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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328章最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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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盼一出去, 曹操就看到了, 笑得嘴都合不拢的冲着曹盼道:“盼盼,他们求着我放了你子建哥哥, 孤如今不想那么轻易的饶了他们, 并未答应。”

    “合该如此。”曹盼点头十分赞同曹操的做法, 再次逗得曹操开怀了。

    “对,如今是我们说了算,要严惩的他们, 想要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也是他们,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曹操神色飞扬, 真是扬眉吐气了啊!

    曹盼道:“还得立个规矩, 咱们不能叫他们给拿捏住了。否则每次都来个法不责众,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曹操更高兴了, 卞氏知道曹植没事了,暂时不放出来也没什么, 毕竟闯司马门那是死罪, 如今叫曹盼弄得满朝的大臣还得求着曹操把曹植放出来, 卞氏也难掩笑意。

    “我的盼盼呐, 就是贴心。”曹操是发自内心的说, 他那么多为难的事,都叫曹盼一一给解决了。

    想他英雄一世,这回叫曹植的事给难住了,他所能想的法子都无法办成, 就算他的亲生儿子,他已经松口让他带百官为曹植求情了,然而就是他的亲生儿子,摆明了看他的笑话,看着他也有办不成事的时候。

    想到了曹丕那点心思,曹操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等你子建哥哥出来,一定让他好好地谢谢你。”卞氏想得没有曹操那么多,她只是感谢曹盼,这份恩情也必是要让曹植记下的。

    曹盼叫卞氏拉着手,温和地笑道:“自家人何需如此客气。那是我的兄长,断没有叫人欺负了去的道理。况且这件事,他们还想拉上阿爹,想看阿爹的笑话,那自是更不能的。”

    其听原因道来,听得曹操就更高兴了,“好,好!我虽然生的儿子不争气,总还有个好女儿。”

    这话是发自内心,曹盼刚刚既然已经下了决定,看着曹操道:“阿爹,有件事想跟阿爹谈谈。”

    如此郑重的口气,曹操立刻警惕地道:“你又要做甚?”

    真的是本能反应!每次曹盼这样郑重的跟他说话,那都是决定要做大事的时候,回回如此。

    所以真的怪不了曹操这样的反应。曹盼也知道,但这件事,如果她想要做成,能够得到曹操的支持将是事半功倍。

    不是说瞒着曹操把事情做成了不好,而是这件事曹盼并不想因此而与曹操起了什么间隙。

    曹操,他是如今这世上待她最好,也是她最在乎的人,她并不希望因为任何事而跟曹操站在对立面。所以,她要跟曹操谈谈,好好的谈谈,谈好了,曹盼才会行动。

    “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想要跟阿爹好好的谈谈。”曹盼与曹操一本正经地说。

    曹操觉得这心里有些发毛,想了想曹盼如今还会想做什么事,左思右想的还是想不出是什么事值得曹盼这样郑重的跟他表示要谈一谈。

    “行,走吧。”无论曹操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来,曹盼既然说了要跟他谈一谈,曹操还是愿意跟曹盼谈的。

    曹操往外走去,卞氏恭送,曹盼也与卞氏作一揖,尾随曹操而去。

    “你是又想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谈事情,曹操是准备往书房去,走在路上,曹操忍了忍还是先问了曹盼一句。

    曹盼点了点头,“算是。”

    “跟什么事情有关?”曹操从曹盼说要谈谈开始就已经想了无数个可能,但是哪一种都不足以让曹盼郑重的表示要谈谈。

    故而曹操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了,曹盼道:“阿爹觉得要不我们就在这儿谈?”

    大路上,虽然往来都是宫人,但也不是不能说事。曹操那副想要快点知道事情的模样,曹盼也干脆的表示这就开谈吧。

    曹操看了看,“还是去书房吧。”

    如此,一路上曹操没有再问,到了书房,曹盼让胡本甚至是燕舞都退了出去,这副并不想让外人在场的模样,曹操也同样让内侍和暗卫退去。

    书房里就剩下父女二人了,曹操拿着两个蒲团与曹盼面对面地坐着,“什么事,说吧。”

    行,反正都这样了,外头里三层三外层的都有人围着,没人能偷听得了他们谈话,曹盼道:“阿爹确定好世子人选了吗?”

