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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曾头市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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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之后两艘曾家的战船才到了港口,看着烧的光秃秃的船帆,和满地的伤员,曾老大大怒:“咱们的货呢,八船货呢,整整八船啊。”

    曾家五虎,老大曾涂,别看文质彬彬的,实际可厉害着,射术好,用一条钢枪。老二曾密,老三曾索,老四曾魁,老五曾升。都是弓马娴熟,论功夫老五最厉害,论智慧老大最强,但是要说道心眼子多当属老二曾密。

    曾太公派遣曾老大坐镇港口接货,也是对曾涂的看中。

    带队的水军头目当场就跪下了,道:“货被人劫走了,不是兄弟们不拼命啊,他们人太多,十艘大船,恐怕有上千人之多,船上装的铁砂炮,炮声一响如同巨雷一般,你看看这一船的伤员。”

    曾老大把这个头目提起来,左右开弓,骂道:“废物,废物,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这头目舒了口气,挨打了说明大公子气出了。

    有人提醒道:“大公子,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追回货物,尤其是那八百匹战马,那可是给高唐州高廉订购的。”

    曾大公子发怒过后,叫了几个心腹一起回到了书房,曾老大有个师傅,平常教授曾老大学问,有事情的时候给曾老大出主意,叫做范师爷。

    范师爷道:“这一带的海盗基本已经肃清了,偶尔些个零零碎碎的海盗肯定不敢碰这么大型的船队。凡事有因必有果,这事情蹊跷。”

    曾大公子说:“最近我没得罪过什么厉害的角色啊,能一下出动十艘大船的角色那肯定是一方豪强。”

    “不然,未必是曾大公子得罪了谁,可能是咱曾头市得罪了谁。”范师爷说。

    曾大公子问手下心腹,道:“你们听说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有个心腹道:“最近喝酒的时候,我听二公子的人说,二公子干了一票大的,好像劫夺了段景住马帮的四匹汗血宝马。”

    范师爷点点头:“果真如此就对了,段景住原本不过一个小角色,能发展成大马帮是济州晁盖的支持,抢了段景住的马,那就是晁盖的马,怪不得咱们的船被劫夺了。”

    曾大公子气得直跺脚,叹道:“这叫什么事情,立功得宝马的是他老二,吃亏倒霉的是我。”

    范师爷说:“老二如果没有太公的同意也未必敢动手,所以这个时候不是埋怨的时候,要一致对外才行。”

    “那师爷说现在我该怎么做。”

    “快马回去,向太公说明此事,让太公拿主意。”师爷说。

    曾老大一想也对,自己这个老大当的,手里没几个兵,几百个码头搬运工,十几条商船一下还让人劫夺走了八艘。

    曾老大骑快马回家找他爹去了,等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曾老大拉了个家里的下人,问:“什么事情,乱糟糟的。”

    “太公正惩罚二公子呢。”下人说。

    曾老大一听乐了,心说,老二啊老二,你也有今天。

    进得大堂,里面人可真多啊,曾太公、教头史文恭,副教头、老三、老四、老五都在呢。郁四宝陪着曾老二在中间跪着呢,曾太公一脸的怒气。

    原来是今天曾老二私自抢劫四匹宝马的事情发了,铁厂工匠走了一百多,副焦挺苏定被绑走了一天多,想隐瞒也隐瞒不住,曾太公怒道:“现在的曾头市还没轮到你当家,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老二委屈道:“段景住那小子原本就是个盗马贼,他的宝马还指不定从哪里偷的呢,孩儿劫夺他的马匹那是替天行道。”

    “你,你,你。”曾老太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史文恭看了看老二,道:“还不给太公道歉。”

    曾老二虽然刁蛮任性,但是对于史文恭的话还是听的,当即道:“父亲大人请息怒,孩儿不该私自行动,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

    曾太公面色有所缓和,道:“以前咱们曾头市起家的时候难免做些黑吃黑的生意,但是现在不一样,咱们生意做大了,往返与大金和大宋之间,做得是大生意,像这种见不到光的事情以后谁都不许做了。更何况,段景住的马那是能动的吗,他是给晁盖贩马的,京东道上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老二不会不知道吧。”

    曾老二还犟嘴,道:“晁盖又怎么了,抢夺了还是连个屁都没放。”

    老二话刚说完,老大出来道:“父亲大人,从北面来的八艘货船尽数被劫,两艘兵船死伤惨重。”

