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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一惊:那些人肯定出了事!
“过了几天,公安带了人来调查这几个人的行踪。在老主持的坚持下,他们请了一个灵媒……”衍法大师说着看向我,“就是杜家那位老太太,在她的带领下,几个公安进了竹林,找到了那几人的尸体,带了出来!”
听到这,我终于明白老太太为什么知道这儿有“惊雷木”了。我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说:“我差点忘了,老太太说想见见大师您!”
法衍大师释然一笑,感慨说:“二十年了,都应放下才是!罪过罪过!”
我困惑的看着他——莫非二十年前还有别的变故?我懒得去细究,从包里拿出首饰盒来,请求说:“大师,我这次来,是受老太太所托,请您帮忙看管这件东西!”
法衍大师惊疑的看着我手里的东西,问:“这就是你上次提起的扳指?”
“它已经被烧断了,不过老太太说它怨气太重,想借您的石塔镇压一段时间!”
“随我来吧!”
衍法大师领着我又一次回到了石塔前,我看着那片竹林,心忽然一抽——如果不是铜铃声驱散了那些冤魂,我会不会也……嘶,突然觉得胃好疼!
“放下吧!”法衍大师说。
我捧着首饰盒,蹲在石塔前,想了想,放在了香炉旁。忽然,靠近石塔的那几株竹子剧烈的摇曳起来,连带首饰盒也震动跌落到地上。我急忙站起身,退了一步,好在这异象并没有持续下去,一切很快恢复了平静。
“南无阿弥陀佛”法衍大师双手合十,一脸愁容的看着石塔。
“大师……”我不安的唤了一声。
法衍大师面色担忧的说:“自那日取了一块竹子赠与施主,这林子频发异象……罪过罪过!”
我不由得心生愧疚,有心弥补却无从下手,弱弱的问了句:“这“惊雷木”是怎么来的?”
“据说当年上山种竹子的人来到此处,看见空地上叠放着三块大石,周围插着焦黑的竹子。后来有人发现,就在附近有几株老竹给雷劈开了,猜想那些竹子就是从上面折下来的。”
“就是下面那些竹块?”
法衍大师似乎有些犹豫,回答说:“老衲听老主持生前提过,当年的竹块早就腐烂了,后来那游士差人送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便是十二块红竹木。至于这石塔,是二十年前修建的。”
十二块?石塔里装着十块,给了我一块,那还有一块呢?
我惴惴不安,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首饰盒,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放回去——对了,夏家人!
我拿着首饰盒直起腰,小心翼翼的问:“大师,您知道夏家人吗?”
法衍大师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摇摇头,不自在的说:“老衲不曾听闻!时间不早了,不嫌弃的话就在本寺吃顿斋饭!”说完他转身离去,似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
犹豫再三,我跟着法衍大师离去,并将首饰盒放进了包里——就刚才的状况来看,这东西留下只怕会再生事端。但至于该怎么处理?唉,等回去再问问老太太吧!
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在两个小沙弥天真无邪的笑容里,看到了自己饥饿狼狈的样子。用过斋饭,我便急急忙忙下了山。
“林小姐!”老张迎了过去,一脸着急的问:“你没事吧?”
“张叔,你怎么来了?”
“夫人担心,让我来接你!”老张边走边说。
我上了车,困意袭来,便睡了会儿。迷迷糊糊中,也不知是梦到了,还是看到了……一个老和尚?
“谁呀?”我梦呓说。
“怎么了,林小姐?”老张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心里感慨着:唉,造孽的女娃子!
傍晚时分,车停在了李家大门前。我独自一个人走进去按门铃,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人给我开了门。
“你找谁?”
“我找张阿姨!”
“是林珊吗?进来吧!”张玉芬喊道。
“那你进去吧!”中年妇人眼神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放我进了屋。
我穿过玄关,来到客厅,张玉芬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一脸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李爷爷呢?”
“老爷子在卧房休息,你跟我来吧!”张玉芬一边拉着我走,一边说:“好好的就联系不上,可急坏我们了!”
我敷衍的笑了笑,没再搭话,直到进了卧房,看见躺在床上的李老,才叫了声:“李爷爷!”
李老想起身,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在他身旁站着的女孩立马安抚他:“爷爷,你慢些!”
“这是我女儿李娜!”张玉芬介绍说,她拉着我走上前,“爸,你们聊,我去看看振伟!”
张玉芬带着李娜走出去关了门,李老声音嘶哑的说:“坐!”
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待李老进入正题。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悠悠的说:“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有些事我也放下了!”他见我不搭话,便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这次,麻烦你了!……是我的错呀!”
李老的语速很慢,声音很轻,短短几句说完,看起来有些吃力。我忍不住开口问:“您找我来,是想告诉我关于扳指的事吗?”
李老盯着我,眼神有些涣散,又等了一会儿,他沉声说:“这件事放在我心里好些年了,也不知从哪说起……这么着吧,你问,我来回答!”
我这会儿其实没什么想问的,如果可以,我想赶紧回家睡一觉。不知为什么,心里特别的不安。我想了想,说:“您可以告诉我,装扳指的盒子是怎么来的吗?”
“盒子?”李老木然的看着天花板,好像陷入了回忆了,他喃喃的说:“那年我儿拿扳指去找亲家,我知道这扳指不详,发现不见了就带着我儿去拿了回来……那几天我非常的不安,总感觉有事要发生,我带着扳指去了湖边,想把它扔掉……也不怎么的把自个儿也扔进湖里了……后来有人路过救了我,他让我别仍……还给了个盒子让我装着……叮嘱千万不可打开……”
我等了半晌,李老没再出声,我只好开口问:“他是谁?是夏家人吗?”
“夏家人?”李老的声音越发微弱,想了半天,才说:“好像是姓夏……老夏……”
我起身宽慰说:“李爷爷,你先休息吧!这事,等你好点再说!”我替他掩了掩被子,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