    这还是曹盼第一回主动的提起世子人选的事,曹操怔了怔,却还是道:“若是确定了,又哪里还会有今日之事。”

    “阿爹只想在子桓哥哥和子建哥哥之间选一个?”曹盼又问。

    曹操道:“除了他们,你还有其他的好人选?”

    自己的儿子都是什么样曹操还能不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曹操知道,他的世子人选,要么是曹丕,要么是曹植,而他明显的更倾向曹植。要没有他的偏心,曹植也根本没有和曹丕争的机会。

    “我如何?”曹盼把句话丢了出去,曹操这辈子见过多少风浪,又多少次死里逃生,但是,都不及听到曹盼这句话。

    曹操一度的以为自己听错了,“盼盼,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阿爹的世子之位,选我如何?当然,这样就不是世子了,而是世女。”曹盼并不奇怪曹操的反应,曹操要是一下子能够接受了才是最奇怪的。

    她昨天不也是叫手底下的人给惊得一晚上都没睡好吗?

    曹操这回听清楚了,而且听得丝毫不差,曹盼,她竟然想要他的世子之位?

    怔怔地看着曹盼,想从曹盼的脸上看出一点别的情绪了,可惜除了认真,曹盼的脸上再无其他。

    “盼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曹操只觉得唇很干,喉咙也很涩,半天才问出这句话来。

    曹盼点头道:“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也知道阿爹在考虑什么。我只问阿爹,论文论武我比起诸位兄长来如何?论对天下局势,对世族的驾驭,我比之诸位兄长如何?论安定天下,阵前对战,我比之诸位兄长如何?论朝政庶务,我比之诸位兄长如何?”

    自然是,他们二十几个加起来都不如一个曹盼!曹操在心里已经默默地回答了,但他不能说出来,真的是不能。

    然而,他不说,难道事实摆在面前,曹操能否认得了?

    “阿爹与我不仅一次的说过,恨我不是郎君,显然除了我是女郎,阿爹对我能力,驭下,用人,皆甚满意。如此,阿爹不若再冒一次天下之大韪?反正阿爹做的离经叛道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多也不在意多那么一件。”曹盼用着极其自然的口气说着这件可以让天下掀起千层惊浪的事。

    曹操不得不说,他爱极了曹盼这样的气魄跟胆识。

    “盼盼,这件事,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纵然一辈子最是不耐烦讲规矩的曹操,对于曹盼这样的提议,虽然他认可曹盼的能力和本事,那也没办法应下此事。

    曹盼道:“当初阿爹能想到自己会有称王的一天吗?”

    一句话成功地问住了曹操,他又怎么会一开始就想到自己会有今天,不过都是一步一步的走来,一件件事的做成,然后才会有今天。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念头的?”曹操面对曹盼的直言,并没有第一时间大骂曹盼的意思。

    他知道,曹盼并不是一开始就奔着他的世子之位来的。否则的话曹盼就不会今天才跟他说。

    “昨天。”曹盼倒是也老实,昨天,周不疑他们说的时候虽然曹盼说要想想,她想了,所以确实是昨天她就开始起了这样的念头。

    曹操看向曹盼,“因为想了这样的念头,所以一晚上没睡好,因为你知道,这件事要做成不容易?”

    “世上的事,做什么都不容易。”曹盼努力地想把这件事简单化。

    曹操被噎住了,深深地吸气,“为什么从前没有过这样的念头,昨天又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

    “我昨天回来,进宫之前我遇到了子桓哥哥,就子建哥哥的事问了子桓哥哥一个问题,子桓哥哥他只想赢了子建哥哥,只要他能赢,他根本不管子建哥哥的生死。”曹盼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手底下的人都起了推她上位的心,那不是坑手下吗?

