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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校扬了扬眉随即便嘿嘿一笑,望着此时早已将假发摘下的须怀道:“你都把自己头上的那些毛儿拿了下来,而且光秃秃的脑袋上还有和尚的戒疤,你不是和尚谁是和尚?”
须怀微微一怔随即便伸手摸了把,依旧还湿漉漉的光头脸上不免带起几分苦涩...却是他还真不好再说什么了。可不是?现如今自己都把头上的假物闲痒给摘了下来...又被这小校给逮了个正着,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这小校...
正当小巷子里的气氛透着几分诡异时,被四名归愿寺戒堂弟子护在中心的淡如,却是分开了身前两僧几步上前,便来到了须怀与小校身前淡淡道:“这位施主好眼力,不错贫僧正是淡如。不知施主找贫僧有何指教?”
不等那小校说些什么,刀架小校脖颈的须怀,却是先开口恶狠狠道:“哼!上僧甭跟这小子客气!这小子既然能把咱们给认出来,怕八/九不离十地肯定跟总院有干系!”须怀一边说着便加大了些,架在小校脖颈上长刀的力道向那小校道:“我说这可是你小子自己个儿送上门来的!既然你小子自己送上门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你小子既然栽到老子手里,识相的就给老子带条好道,只要老子出了这劳什子郡城,就饶你条性命!若不然...哼!别以为你在小巷子外,布下些人手老子就怕了你!就你们这些世俗的兵家子还想拿老子?做梦去吧!”
小校听着须怀一通恶狠狠地威胁虽面色依旧。可因为须怀离着他太近,从而须怀说话时的吐沫星子,也都飞溅到了小校身上。小校一时只觉无奈的很在面露几分苦色后,便嫌脏似得抖了抖擦了擦身上沾到吐沫星子的地方。
须怀见这小校都到这时候了还摆大爷谱,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这般做,当即心下就有些说不出的气恼。一双大眼也不由瞪着溜圆好似两个大号铜铃般,只待其刚刚冲那小校说出个“你!”字后,淡如便摆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言语。虽仍有些不甘,但见淡如示意,却也只好不再多言。但随即便又恶狠狠地瞪了那小校几眼。
而淡如则在拦下须怀后,则又向那小校淡淡道:“施主可是与贫僧宗门有旧?找贫僧是否因旧事而来?”
小校点了点头随即便又摇了摇头道:“可以说有旧也可以说没旧。嘿!实话告诉上僧倒也无妨,爷们儿被派来这城门洞子里守着,正是为了等上僧到郡城里来。其实爷们儿也没想到,上僧竟还真敢进这郡城。不过这也不失为一好计!既然连爷们儿都没想到上僧敢这般入城。那从贵宗来的那些早就分布于,宣暮郡地界各处的家伙怕就更想不到了。”
淡如好似早就猜到般微微点了下头来道:“这么说来...施主不是那边派来的人了?但为何又说与我宗门有旧又无旧呢?其实刚才施主从这巷口独自走来时,贫僧就已有些猜到施主应不是,那边派来拦截贫僧之人。既然施主早在城门前就识破了贫僧一行,要真是那边派人之人怕早就在那时,就叫来兵士将贫僧一行给拿下了。”
小校点了点头道:“不错!正如上僧所言,爷们儿不是那边派来拦截上僧的。至于上僧问我为什么说有旧又无旧...那是因为爷们儿虽跟上僧和贵宗没什么瓜葛。但爷们儿上面的老大人却是与贵宗渊源颇深。爷们儿正是得了我家老大人吩咐,这才跟弟兄们来了这宣暮郡专门等候接应上僧,这下...上僧该明白了吧?”
淡如微微一怔眉头不由微皱,随即便向那小校又道:“这么说...派施主来此等候接应贫僧的那位老大人...是与我宗监院师叔有旧了?”
听着两人云里雾里你言我语甚不得其意的须怀,一听淡如提起了“监院”二字心下便不由一惊暗暗自道...监院?!难道是连讳找来的帮手?!是了!是了!眼下除了拦截淡如的院掌座外,也只有院监座有可能会派人来等候接应淡如!看来这兵家小子还真是那连讳派来接应淡如的!难怪这小子怎么在识破了自己一行后,还会自己个儿乖乖送上门来!
