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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楼上待了好一会儿,临近举行仪式前十分钟才下来。
婚礼并没有邀请太多不相干的人,都是两家的亲朋好友,也是为了气氛不至于聒噪。
主婚人上台后,客气的说了一通欢迎来宾的话,仪式便正式开始。
和煦的暖阳铺洒在白色的地毯上,两边落座的见证者们有顾家人,也有陆家长辈,姜寻和顾惜恩也都回来了。
“你姐姐可真是好命。”顾惜恩嘀咕着小声感叹了一句。
姜寻一心注意台上没听清,问道:“什么?”
顾惜恩改口:“我是说你姐姐今天可真漂亮。”
“你要是喜欢,我们也举办一场这样的婚礼。”
顾惜恩眼睛一亮,“可是我们在国外已经举办过了呀。”
“那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下一次,我们要邀请所有的人,就像姐姐和姐夫这样,让大家都知道我们才是一对。”
被姜寻的话给感动到,又或许此刻场景太过浪漫,引人遐想,许多人像顾惜恩那样,脸上不自居露出了幸福期盼的神色。
主婚人开口之后,姜澜一袭洁白拖尾的无垢婚纱逶迤在身后,迈着端庄步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今天,似乎没有人比她更适合穿白色。
她抬起头,透过薄薄的头纱,一眼看见地毯尽头的陆行州。
黑色西装笔挺的衬出男人修长的身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阳光洒在陆行州身上,让他往常看着冷厉疏离的气质淡了不少。
“姜澜小姐,你愿意嫁给陆行州先生吗?永远爱他,忠诚于他,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处境好坏,贫穷富裕,疾病或者健康,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姜澜一直觉得眼前的场景不大真实,直到听见主婚人的誓词,才幡然发觉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要嫁给陆行州了。
难以抑制的澎湃感情从心底涌出,姜澜注视着男人深邃的双眼,郑重的说出三个字。
“我愿意。”
主婚人含笑看向陆行州,正准备开口,台下座位席间有一声不大不小的呼喊传入大家耳中。
“老夫人,您怎么了?”
所有人转过头,循着声音去看,只见陆老夫人扶着额头,紧紧皱眉,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这下,姜澜和陆行州没法继续安之若素的待在台上,双双下来查看,婚礼顿时被打断。
“奶奶,您怎么了?”
姜澜焦急的询问着,陆老夫人似乎呼吸不畅,想要站起身却重新坐回了座位上,看样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出口。
“怎么回事?”陆行州凛眉,冷厉的望向一直陪在老人身边的乐母。
“老夫人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乐母焦灼的回答:“可能是因为看了一样不该看见的东西,所以才……”
她话没说完,陆老夫人忽然睁开眼,似乎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把抓住姜澜的手腕,拉得她一个踉跄。
“澜澜,你老实告诉奶奶,你……你真的爱我们行州吗?”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姜澜一脸懵逼,犹豫了好几秒才张开唇。
不料她还没有吐出一个字,陆老夫人忽然脸色一白,直接在座位上晕了过去!
“奶奶!”
“老夫人!”
婚礼场面彻底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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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陆行州抱起老人家,直接前往停车的地方,秦岩意会的去准备车辆,顺便安排人手处理婚礼现场的后续,而姜澜也提着宽大的裙摆跟了过去。
“怎么回事?婚礼不办了吗?”
“你没看见刚才那个情况吗?老夫人都要送进医院了,还继续什么。”
人群里有唏嘘声传来,比较亲近的家眷也急急忙忙上车前往医院,很明显,连一对新人都已经匆忙离开,这场隆重到还未开头的婚礼,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迫中止。
受陆行州嘱托,秦岩吩咐的几名能做主的长辈留在了现场,在安抚解释一番其他亲眷后,将他们纷纷送回休息的地方,等待下一步具体情况。
医院急诊处,陆老夫人已经被推进急诊室,外面的人坐立不安。
走廊上,姜澜还穿着一身突兀的婚纱,在充满消毒水气息的医院内格格不入。
看见陆行州与医生简单交流几句后走过来,她忙问:“奶奶怎么了?”
“从大概症状来看,初步诊断是突发心脏病。”陆行州眼眼底也有一抹担忧,他说着看向姜澜,“你先把这一身换下吧。”
姜澜一愣,随即点点头,“好的……”
她心里竟然还有一丝期待,比如老人家很快清醒过来,没什么大碍,然后今天的婚礼继续,所以她不用这么快换衣服……
然而一切都是想多了,等她换好平时的衣服,再次回到医院,发现急诊室的门还是没有打开。
“陆先生,请您签一下病危通知书。”一名护士急匆匆从急诊室内出来,递来白纸黑字对两人开口。
姜澜惊了,“有这么严重吗?”
护士言简意赅的回答:“抢救过程中出现了其他棘手的问题,虽然我们会尽力,还还是无法完全保证病人能否脱离危险,所以——”
陆行州凛着眉写下自己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澜心里越发焦急,门外等候的其他人也是,陆行州虽然面上不显,可躺在里面的到底是他最亲的亲人,他也一直没有说话。
终于,急诊室大门的灯熄灭,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情况怎么样?”姜澜连忙冲上去。
医生皱着眉开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我们还要继续为病人清理体内毒素,否则还会有危急的时候,另外,有些情况需要了解一下,老人家为什么会长期服用博莱克宁?”
两人都是一怔。
姜澜并不清楚医生嘴里的药物指的是什么,但陆行州却锁起了眉心。
陆老夫人被推进了ICU病房内,姜澜匆匆看了一眼,但医生叮嘱现在还处于危险期内,虽然抢救过来,却要继续观察,直至病人醒过来才算脱离危险,这愈发让她感到不安。
“两位和我过来一下。”
医生严肃着脸,来到办公室内一边写医嘱一边认真询问:“刚才你们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会服用那种药?”
陆行州眼中的暗芒逐渐变得微凉,“我们并不知道她在服用博莱克宁。”
医生讶异,“不知道?那可是违禁药物,如果你们不清楚的话,我有义务上报给卫生局,请求他们的调查。”
这名医生还挺年轻,明显对陆行州这一类权贵人士还有着义正辞严的一视同仁勇气,换成院长来,绝对不会说出敢“调查”陆氏的话。
姜澜在一旁听着,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那个药物,到底有什么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