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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那点迟疑曹盼或许发现了也当没有发觉, 杨修却是注意着的, 暗叹曹盼实在是高明呐。
当着曹植的面将曹丕的心思捅了出来,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在司马懿退去之前, 又叫司马懿听着这么一句话, 哪怕司马懿什么都没有听到, 但是想想曹盼刚刚的态度,想必这样直白的曹盼,也不会为曹植做什么。
杨修看了曹植一眼, 曹植轻轻地道:“我没想做什么,不过是看二哥请了明心说话, 我也过来听听。”
“子建哥哥这回的态度和以前一比那是判若两人呐。”曹盼继续直言不讳地点破曹植这一次的反常。
曹植面露尴尬, “我, 我也只是看出来了,明心做的事如同父亲一般, 必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
曹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个字, 至于她是信还是不信, 另说!
杨修在此时与曹盼作一揖, “尚书令提议改官制, 那举贤之法改吗?”
要不说杨修是个聪明人呢, 只看曹盼的所做所为就想到了这一点,曹盼笑笑地问道:“杨公子以为?”
“听闻上庸等诸郡在尚书令的治下,取才之法除了举荐还有考试。”杨修明显对于曹盼的关注极多。
曹盼点头道:“正是。”
却没有解释的意思,杨修心下颤颤, 有心想问,但是他又凭什么让曹盼告诉他。
“这一坛梨白,便宜子建哥哥了。”曹盼指着曹植面前的酒说,也是将刚刚的话题岔开了。
曹植笑了笑道:“多赖妹妹之福。”
没有曹盼他是连一滴都喝不到。
“铜雀台以文会友,明心何时再一块去?上次你与元瑜一书,他们读得心生澎湃,明心虽不会吟诗作对,引今据典,一番言论于我们的启发甚大。”曹植趁机邀请曹盼,曹盼想到了什么道:“只是吟诗作对算什么,今改官制,子建哥哥不妨让他们各抒己见。”
杨修一下子看向曹盼,敏锐的觉出曹盼另有打算。
“天下事关系天下人,天下人皆参与,复百家争鸣之盛况,子建哥哥以为如何?”曹盼诱或着曹植,曹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为何?”
“不纳百川何以成海。不过是想让天下士人皆能畅所欲言罢了。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也是为了阿爹。”曹盼与曹植解释。
要说在文人之中名声最好的莫过于曹植了,用人嘛,当以务尽所用,曹植没有曹丕那样的城府,但是让他召唤天下文人士子,很多人都会慕曹植的文采而来,当然,她最想要的并非是只会吟诗作对的人,这一点,慢慢的曹植会明白的。
杨修再次看了曹盼一眼,“子建公子,此事可为。”
像曹盼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毫无目的,她竟然提醒曹植顺势为之,为之并利于魏,那么就可以加重曹植在曹操心中的位置。
额!曹盼立刻明白了杨修看透了其中之利。一个不小心的她好像就帮了曹植一把了,等这事闹出来了,曹丕要是知道她给出的主意,呵呵……
“好,既然连德祖都说此事可为,那我就听明心的,把这件事办好。”曹植的性情实在是比曹丕好得太多。
虽然这是一个不食人间烟花的公子,不过要是忽略他不接地气,那还是非常的让人喜欢的。毕竟一个真诚与仁厚的人,对比一个深沉而心狠的人,只站在家人的立场,谁都会选曹植。
曹盼为自己的念头而不禁捂了脸,算了算了,她还是别管了。
虽然曹丕半道走了,曹植依然与曹盼一顿饭吃十分的高兴。
不过他们兄妹这点事很快地传到了曹操的耳边,当然连曹丕半道就走的事也不落的传到曹操那里,曹操冷哼一声,“是子桓先请盼盼去的?”
前来禀告的人如实的回答,“是。小娘子离开铜雀台时碰到了子桓公子与司马公子,子桓公子邀请的小娘子,后来子建公子与杨公子来了,这才一同去的食肆。”
一点都不敢隐瞒曹操的老实禀来,曹操眼中尽是冷意,“盼盼如今是尚书令,不论亲疏,那也是堂堂的尚书令,他竟然……”
话到这儿却又不说了,下头的人都当作没有听见,可怜的曹丕却不知因着此事而在曹操那里被记了一笔。
夜幕降临,曹操正准备就寢,满宠却急急入宫来报,“魏公,出事了。”
能让满宠连夜入宫的事必是急事,曹操道:“何事?”
“尚书令杀人。”满宠直接将事情道来,曹操一怔,“杀了谁?”
