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书院 www.70shu.com,最快更新欲望飘过我堕落 !
作为典型的南方沿海城市,长青的冬天气候像中国的股市变化无常,昨天气温高还达17度,似乎还有春天提前来到的气息;今天一早突然又降到只有3度。我是被无情的寒冷无情地冻醒的,我睁眼一看,被子全被陈露裏走了。我晃了晃她,说亲爱的你是不是抱错对象了?陈露吸着鼻气说我头痛,又缩了缩身体。我摸了她的脑袋,像刚出炉的包子着实烫手。我翻身起床翻箱倒柜找到体温计,塞进她的腋窝测体温,五分钟后水银直飙38。9的位置,好像还有往上蹿的趋势。我确定陈露着凉了。这鬼天气,一不小心就让人中标。
陈露感冒发烧是件极其麻烦的事。我打电话问妇幼保健院的一个医生,她说如果长时间持续在39度左右,建议口服感冒清热冲剂或板兰根等中成药。我飞速去药店买回药品,端上温开水,侍候她用药。陈露怕肚子里的宝宝受影响,和刘胡兰一样意志坚定,誓拒三分毒的药品于千里之外。我也不勉强她,只得又给她敷热毛巾又让她多喝水。晌午的时候,陈露依然高烧不退。我再不由着她性子了,像白狗子抄家一样,二话不说背起她上医院。陈露挣扎着说不能背,会压到孩子。我只好抱着她出门,幸好陈露一直保持身高和体重成正比,倘若是蔡小青要我抱着走,我使上吃奶的劲也不济于事。
陈露双手吊在我脖子上,头靠在我胸膛,温顺得像个小孩子。在电梯里,她问我,“老公,你记得第一次这样抱着我是什么时候吗?”我绞尽脑汁乳汁各种汁回想,就是想不起来了。我敷衍她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陈露说:“你就是忘记了。那一次下大雨,我们在街心公园……”陈露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刚和她谈恋爱的时候,有一个周末,我们去公园玩,突然暴风骤雨,路上积水严重,雨稍小一点后,我抱着陈露小跑着去车站打车回校。往事真的不堪回首,想起的都是美好,伤害的都是现实。
到妇幼保健院找到熟悉的医生,她给陈露检查一下,说:“没什么大事,多休息,体温不再升高就好。要不放心就在这里观察一下。”我说那就住下观察观察。我真是很不放心,万一陈露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向她爸爸妈妈交代?如果宝宝有事,陈露真会想不开——她她是用命在呵护宝宝,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我要了一个VIP专用病房。陈露怪我铺张浪费。我安慰她说钱算什么,只有你们母子平安才是最重要的。陈露一边擤鼻涕一边抹眼泪,不知是感动还是难受。在病床上半躺着,她对我回忆了在学校时,她有一回发烧了,我如何照顾她的事。我居然忘了我曾经那么细心过,真诚过,无私过。我抓着她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十几分钟,陈露睡着了,我偷偷打开门,跑到楼下去大门口旁的抽烟区。我点着烟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个酷似陆玲的身影从大门出来,我赶紧躲到墙后面,我仔细看看了,确定就是陆玲,她穿着三千大洋买的修身长袖连衣裙,上身套条小夹克。看她走出去后,我掏出手机打电话问她在哪,她说在银行对账呢,问我有事吗?我说没有就是问一下。
回到病房,陈露还在睡,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心想陆玲怎么会来医院呢?又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实话。我踱步到门外,右手拿着手机,在左手手心上轻轻地敲着,脑袋里深思熟虑。最后决定给杨易打个电话。我还没开口,他就说我交代的事办好了。刘东和陈树明得知陆玲是杨易喜欢的女人,同意鼎力支持。杨易说:“他们不敢忽悠我,否则我跟他们没完。”我笑着问:“你不会采取恐吓威胁的手段吧?文明社会大家都得文明办事。”杨易说:“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他这句话至少有三层意思,既是肯定自己又是否定我的两大手下,又侧面把我也贬低了一遍。话我是听明白了,但我心里一阵惬意,我缓缓问他,“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陆玲知道吗?”杨易说:“我和她说了,不过她的态度好像挺冷的。早知道就不帮她了。”我说女人那这样,有点耐心吧。杨易凉凉地说知道了。我心想你知不知道无所谓,关键是我知道我想知道的就够了。