    所以,曹盼只能换了另一个说法,这个说法也一定能说服了曹操。

    “天下相争,权势相争,并不一定就得要踏着骨肉至亲的血登上那个位子的。而且子建哥哥并没有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罪不至死,就不该因此而毁了一生。”曹盼将自己的想法如实道来。

    “诸位兄长中,数子桓哥哥出色,虽然我从来没有直言,但无论阿爹怎么偏向子建哥哥,子建哥哥都不可能成为你的继承人。他担不起魏国,也承继不了阿爹想要一统天下的愿望。所以,哪怕阿爹在挣扎,最终会被阿爹选中的人,只能是子桓哥哥。矮个子里挑高个,子桓哥哥就是一堆矮个子里的那个高个。”

    曹操听着不得不说,曹盼猜得一点都没有错。

    虽然他还是想要推曹植上位,然而经过了司马门的事,曹操很清楚地意识到曹植跟曹丕的差距,在这样的差距下,哪怕他一意孤行将曹植登上了世子位,他也未必能在最后顺利的接管魏国。

    魏国,那不仅仅是曹操毕生的心血,他更希望有一天,大魏能够一统天,哪怕在他的手上没能达成,他也希望将来人的继承人可以做到。

    “可是子桓哥哥啊。他连自己的弟弟都能狠得下心来,无容人之量,这样的人,凭什么让人信服?论谋略,他不差也算不上有多好;论远见,对世族多有推崇,看不清天下局势,不明白究竟要做什么才能让大魏越来越强,世族越强,我们只会越弱,早晚有一日,大汉的今日就是我们大魏的明日。”

    曹操一直以来打豪强,压世族,就是因为他很清楚世族如果强大起来,不受控制了,他便会腹背受敌。他更明白,世族之强,是架建在百姓的流离之上,世族跟百姓之间他要做出选择,他选的一直都是百姓,曹盼也一样。

    “我就不一样了,从上庸郡开始,汉中,凉州、并州、幽州、冀州,此四州自阿爹交到我手里以来,原本那是什么模样,如今是什么模样,想必阿爹比我更明白。我能改变这个天下的局势,能让百姓安乐,我也能为阿爹一统天下。所谓女郎的身份,如阿爹一般,足够强大了,你称王谁又能奈你何,我,也一样。”

    足够的强大了,谁也奈何不得你。曹操能走到今日的地步,在曹操已有的基础上,曹盼只会走得更远。

    话听着实在是不错,字字说到了曹操的心坎上,可是,曹盼是女郎,她是女郎,让她当尚书令就已经惹得天下非议了,若是他立曹盼为世子,不,世女,那不知会掀起多少的风波来。

    “盼盼,盼盼你让阿爹想想,你让阿爹好好的想想。要知道一但走出了这一步,你就再也没有退路了。”曹操最最担心的还是曹盼的安危,他一直都记得自己答应过丁氏的话,他说过他会好好地照顾曹盼,一辈子不会让曹盼受委屈的,可是,居于高位,又怎么可能不受委屈。

    曹盼道:“阿爹以为我现在还有退路吗?”

    这些年来,曹操早就已经在想究竟该怎么给曹盼安排退路的好,但是一直没有最后的拿定主意。

    “阿爹跟我都心知肚明,我站得太高了,如果将来阿兄们容不下我,任我做的一切,手中所握的兵权,我只有死路一条,退无可退。”这一点,其实是曹盼和曹操一直都在避讳的。

    无论是曹盼也罢,曹操也好,都在思考曹盼的退路何在,如果他们想好了,早该安排了。

    曹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捉住曹盼的双肩,“这件事容阿爹想想,盼盼,无论如何,阿爹会护住你,活着护着你,哪怕阿爹不在了,也不会让你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好,我信阿爹。”曹盼并没有再继续地让曹操下决心。

    连她自己对这件事都犹豫不决,更何况曹操。她道破了,就是给曹操时间去想。

    她,一定会是曹操最好的继承人!曹操既然能退而其次的选择曹丕,那么就一定会选择她,哪怕她是女郎!