心念想罢须怀虽仍有些提防,但那架在小校脖颈上的长刀,却是刀光一闪给收了回去。而那小校见架在脖颈上的长刀被须怀收回,便不由晃了晃刚才被须怀刀架之处,随即便笑着向淡如回道:“可不正是那位找上的我家老大人?老大人见那位既然找上他来,便又找上我们这些在他跟前,听差的苦哈哈来此等候接应上僧。除了我们这些被派来城中,有可能接应到上僧的人外。在这宣暮郡至安遵郡的路上,也同样有不少人在等候接应上僧。只是为了提防想要拦截上僧的那边人,我们在上僧出登宁府来宣暮郡的这段路上,并没有派什么人等候接应。而且...那边也好像察觉到了我们这些,被派来接应上僧的存在。既然爷们儿有幸接应到了上僧,那爷们儿就要护着上僧出城南去。眼下这城里虽有拦截上僧的人在,但派我们来此接应上僧的老大人,在城里也同样有相熟认识的大人在。只要咱们小心行事在那位大人安排下,悄悄出城南去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那些拦截上僧的人,他们可是将诸多人手,都给分布到了通往,符非郡的各处驿道要路上。据探马回报南面虽也有些拦截上僧的人在,可人数却是不多。”
小校说话间便带着几分略有深意的眼神看向了淡如。淡如则在听了小校一番言语后不由点了下头来,心下却也不免为之一松。看来他在当初情急之下想出的真假之计还真奏效。连峰果然不出他所预料中了此计!这样一来自这宣暮郡南下安遵郡却要容易多了。而对于眼前这小校...却不想连讳在得了自己真假书信,不光是同样中了他的计策而且还派人来等候接应自己...既然如此岂有不用之理?!不过连讳竟会为此动用他在州中,世俗家子的力量来助自己还真是没有想到。而派这小校来此接应自己的那位,与连讳渊源颇深的老大人...
淡如心念一转便双手合十,向那接应他的小校打了一佛号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小校不敢托大见淡如问其姓名,便赶忙向淡如抱拳回道:“不敢!不敢!某姓韩名侗”小校韩侗说话间便接着小声向淡如言道:“侗为登宁府州师营什长,为州师伏登营营主老大人亲随,侗此次前来正是受营主老大人所派。此地不宜久留,上僧还是快跟侗,离了这小巷去到安全处才是!”
听了韩侗自报身份,淡如便点头应道:“韩施主说的是,那此行可就要多多劳烦韩施主了。阿弥陀佛!”淡如说话间便又向韩侗双手合十,微一躬身打了声佛号。
而站于一旁正自顾摸着胡茬的须怀,却也随即大嘴一咧向那刚才,被其刀架脖颈的韩侗笑道:“韩军爷可莫要怪老...我刚才那刀才是!毕竟刚才咱不知道军爷是来接应的帮手。莫怪!莫怪!”
韩侗嘿嘿一笑随手便摸了摸,刚才被须怀刀架之处:“韩某自己就是吃这口见刀见血饭的没什么好怪的。不过僧师你这刀上本事却当真了得!怕就算韩某刚才早有防范,也是防不住僧师这一刀之势。若刚才僧师那刀不是架在韩某脖颈上,而是刀在闪来时稍微偏移些的话,怕某这颗脑袋可就要不保了。这一刀之势如此刚猛速快,可非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想来僧师在归愿寺那也定是号人物。”
须怀微微一怔随即便面露几分,好似被韩侗猜到般的神色模样,大手一挠光溜溜的戒头不由赞道:“呃...嘿!韩军爷倒真是好眼力!牟怀正是归愿寺戒堂里的寺师。”须怀面不红心不跳地向韩侗说着假话,倒是那四名真归愿寺戒堂弟子面上不免露出几分异样。但知事中真相的他们自不会,揭穿这假冒本家寺的外宗僧徒。
韩侗一听须怀此言还真被他猜中,随即便又笑着向须怀摆手道:“什么军爷不军爷韩某在州师营子里,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卒罢了。僧师只管叫韩某名字便可。”
须怀哈哈一笑他倒觉得,眼前这韩侗还真有些对脾气,随即便道:“嘿嘿!那我就托大叫军爷一声韩老弟了!”
看着正与须怀言语的韩侗,淡如面带笑意下心中却不由暗暗思量...此行说不得还要多多依仗连讳派来接应之人。眼下也只能如此!不过...若按总院里的那位谋划...连讳支持的宗子牟尹,早晚要被寞昂所取代。真到那时...这被连讳派来接应自己的韩侗....
韩侗又在与须怀多说了两句后,便招呼起淡如一行向小巷外走去。而须怀则趁韩侗不注意时,私下间便向淡如与随行而来的,那四名归愿寺弟子使了几个眼色后,就又上前与韩侗搭起话来。当淡如一行随韩侗走出小巷,与候在巷外之人汇合后,便快速离了小巷向远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