“司马馗。”这个名字一丢出去,曹操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是在食肆之中,尚书令与司马馗起了争执,许多人都看到了。”满宠如此地说,曹操道:“盼盼怎么说?”
“尚书令否认杀人之事。可是,甚巧,杨彪、崔琰、钟繇、荀军师都在,臣看情况不对立刻来禀告魏公。”满宠如实回答,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更衣。”
这么大的事,曹操哪里还能睡得着,此时就想立刻的去看看。
司马馗,那是司马防的四子,司马懿的弟弟。曹盼杀人,不!哪怕她就算要杀,那也不会授人把柄。
曹操一下子想了很多,今天的事太巧了,巧得让曹操惊觉这就是个陷阱,曹操更在想,曹丕有没有参与其中?
有或没有,眼下都不是追究的时候,那么多人看着,食肆之内直接就能判定曹盼的罪名。
果然曹操到的时候,食肆之内一片哭声,司马防带着其余的七个儿子在司马馗的尸体前哭成了泪人,曹盼端坐在一侧,杨彪直问道:“我们那么多人都亲眼看着你走近了司马馗,他便倒地身亡,你竟然还敢说不曾杀人?”
“父亲。”杨修在杨彪的身后直拉着杨彪。
“我倒是不知我与他擦身而过,他死了就是我杀的了?你哪只眼睛看过我杀人了?”曹盼反口讥了一句,皱着个眉头明显的不悦。
“事到如今你还不认?”杨彪根本就不听杨修的劝阻,吹胡子瞪眼睛的十分的不悦。
曹盼道:“我没有做的事凭什么要认。在场那么多的人,谁亲眼看见我杀了司马馗,你看见了?崔尚书看见了?钟寺卿看见了?你们都看见了?”
在场那么多的人,曹盼一眼掠过,一个又一个的问,今天是倒了血霉了,让她揪出来是谁陷害的她,她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曹盼的身上散发着阵阵冷气,曹操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已经有人认出了曹操,皆与见礼,“魏公。”
曹植喝了些酒,脸红红的,但是变故发生得太快,他见到曹操连忙与曹操作一揖,“父亲。”
曹盼也连忙见礼,“阿爹。”
曹操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曹操那么一问,所有人都看了一眼曹盼,曹盼道:“不如请杨公子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被曹盼点名的杨修在无人察觉之下的手在发颤,他记得上一次杨彪打到了曹盼的府门前,那时他曾与曹操承诺过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可是啊,他的父亲却一马当先的将这杀人的罪名扣到了曹盼的头上,曹盼让他陈述事情的经过就是给他机会,杨修作一揖,将事情的经过慢慢的道来。
曹丕虽然走了,曹盼还是跟曹植好吃好喝着,虽然没有梨白了,但如曹植这样的文人皆对曹盼的不二酒肆之酒推崇之极。
如梨白这般只饮过一回的好酒,曹盼今日都能让食肆拿了出来,曹植当然是想再尝些别的酒的。
曹盼一向为人大方,喝酒而已,曹植哪怕有很多她看不惯的地方,总是同父的兄长,请都请了,自然是让曹植喝个够的。
如此一来,曹植就放开了喝,一喝就喝到了现在,酒意上来了,文人发酒疯就那样,高兴得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得了上好的梨白。
这就让隔壁的司马馗听到了,司马馗当即就让掌柜来询问梨白一事,掌柜的自然是据实相告。
司马家与曹盼之间的恩怨,司马馗清楚着,而今曹盼更以女子之身出任尚书台,能打曹盼脸的事年轻气盛的人都想做。
故而司马馗直问掌柜是不是因为曹盼是尚书台,因为这食肆有曹盼的份,所以食肆才会将酒私藏下供应曹盼,却不让别的人喝到,如此区别对待,是不是不把他们这些世族放在眼里。
世族从来都是抱成团的,司马馗带来的朋友皆是出身世族,当然是附和司马馗的。
厢房离得近,司马馗能听到曹植说的话,曹盼当然也能听到他们都说了什么,平日里不管事白拿了分红,今天既然让她碰到了,曹盼也不能看不管。
她一出面,司马馗立刻就质问曹盼,身为朝廷命官,却行商贾之事,这是堂堂尚书令该做的事?
话一出口曹盼就知道司马馗的目标不在于食肆,而是盐利。
“难道司马家就没让家仆帮着打理商贾,那昔日从我不二酒坊拿酒的司马家之人都是假冒的?若是如此,那得要好好地算算这笔账了。”
大家都做生意,不过是因为盐利太大,世族们看得眼红,所以想逼着她交出去而已。
可是任何的生意曹盼都能大大方方的给人,独独这盐利是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