    该说的话曹盼说完了,曹盼又跟往日一般了,倒是曹操显得心神不宁。

    第二日早朝,荀攸等人再次奏议曹植擅闯司马门一事,曹操看向曹丕道:“子桓,你怎么看?”

    怎么看?如果是昨天之前,曹丕自然是要曹操秉公办理的,但是眼下闯了司马门的不再仅仅只有曹植一个,而是大半的邺城世族郎君,还都是各家已经默认的重点人物。

    本来都说要严惩曹植的百官随着这件事爆出,如今都巴望着曹操可以从轻发落。

    曹丕若是还不改口,那是不仅惹了曹操的不喜,更叫原本支持他的世族们都与他离心。

    “端看父亲和诸位大人的意思。”曹丕答了一句两不得罪的话来,但是相比之前他的态度来,如此模棱两可的话,无论是曹操还是百官都是不满意的。

    曹操将这份不满直接的表露了出来,“孤在问你的想法,你就这是这么回的孤?”

    这般咄咄逼人,曹丕,曹丕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烫,他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曹操,果真是偏心得没边了?

    目光不由地看向百官之首的曹盼,曹丕眼中一闪而过些什么。

    “孤在问你,你看着明心做甚?”曹操一直注意曹丕的表现,他那目光落在曹盼的身上,让曹操更是联想到曹植夜闯司马门,之后他让曹丕率百官为曹植求情,曹丕是怎么做的?

    加之先前食肆之事,虽然曹盼杀了韦任,事情像是就那样结束了,然而曹操还记得一开始是曹丕去寻的曹盼,纵然曹丕失礼离去,正常来说,不管怎么样样,那也不是曹丕该做的事。

    他出征时,邺城传得沸沸扬扬他与曹盼不和的消息,曹盼虽然没有说过一句,他心里有数着。还有曹盼昨日说的那一番关于曹丕的话,曹操的脸色更黑了。

    “儿臣,儿臣……”曹丕面对非要他说个明白的曹操,话语不详,曹操道:“既然连话都不会说了,那就回家歇着,什么时候话都说明白了,你再回来。”

    这个结果怕是谁都想不到的,曹丕震惊地看向曹操,荀攸、崔琰已经迈出了一脚唤道:“大王。”

    “怎么,你们觉得孤处置得不对。他纵是孤的儿子,回对答都对不上来,这样的人留在朝堂又有何用。”一句话把曹丕把落了层尘。

    司马懿连忙地出列道:“大王,五官中郎将只是身体不适,一时无从对答,并非有意为之。”

    司马末待要出列怼上一句,却叫周不疑以眼神制住了。

    “身体不适?这个借口果真好,那就在家把身体养好了,什么时候养好了就什么时候回来。”曹操那是铁了心要给曹丕一个教训。

    他对曹丕的所有不满,所有容忍,似乎都在此刻宣告结束。

    曹盼拿眼看向曹操,不确定曹操今天是怎么回事。往日他也不是没有对曹丕不满,但这么当众落了曹丕的脸,绝对的是第一次。

    面对昨天已经跟曹操表露想当接班人的意思,这会儿曹盼是一点都不想给曹丕求情来着。

    因为,她也同样不喜欢曹丕连亲兄弟的情份都不念及半点的坑了曹植,最后还想让一辈子骄傲的曹操对他这个当儿子的低头求他。

    “父亲。”曹丕唤了一声,曹操冷哼一声,“明心,闯司马一事,你怎么看?”

    不理曹丕而是把刚刚问过曹丕的问题问了曹盼,曹盼毫不犹豫地道:“虽是法不责众,然若是每次犯罪的人都来一个法不责众,天下法度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曹操昨天就已经知道曹盼的打算,如今听着道:“故当如何?”