    史文恭、苏定也是大惊,北面指的是金国,十船货价值连城,除了八百匹战马还有无数的人参、貂皮、鹿茸,这些都是细货,中原价格高的没谱,曾头市之所以如此兴盛全靠人参等这类货物。

    曾太公一听,虽然着急,但是还强忍着镇定,道:“你不是在港口吗,什么时候到的。”

    “货船一出事我就快马赶来了,刚到。根据幸存的水兵说,对方有十艘战船,有弩箭,有火炮,看样子不是普通海盗所为,应该是济州晁盖的报复。”曾老大说。

    曾太公道:“八百匹军马,无数的人参、貂皮、鹿茸就这么没了,都是你惹的货。”曾太公说着来到曾老二旁边,抡起巴掌,啪啪,打了两个脆响,然后才回到座位上去。

    曾老二脸上两个红印,斜眼瞪了曾老大,曾老大装作没看见。

    史文恭道:“太公息怒,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咱们就得想对策,济州晁盖先是给咱们的铁厂捣乱,然后绑架了副教头苏定,现在又劫夺了八艘货船,损失钱财是小,面子是大。”

    众人一听,也对,现在事情闹大了,再埋怨老二还有什么意思。

    老三说:“他晁盖又不是山里的土匪强盗,竟然敢做出这等事情来,那就上报官府,看他们管不管。”

    曾长着点点头:“济州团练是军队,归太尉府管,咱们就向高太尉报告这事情。”

    当即曾太公让人写奏折,向朝廷汇报此事。

    老大道:“这种事情报上也未必有什么效果,货船从海上被劫夺,晁盖完全推说不知,朝廷还能拿他去拷问不成。”曾老大其实话没说完,咱们先劫夺人家马匹再先,这种私下里的打斗多了去了,报官哪里报的过来。”

    曾太公道:“管用不管用的先报上去再说。咱们在想另外的办法。”

    曾老大道:“济州团练之所以有如此声势,和他们在沧州办的一个万亩盐场有很大关系,盐场里食盐堆积如山,还有段景住最近贩运过来的一千多匹马。咱们这次丢了高知府的八百匹马,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要想找回来只能从沧州盐场上下功夫了。”

    曾太公不语,想了想,又看了史文恭。

    史文恭说:“不调查清楚不可贸然行动,先派细作调查,如果守军不多,可以把这盐场端了,也好弥补这次的损失。”

    曾太公点头,当即命令史文恭负责此事。曾头市距离沧州的距离并不算远,派出了几名细作快马加鞭前去调查。

    曾头市毕竟是有些时间了,能量还是有的,没几天就把沧州盐场调查了个清楚。驻守有马军三百五十来人,为首的叫做史进,副将陈达、杨春。

    水军也有三百人,为首的叫做孔阳,不过战船并不多,三五条飞鸟船,十来条蜈蚣船。水军常年在海上,很少上岸。

    盐场除了有盐之外还有一千多匹好马,都是从草原上贩运过来的。

    史文恭拿到情报,对曾太公说:“一共不过六百余士兵,从兵力上来说完全可以拿下,但是就怕回头官府追究起来。”

    曾太公道:“追究个什么,都乱成一锅粥了,也不怕他更乱点,过去的时候别带咱们的旗帜,到时候推说不知道不就行了。”

    曾老二来精神了,当即道:“孩儿愿意戴罪立功,这次一定把他们的马匹都抢回来。”

    曾太公对史文恭道:“孩子们毕竟还年轻,这次你挑大梁吧。”

    当即史文恭了曾老二、老四、老五,及其郁四宝四人为副将,点起曾头市一千五百名轻骑兵,准备赶往沧州盐场抢夺马匹,挽回损失。

    苏定道:“教头,三思而行啊,济州团练并非一般的团练,难保军中没有火炮等厉害的火器。”

    曾老三道:“苏教头被抓去了一回吓破了胆子了,好好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史文恭道:“盐场都是骑兵,使用火炮有诸多不便,更何况火炮制造工艺复杂,任凭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团练能有多少火炮。”

    苏定见没人听从他的意见,不再言语。自从被牛皋抓了又放回去之后,苏定的地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曾家的这几位公子不再拿他苏定当回事了。苏定好心提醒也没人当回事,当晚就骑马回山了,现在曾家五虎武艺基本已经成了,用不到别人教了,苏定现在负责山里数千人的预备役训练。训练好了,分配到曾家五虎的做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