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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退后半步站稳,双拳不由得握紧了,凝目望向黄毛,惊异的说:“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就打你!你刚才不是很能打吗?还手啊,怎么不还手?”黄毛说完又是一记勾拳,抛向小龙脸颊。
小龙没有闪躲,硬吃了那一拳,重新把脸扭过来,逼视着黄毛,正色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黄毛不答,只报以一脚,直踹小龙小腹。小龙依然不闪不避,只觉身子一阵剧震,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了几步,心里疑惑的同时,不禁对黄毛的功力暗暗吃惊,料定他也是个内行的高手。
这一次,一直在旁不敢吭声的人杰终于按捺不住,站出来替小龙说话:“老大,别打了,有话好说,小龙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让开!我一看这小子就知道他不简单,你居然还想拉他入会?在弄清楚他身份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他,你叫他滚,不要等我出手将他轰出去!”黄毛盛怒不已,训斥完便转过身,背起双手,那种意思显然是下了逐客令。
“大哥,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小龙极力想要挽救,心里早暗下决心,就算被打死,也绝不能被人赶走。
“对,对,对!”人杰连忙附和着小龙,对黄毛说:“老大,小龙是一心想加入我们,替帮会做事,要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霍大小姐,你对他还有什么怀疑的?”
“我就是怀疑他!”黄毛闻言,倏然转身道,“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做一个小弟,不单如此,他随身带着如此精密的追踪器,这很令人生疑,不能排除他是一名间谍的可能。只要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看得出他这个人很有问题,就你看不出来?”说罢,怒目瞪向人杰,大有责备之色。
人杰被黄毛这么一说,登时有些无地自容,挠了挠头弱弱的说:“我……我怎么没想到?”
“阿杰,连你也不相信我?”小龙惊讶地望向人杰,人杰只好避开小龙的目光,默默垂下了头。
黄毛在小龙身上施展了一顿拳脚,又把心中说话尽吐而出,气也顺了些,此刻指着小龙,冷冷的说:“你走吧!”
“等一下,大哥你刚才的疑点我可以解释。”小龙正色道。
“不必解释了,我本来就不打算收留你,要不是念在你救了霍大小姐的份上,我早就轰你出去了。”黄毛说完再次背转身,态度非常坚定。
小龙没有办法,一咬牙,转身大步行了出去。
没有人想要挽留小龙,就连和他积累了多日情谊的人杰也没有踏前半步,甚至一句道别的说话都没有。
小龙在喧闹的大街上踽踽独行,双手藏在裤兜里,垂着头,陷入一阵深思:现在算是什么?任务还没开始就失败了?我要怎么向沈警长交代?早知如此,就不轻易表现实力,我真的笨死了,居然没想到这一点。不过,如果我不出手的话,又不知霍小姐会有什么闪失,我倒是不后悔救了她。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难道非要我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才能赢得他们的信任吗?
小龙返回公寓,打算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隔天再另觅途径。然而,这个打算还没开始进行,便接到了沈步的来电。
“小龙,事情进展还顺利吗?”沈步连招呼都省了,直奔主题的问。
小龙也只好如实回答,道:“不太顺利,我正在想办法。”
“听你语气,好像你还是原地踏步?加入三鹤会真的那么难吗?需不需要我的协助?”沈步说。
“你想怎么协助我?”小龙试探着问。
“当然是苦肉计了……”
“我想暂时不用……”小龙一听,感觉没点新意,立即推掉,说:“在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赢得他们的信任,成功混进三鹤会,老板你放心吧!”
“我已经给足你时间了,一直没骚扰你,今天忍不住便问一下,没想到你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你要我怎么放心?”沈步语气颇为严峻,“我不是给你压力,但你也该注意一下你的办事效率……”
“我明白,你教训得是……”小龙对沈步是十分敬重的,此刻感觉对不起他老人家,故下定了决心,一口承诺道:“这样吧,你再给我三天时间,我要是再混不进三鹤会,就返回警局任由你处置。”
“小龙,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们之间彼此不亏欠些什么,我只不过对你抱有很大期望,你喜欢的便当我上司,不高兴随时可以走人,我不会勉强你的。”沈步这样说。
“老板言重了,是你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自当感激涕零,怎么会临阵退缩?”小龙坚定不移的说,“我答应你,三天之后,你等我的好消息!”
“好,我等着看你的表现,希望下次别再令我失望。”沈步说完,率先挂断了手机。
小龙放落电话之后,心里难免有点不是滋味,他肩头的无形担子是越压越沉,但他一早暗暗起誓,无论遇到多大困难,受到多大挫折都不能放弃。决不认输!这四个字一直是小龙的护体信念。现在这四个字又一次自内心深处响起,他明白,一个人可以被消灭,但决不能被打败。他认为这次遇到的问题是不难解决的,失败的沮丧立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不灭斗心。
次日天明,小龙一早起来练拳,耍了一个拳路之后,总感觉有点心不在焉,正要放弃,打算静心策划一下混进三鹤会的点子。恰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门铃声。小龙十分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心头一喜:难道是人杰过来看我?这就说明我还有机会!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人杰,因为除他之外,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小龙带着一丝兴奋去开了门,结果他的兴奋变成了震惊,又由震惊变成了惊愕失色。很少有情况能令小龙如此受惊的,他之所以受惊,更多是因为意外。原来门外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霍大小姐,霍婵儿!
“小龙!”婵儿一见到小龙,立即笑着打了声招呼,接着便愣住了,望着小龙,一脸疑惑的说:“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小龙咽了口唾沫,努力调整了一下脸部表情,道:“霍大小姐,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是阿杰告诉我的。”婵儿直言道。
小龙一听,下意识地探出身去张望一下,结果并没有看到半个人,于是又问:“阿杰他人呢?”
“他在下面,我不让他上来。”婵儿立即道。
“你找我有事吗?”小龙垂头望着眼前这个长得玲珑可人的霍婵儿问。
“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下吗?”婵儿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笑了笑道。
“我真糊涂了,快请进!”小龙被一语点醒,连忙摆出一副笑脸把婵儿迎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婵儿刚进去,免不了四处张望一番,过了一会便扭过头对小龙说:“这里真寒酸,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小龙咧嘴笑笑,耸了耸肩道:“哪里寒酸了,我觉得很好啊!当然,对霍大小姐来说,这里恐怕连你家的厕所都比不上吧?”
婵儿瞪了小龙一眼,道:“怎么可以这样比?你也太恶心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也罢,该说正经事了,你到底想找我干什么?”小龙坐倒在床上,一本正经的问婵儿。
“上次你为了救我,受了伤,我过来看看你不可以吗?”婵儿这样说。
“多谢霍大小姐关心,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小龙说着活动了一下小腿,接着说:“我这条腿恢复得很不错,感觉现在就能踢死一匹马。”
婵儿得知小龙完全康复,自心里高兴,当他听小龙说自己能踢死一匹马时,不禁嘻嘻笑了起来:“吹牛,我不信你真能踢死一匹马。”
“怎么不能?刚出世的小马驹也是马,我就不信一脚踹它不死。”小龙打趣的说。
“就算是刚出世的马宝宝,你也不能一脚踹死它。”婵儿和小龙争论起来,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结论。
小龙感觉这是自讨没趣,于是便试着转移话题,道:“好了,我今天不想讨论能不能一脚踢死一匹马的问题……对了,婵儿今天怎么没穿新衣服?那天晚上不是买了很多新衣服吗?”他忽然注意到婵儿的打扮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惊人的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仍旧是白衣衬黑褐色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