    “所有闯司马门的人,杖二十,但有再犯者,无论贵亲,皆杀无赦。”曹盼把要说的,想说的话丢了出来,一众人听着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回有言在先,无论贵亲,皆杀无赦,一干人或许对别的人还以为只是说说而已,话出自曹盼之口,这位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儿。

    “这一次,孤念着众臣求情,念众臣为大魏立下的汗马功劳,孤就饶了他们一回,再有下一次,犯国律法者,一律依法而判,绝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法不责众。”曹操冷笑着掠过下头的众人。

    一众人也是有苦难言呐,谁能料到家中的小辈竟然会联合着外人一道坑他们。

    原本这些人都是打算坑曹操来着,结果反倒要求着曹操放过曹植,还不都是为了家中的晚辈。

    眼下叫曹操捉住了机会奚落,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好。

    不好,也只能忍了,他们总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要求曹操严惩,那是要把自家晚辈都搭上。

    倒是有人存着这样的念头,然而大部份的人还是想先救人要紧。

    曹植闯司马一事,就以杨修他们一干同样是醉闯司马门的人一起挨了二十仗而结束。

    下了朝,荀攸堵上了曹盼。

    去岁荀攸没有随曹操出征,留在了邺城还是大病了一场,差点没撑过去,还是曹盼派了戴图日夜守着,好险才把荀攸拉了回来。

    就这样荀攸也是养了好几个月才重新回的朝堂,这又遇上了曹植闯司马门的事。

    荀家跟着杨修一块闯了司马门的是荀彧的次子荀俣。

    也不知道杨修是怎么说服的二十来家的公子跟着他一块胡闹,结果却是让曹盼与曹操都十分满意的。

    “杨修是在见过尚书令之后,这才寻了各家郎君一道喝的酒,他们醉闯司马门的事,可是尚书令的主意?”荀攸不愧是聪明人,从细微处入手,一下子就猜到了这里头绝对有曹盼的手笔。

    甚至肯定地断定,这事就是曹盼闹出来的。

    曹盼敢做当然敢认,与荀攸点头道:“确实是我给杨公子出的主意。这个主意好吧?”

    当然是好的!前提是那算计的人里没有荀家呐!荀攸指着曹盼道:“尚书令,你这是,你这是打算向着子建公子了?”

    谁都很清楚,司马门的事,纵然是因为曹植犯了罪,但真正的来说,也是因世子位之争。

    之前曹盼很明确的两不相帮,但是这一次不同一样了,曹盼出计就是为了帮曹植脱罪,那不就是偏向曹植了?

    “这是两码事。”曹盼能跟曹操直说她想要继承魏王之位,却是绝对的不能。

    荀攸看向曹盼,“明心,你该知道,子建公子并不适合。”

    显然是不相信曹盼刚刚说的话,曹盼觉得甚是无力,曹植是得有多坑,在明显曹操偏心得他没话说的份上,却因自身的能力而被朝中的重臣一否到底。

    “军师觉得子桓哥哥就合适?”对于曹植曹盼不想再说什么,倒是反过来的地问了荀攸,他就觉得曹丕挺好?

    荀攸看向曹盼,荀攸与荀彧是不同的,荀彧是真君子,而荀攸却比荀彧更叛逆一些,也更加的灵活。否则他也不会在荀彧死后,与董昭一同进言让曹操进爵魏公。

    大势所趋,谁都拉不住,荀攸更识时务。

    所以,荀攸面对曹盼,也实在是说不出曹丕合适的话来。

    “大魏的天下,不是凭空得来的,子桓哥哥虽然是阿爹眼下的嫡长子,但是,他没有阿爹的远见,也没有阿爹的气魄,偏偏却有着阿爹的缺点,比如多疑,比如心狠手辣。”

    “慎言。”曹盼敢说曹操的不是,荀攸可不敢。连忙说了一句,让曹盼收敛着点。

    曹盼道:“军师怕什么,当着阿爹的面我也敢这么说。他若是连自己的优点和缺点都无法正视,那就是不我阿爹的。”

