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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高山拔地而起,蜿蜒起伏在苍茫天地间。好似一个寂静无声的巨人,坐卧在这一望无际的矮丘与草甸里。数条静静流淌的清澈溪水,蜿蜒曲折流经在高山周围,直到消失在远方的尽头。
在高山附近与溪水周围,则是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毡房。白茫茫一片的毡房,好似一朵朵绽放在绿草甸子上的白花儿般美丽。成群的牛羊则在草甸子间,悠闲地吃着嫩嫩的青草。一些骑着大马赤着上身的汉子,则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在苍茫无际的草甸间驰骋。两三只灰毛狼则跟着那飞奔在,草甸中的骑马汉子一起玩耍嬉戏。
越是靠近高山的地方,那散落在高山下溪水旁,大大小小的毡房便越来越稀少。直到临近山脚时,却也只有少些的白色毡房坐落其间。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高山上那成百上千,挂着狼尾与五颜六色麻布彩条/子的长木棍子。
每当山风来袭时,那成百上千条的狼尾与彩条,都会随着山风而轻轻舞动起来。好似正有成百上千条只狼儿,在山间不停奔跑好不壮观!
一些穿着同样由五颜六色的麻布条/子编成衣子的人。则正在成百上千只挂有狼尾彩条的长棍间走动。这些人则都将自己包裹在彩条衣子里严严实实,根本就看不见他们的容貌。但从那较小的身形也可看出,应该是女子无疑。虽然她们都将自己包裹着严严实实,却并没有因此而包裹住她们的手来。那尖细白嫩的手儿,却也只有女子才会有的。
这些看不见面容的女子,在行走在这成百上千,挂有狼尾与彩条的长木棍间,会将一些被山风吹着不牢的木棍,在重新地插牢固。随后便会对着重新插牢的木棍,跪伏在地念叨着些什么。
而在成百上千根,扎系着狼尾彩条木棍,还要往上去的地方。则坐落着好些在屋顶间插着,同样系挂着狼尾彩条木棍的毡房。这些毡房则都是围绕着其中一个,很是特殊的巨大毡房为中心散开的。
这特殊的巨大毡房,却是比一般的毡房要大上许多!好似一间单独的殿宇模样。在毡房的正中央位置,一颗参天大树从毡房的屋顶中央,伸出并繁茂地生长着。而在这颗好几人都无法抱拢的参天大树上,繁茂的枝叶间却也同样,都系着好些五颜六色的麻布彩条/子。
巨大毡房的四周,则竖着好些姿势为站立,刻画很是粗犷的人首狼身,在狼身的肚腹下还长有六乳的高大奇异的石像!人首则是一名扎着好些尾辫的女子模样。虽是女子的人首模样,却也充满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一些盛着血淋淋内脏与生肉的大银盘,分别摆放在石像之前。好些悠闲模样的灰毛狼,则在这些石像间随意的穿行。一些还停留在了石像前,啃食起了银盘里的内脏与生肉。
一名身穿着麻布彩条衣子,佝偻身子遮住面容的人。则小心翼翼地,绕开了那些在石像前的灰毛狼,向着那坐落在中央位置的巨大毡房而去。当他在来到那巨大毡房前,左右两名同样穿着麻布彩条衣子,身形很是魁梧的人,则拦住了他的去路。从这两人的身形便可看出,只有男子才能有这般的魁梧。
只见这两个同样遮住了容貌,无法看清长相的魁梧汉子,一左一右手中各持着一杆黑铁长枪。当那佝偻人一走到巨大毡房宽大厚重门的布帘门前时,便左右各一的交叉起了长枪,阻拦住了佝偻人的进入。
佝偻人见被守护在巨大毡房,门前两侧的给拦住了去路。却也不急,而是后退了一步,跪伏在了巨大毡房前,向着身前毡房那宽大厚重的门布帘,高高举起了双手大声呼喊道:“那木拉!”