业务一、二科共有八人,占公司总人数的一半还多一人。在他们的默契配合下,陆玲在票选中合计得九票,本应是十票,但我把票投给钟晓静了。我有我的想法与主见,说破了也就没意思了。我在会上总结说:“此次票选公平公正公开,程序合法……”说到这,我故意问肖旺财,“肖副总还有什么意见吗?”肖旺财双腮下垂,阴着脸摇头。我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我见谢桂兰张了一下嘴,抢在她开口前郑重宣布: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代表公司任命陆玲为财务科科长,望大家在以后工作中给予陆玲同志支持和帮助。然后拨乱反正,把苏非时期,划拨到财务科的几项工作又返回综合科负责;同时强调了几个诸如个人卫生、文明用语、职业道德等无关痛痒的事项,以充实会议的内容。我瞥见谢桂兰密密麻麻记了一页笔记,说明会议扎实而富有成效。
会后,我见陈树明和刘东挤进财务科,大概是去邀功请吃了。那两个酒鬼应该是馋了,若非找不到好理由巧立名目,我倒是愿意请他们痛吃一顿,畅饮一番。我到副总办公室,把肖旺财叫到总经办,坐在沙发上给他沏了杯茶,态度绝对和蔼。肖旺财的眼珠子上下左右来回游窜,不胜疑惑。我把他曾经甩给我的两份合同从抽屉中翻出来,对他说:“肖副总,马上就要年终盘点了,麻烦你抽空去把段子杰和朱建设的款项给要一下。公司就属你份量最重,非你出马恐怕震不住他们啊。”肖旺财举着茶杯正想品尝极品铁观音,马上就放下了。连呼三声不行不行不行,“我去他们会把我吃了。”我暗笑,想你真把自己当猪啊。我的脑子突然很灵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开玩笑说你放心去吧,组织会记住你的丰功伟绩的。肖旺财嘴张一下,我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立马又补了一句,“你一定行的。大伙都相信你。都是为公家办事,要回债来我私人为你庆功。”肖旺财重重喘了口气,阴着脸站起来,说我去试试吧。我说:“不是试试,是务必。请肖副总用点心。”肖旺财丢了我一个憎恨的眼神黯然离去。看着他的臃肿的后背,我冷笑一声,心想你也有今天,早知当初何必现在呢,这才是开始。
之后,我又去财务科把陆玲叫到办公室,背着她,单刀直入问她还有什么想法?她说:“我不想和钟晓静一个办公室。”我转过身,摆出一副大领导固有的阴沉与冷漠,对她开展不痛不痒的批评教育,叫她不要得寸进尺,警告她不要树敌太多。“人要知足,得饶人处且饶人,要是让你当上总经理,你是不是也要把我给轰出去?”陆玲嘴上说领导批评得是,心里肯定不服。她也太不善于伪装了,让我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我有时候挺看不起她的,除了在床上花样众多,她简直没有特殊性。我问她还有其他什么事吗?她说:“对了,为什么杨易会死缠着我呢?他说只有他帮助,我才有机会当科长。难道不是林总你的意思?”我假装很生气也很惊讶,问她怎么回事,“杨易都说什么了?”陆玲说:“也没说什么,我就觉得他神经兮兮的,说什么要我做她女朋友。他没吃错药吧?”我说:“居然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那你有什么想法?”陆玲撅着嘴说:“我才不要呢,他那个人有头无脑,看着就讨厌。再说我生是林总您的人,死是……”
我赶紧打断她的话,小丫头肯定是琼瑶爱情故事看多了,还以为自己是瑶女郎在演戏呢。我问她:“你上次说的米兰阳光那套单身公寓多少钱来的?”陆玲突然像神经搭错线,双眼频频给我放电,问我:“什么意思啊?”我说你这个财务科长应该要有经济头脑和财富意识。金钱时代你不想着赚钱,你脑子里都想什么了?天天研究化妆美容,那有用吗?”她摇摇头说不懂。我说按我的意思做,你会梦想成真的,房子会有,幸福也会有的。我扬了一下头,示意她关上门,轻声告诉她:“杨易可以成为我们的战略伙伴,我们和他合作可以实现双赢,你明白吧?”陆玲想了一下,说那我就对杨易客气点。我兴奋拍下桌子,“孺子可教也。”陆玲似有重大收获,心满意足。在她离开前,我又提醒她一句:“别假戏真做了。”
陆玲走后,我又仔仔细细算计算计计划有无不善之处。我是这么想的,两位业务科长都是嘴不上锁的,什么事都会在办公室嚼舌。其手下精英清一色是大喇叭,一记响雷就能吹成里氏八级地震。借用杨易找那两科长帮忙,陆玲是杨易的女朋友这个消息将无翼而飞,这让我与她的交往变得干净而纯粹,就是上下级关系。而让陆玲主动给杨易点颜色,杨易兴许就真开染房了。
想到让杨易去纠缠陆玲,也许真会耍伎俩把她哄上床去,极有可能是粗暴的占有,而陆玲是否能坚持横眉冷对可就难说了。万一哪天喝点小酒,兴趣所致,他们会在我给陆玲换的那张大床上肉搏,一个英勇作战,一个****飞扬,一对奸夫****干着见不得阳光的勾当,我心里隐隐作痛。但陆玲犹如****一样百无是处,我按着醋酸的心,只能忍痛将其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