    成功地噎住了荀攸,荀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唤道:“明心。”

    “我以前两不相帮,如今更不会。”她都准备让曹操选她当继承人了,帮哪个她才是傻的。

    然而这个话是不能跟荀攸说的,荀攸道:“你心中坦荡,却不见得所有人都如你一般。”

    被夸了一回的曹盼有些汗颜,昨日之前她能说坦坦荡荡,然而如今的她存了那样的心思,她首先要比下去的就是曹丕跟曹植。虽然已经比下去了,但是还不足以让曹操下定决心的让认定她这个继承人。

    所以,曹盼有些尴尬的收不下荀攸这番夸奖。

    “军师,我们就做好自己本份的事便罢了,所谓的世子人选,阿爹自有主张。阿爹辛苦打下的这片江山,总不会交到没用的人手里,败了他一世的心血。”

    理是这么个理,荀攸也得认了确实是如此。

    但是,其实如今的世子人选,明确的就是曹丕跟曹植,而如果曹盼倾向于任何一方,那一方就等于稳操胜券,可惜曹盼是个滑不溜手的人主儿,这么多年了,曹丕和曹植都没少打她的主意,然而她一直都保持中立,只做她该做的事,对待他们两个向来也是不偏不倚。

    荀攸道:“听你所言,无论是哪一个,你都不支持?”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曹盼话里流露出来的意思,立刻就叫荀攸给捉到了。曹盼点了点头,“我跟你保证,绝对不支持。”

    她要是现在支持他们,妥妥是坑自己,以前不曾起过接班的念头,那只避着,既然她想了,也跟曹操说了,接下来她只会想尽办法地让曹操认定,曹丕跟曹植,她根本都不放在眼里。

    荀攸见曹盼目光真诚,没有半点虚假的意思,摇了摇头,“罢了,罢了!”

    像他这个跟了曹操半生的人,又有荀彧这个珠玉在前,所谓的从龙之功,他并不需要。既然曹盼打定主意了不支持,那他也避着好了。

    荀攸看了曹盼一眼,如今这天下,曹盼足以决定天下局势了,而曹盼对于荀家的亲近,跟着这位继续交好,于荀家是百利而无一害。

    曹盼虽然不太清楚荀攸在想什么,然而凭着她与荀家的关系,荀攸在不知道她有那样的念头下,绝对不会与她起任何的争执的。

    此时此刻,曹盼看着荀攸在想,若是荀彧能和荀攸一般识时务,那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一起,曹盼又连忙地甩开了,若是荀彧与荀攸一般,那就不是荀彧了。

    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荀令君,当世第一人也。

    荀攸跟曹盼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便与曹盼分开了,周不疑他们几个再次把曹盼堵上了。

    一个个都朝着曹盼作一揖,“娘子。”

    曹盼想到这些一个个都存着那样同样离经叛道想法的人,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而影响了他们?

    不,不,不,他们这几个,哪里是受人轻易改变的人,他们想,只能是他们从心而想。

    “嗯,有些事急不得。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从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曹盼这样隐晦地跟他们说,周不疑是第一个明白曹盼话中之意的人,笑与曹盼再作一揖,“是!”

    至于另外的人,墨问道:“常听人说过于想赢的人,最后输得反而会最惨。争是争,不争也是争。”

    “想必经司马门一事,该看清的大王已经看清楚,该明白的,大王也都已经明白。”崔申幽幽地说来。

    曹盼扬手道:“好了,都不用再说了,听着你们再说下去,我今晚又要睡不好了。”

    一个个,怎么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曹盼上位?

    曹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别受了他们的撺掇。

    “娘子既然心里有数了,不疑等便不再多言。”适可而止。从前曹盼对定下的目标一直都是一往无前,如今显然她已经想通了,也认可了努力一把,成为曹操继承人的事,那么曹盼心里就会想好,这件事,究竟要如何实施。

    在曹操明显宠爱曹盼的情况下,而曹盼又确实比曹丕、曹植,甚至是曹操的所有儿子都要优秀的情况下,曹操会如何选择,那就要看曹操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最重要?