随着他那很是有些沙哑和苍老的男子嗓音传出,就连那些些很是悠闲,啃食着石像下血肉的灰毛狼,都不免抬起了头来望向了,跪伏在巨大毡房前的那人。
“合捏格里根。”{狼然语:进来的意思}
很是沉稳浑厚的男子声音,则从巨大的毡房内传出。随着毡房内男子话语的传出,两名分别持着黑铁长枪,阻拦佝偻人进入的魁梧汉子,则也分别收回了各自手里的长枪来。
佝偻人见左右两侧的魁梧汉子,收回了各自持着阻拦自己进入巨大毡房的黑铁长枪。这才又缓缓地站起了身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用手,掀起了一面宽大厚重的布帘一角,就这么一闪身溜进了巨大毡房内。
灯火通明的巨大毡房里,正燃着数以千百计的,围着圆形毡房内一圈又一圈的黑铁灯盏。这些形色各异的黑铁灯盏,纷纷挂在毡房墙壁上的黑铁挂钩处,都是以人首的姿态为造型刻画。喜怒哀乐的人首形态,有女有男有老有幼千奇百怪。但这些形色各异的黑铁灯盏,都是在人首形态的顶部燃着牛羊的膏脂,照着巨大毡房内很是明亮。
在巨大毡房的中央位置,白色的大石顺着参天大树绕了一圈。白色大石上则是些,已然黑透了好似血液般的汁水,描绘着的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图案。而在树身离着地面有些高的位置,则有个天然而成能容下一人的树洞。在树洞里则坐着一名身披白毛皮裹身,面戴白银狼首面具的人。一层层白色的薄纱垂落在树洞外,阻隔了那坐在树洞之内的身影。却也只能大体的看出,那人身形的较小,却也应是名女子。
四名穿着麻布彩条衣子遮住了面容的女子,则正低低吟唱着奇怪的语调,围着参天大树下缓缓行着。她们却都是赤着雪白的脚儿,踩着脚下用各色柔软皮子,铺垫的地面就这么不停地走着。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巨大的毡房之中。好些做工很是精美的纯银大盘,则分别摆放在四名女子和中央的参天大树前。一只正对着大树与成年真狼大小模样的纯银狼像,正以昂首而啸的姿势静立在诸多银盘之前。在狼嘴中却正叼着一颗人的心脏!淡淡的血水顺着狼嘴而下早已干涸。在那些纯银狼像前的各银盘中,则分别放着不同样的人的肚肠等物。而正对着狼像的银盘中,则是颗面容娇美的闭目少女头颅。
从那白净的闭目少女的头颅可以看出,少女却是长着淡红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面皮。长发则是精心修饰过,盘起扎在了头颅脑后的。在洁白而毫无一丝血色的脸颊上,还有些点点青涩的斑痕。因为少女的头颅本就是闭合着眼眸的缘故,若不是在那银盘中看到话,还以为这少女是在熟睡般的模样。但少女头颅脖颈下却是空无一物,只有淡淡的血水从头颅的脖颈间渗出。
穿着粗麻布衣子的中年汉子,看模样也应有五十余岁的年纪。此时正跪在那盛着少女头颅大银盘前,不远处的柔软皮子铺成的地面上。正默默地闭着双眼,好似在聆听着什么,就那么默默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在中年汉子身旁的皮子上,还放着一盏纯银的狼首酒杯。满满一盏的鲜红血液,还泛着些淡淡的血沫,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中年汉子棕色的长发上留着好些尾辫,黑色的面皮还留有好几道陈旧的伤痕。面色略显严肃的中年汉子,却也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偷偷掀开了宽大布帘的佝偻人,在溜进了巨大毡房后。便缓缓地躬着他那本就佝偻的身子,朝着那跪在少女头颅银盘前的中年汉子走去。当他来到那中年汉子身后不远处时,便不在向前行进。而是又跪伏在了地上,朝着那中央参天大树上,被好些白色薄纱遮掩住的那人,高举着双手拜服了下去。
当他拜服过后,这才又跪着膝行到了中年汉子的身后。随即便用他那沙哑而苍老的声音,对着中年汉子魁梧的身后小声道:“乌泰乌颜王蒲烈呼到了。”
佝偻人在言闭后便不再多言。就那么躬着本就佝偻的身子,跪在了中年汉子的身后。
一双淡蓝色的眼眸,则缓缓地睁了开来。中年汉子那一动不动的身子,则也随着佝偻人的言语而有所动作。只见他微微抬起了头来,望向了那离着地面有些高的,坐在大树洞里的那人。随即便顺手拿过了放在身旁,那盛着满满一杯子的鲜红血液来。就那么看着树洞里的那人,缓缓饮下了杯中的血液。
棕色的胡须上,依旧带着些在饮血时,所沾染上的杯中血液。中年汉子则用手背抹了一把,胡须上的血液来。当他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后,便也高举起了双手,朝着那树洞里的人拜服了下去。
拜服过后,中年汉子这才缓缓地站起了身来。随着他的起身,佝偻人却依旧是膝行着往后退着。直到退到离着中年汉子有些距离时,这才又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佝偻人在站起身来时,那中年汉子却已然行到了他的身旁。佝偻人则在中年汉子经过自己身旁时,又躬起了自己的身子来。直到中年汉子从自己的身旁而过,他才赶忙又跟了上去,替那中年汉子掀起了一面,宽大而厚重的门帘让中年汉子出去。
随着中年汉子走出了巨大毡房,那两名守护在毡房左右门前,持着黑铁长枪的魁梧汉子,则也都分别持着长枪单膝跪地。佝偻人则在中年汉子走出了巨大毡房后,这才紧随其后地跟了上去。直到佝偻人跟着中年汉子走出了,巨大毡房所在的中央位置后,这才又在中年汉子的身后,凑着近了些小声道:“除了那老狐狸到了,索尔布速也回来了。大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