么,一步跨入庭院,虎目圆瞪,怒声喝道:
“你们,是要造反么?”
声若洪钟,在平静的小院异常响亮。
角落里的弟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露出不安的神色,低下了头。
那名正在向龙小白求教的新弟子,双腿瑟瑟发抖。
龙小白淡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隔空向徐长老行礼道:“弟子,见过徐长老。”
“哼,”徐长老冷哼一声,怒目朝龙小白走来,喝问道:“龙小白,你可知错?”
龙小白恭敬地道:“弟子没去上课,弟子知错。其他的事,弟子不知。”
恃宠而骄?徐长老虎目扫过四周,目光在众弟子身上一一掠过,厉声道:“你鼓动人心,煽动同门集体逃课,这也不知错?”
不等龙小白答话,小胖子已然叫嚣道:“徐长老,这是我们自己愿意来的,可不关老……龙师兄的事。”
十几名甘愿投诚龙小白的弟子亦纷纷附和。
“住嘴!”
徐长老喝住他们,怒目继续审视龙小白,冷声道:“就算不是你鼓动的,但你狂妄自大,仗着对《修道六艺》粗浅见识,就帮同门答疑解惑,误导大家,也不知错?”
龙小白正色道:“徐长老,我并未对同门误导,只是把《修道六艺》上的晦涩难懂的话,用最简单的话表达出来,意思是一样的,徐长老若是不信,可以问下他们,看弟子是否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