    想来曹操一直以来的选择都是对天下,对曹氏最有利的,周不疑以为,在女爵有了,曹操还让曹盼出任尚书令的情况下,曹操,非常有可能的再做一回离经叛道的事。

    立曹盼为继承人!

    周不疑心中笃定,同时也在想,曹盼并不想对曹丕或是曹植动手,曹植也就罢了,不足为患,曹丕……

    目光落在了司马末的身上,司马末接收到了。

    故而与曹盼分开之后,司马末与周不疑走到了一道,崔申,墨问,连带着就是个摆设的墨瑶也一道来了,周不疑……

    “元直既然有想法,怎么只让无名来?”崔申笑眯眯地说来,周不疑道:“因此事无名出手最是妥当,也名正言顺。”

    “司马家?”墨问不太确定地问。周不疑点了点头,“当初回邺城之初,娘子就说过无名尽可找司马懿的麻烦,司马懿,那既是五官中郎将的帐下最得力的幕僚,这样的人若是乱了,倒了,谁得利?”

    曹盼既然不愿意出手,也不便出手对付曹丕,那就逼得曹丕出手对付曹盼好了。

    周不疑露出了一抹笑容,司马末道:“若量五官中郎君表现得越发不能容人,越发的针对娘子,大王看在眼里,更会觉得娘子难得。”

    不得不说,才嗅到一点味道,一个个都已经猜出了周不疑要上的是什么菜,里头放什么料。

    曹丕手里只有一个司马懿能撑场,而曹盼手上的谋士,几乎要能赶得上曹操了。

    “不错不错。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跟五官中郎将说,娘子有心承大王之位,你说会如何?”墨问冒出这么一句来,一个个都看向了他。

    这件事不是说不好,但也确实的是冒险,一个不慎,这是要坑曹盼的节奏。

    但是,危机也是转机。说来曹丕与曹植这些年来为何只想着拉拢曹盼,而没有想过要对付曹盼,就是因为曹盼是女郎,在他们看来,曹盼无论手中捏了多大的权,将来曹操也不可能会让曹盼继承他的一切。

    一但把这个消息暴露了出去,曹丕,曹丕还能坐得住才怪。

    “此事,只能传于中郎将。”周不疑补充地说了一句。

    目光带着几分警告地看向墨问,墨问笑呵呵地道:“元直以为,我会把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周不疑道:“你有此意。”

    墨问是他们之中最离经叛道的人,最先提及让曹盼上位的就是他。所以,他是最想让曹盼得到曹操认可的人。

    “有些问题,大王还在的时候解决好了,将来娘子能省了很多事。娘子是遇强则强的人,而且,没有了退路,人才会拼尽一切的往前走,娘子如此,大王也是如此。”墨问那么一说,也是看破了曹操与曹盼的性格。

    曹操啊,一代枭雄,但他在曹盼的面前更像一个父亲,一个爱护女儿,想让女儿一生安乐荣华的父亲。

    如今曹盼还有退路,曹操未必会愿意曹盼踏上将来那条布满荆棘的道路。然而,这跟如果曹盼不走,曹盼就只能死,那么曹操会如何的选择?

    周不疑道:“有些事不能急,我们是娘子的下属,要记得我们的本份。”

    本份,便是不要随意的帮曹盼做她不想做的事,也不要犯了她的忌讳。

    骨肉相残是曹盼所忌,算计曹操,更是曹盼所忌。显然墨问两样都想犯,周不疑提醒着他。

    墨问一顿,勾起一抹笑容道:“得,既然元直都这么说了,这件事,那就搁置了吧。”

    答应得如此之爽快,墨问道:“如元直所言,这些话,只要若有似无的传到中郎将的耳中就好,余下的事,我绝不再插手。”

    周不疑知道,墨问是说到做到的人,刺激曹丕,那也是周不疑想做的,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刺激,差点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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