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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回到昭阳宫就扑到在软塌上,细声细气的发出呜咽声的娇娘,戚望之当真有一些束手无策,虽然知道这小东西不过是在闹脾气,可这心里终是不舍。
“又哭又闹的像个什么样子,又不是孩子了,怎么还如此胡闹,行事连个章法也没有。”戚望之沉着脸,手里拿着一个浸湿了的帕子,上前掰过娇娘的脸,看似粗鲁,力气却意外轻柔的在她脸上胡闹的擦了擦。
娇娘睁大一双含泪的眼睛,倔强的看着戚望之,鲜红娇嫩的小嘴张了张,还没等吐出一个字,又发出一声细细的抽泣。
“还敢哭,你闹了这么一通,正主还没哭呢!你倒是哭得这般委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朕怎么你了。”戚望之轻叹一声,又恨又怜:“到底是朕把你给宠坏了,性子又娇又纵,越发的无法无天。”
娇娘似被戚望之这句话点燃了怒火,猛的坐起身来,指着门外道:“是,臣妾性子又娇又纵,无法无天,知道皇上看不惯我,那您走就是了,走,你走。”娇娘一边说着,一边踩着缀了明珠的绣鞋下地去推戚望之。
戚望之被娇娘放肆的举动弄的一愣,待回过神后,不由温怒,刚想抓住推在自己胸口的手,又想起她怀了身子,一时只能狼狈的躲开,沉声喝道:“又使性子,真当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是不是。”
“那皇上就治臣妾的罪好了,最好把臣妾打入冷宫,免得留在这里碍了您的眼。”娇娘边说边哭,纤细的身子抖个不停,短促的呼吸声一抽一抽,又轻又娇,听的戚望之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戚望之沉声一叹,抱住娇娘发颤的身子,语气缓和了下来:“你怎么会碍了朕的人呢!你是朕亲自拟旨册封的贵妃,朕怎么舍得,乖,不闹了好不好,朕不过是去曲台宫用个膳罢了,这点子醋也要吃不成?”
在戚望之怀里渐渐的安静下来,娇娘抬手小心翼翼的抱住他的腰身,控诉道:“根本就不是用膳,您还沐浴了吗?臣妾又不是没长眼睛。”
戚望之嘴角微微微弯,抱着娇娘坐回软塌,笑道:“朕这不是怕沾了曲台宫内的兰香让你多想,才去沐浴的嘛!朕这一番怜爱之心,到你口中怎么就成了不是呢!”
娇娘信他才怪,红唇轻轻一勾,娇娘狐疑的看了戚望之好半响,才软声软气的开口道:“君无戏言,您可不能在骗臣妾了。”
“朕何时骗过你?”戚望之挑高了长眉,又道:“倒是你,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推朕,莫说这宫里,便是这天下,也就你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娇娘露出后怕的表情,被泪水浸泡后越发明澈的水眸飘忽着,不敢抬起头,只揪着自己的衣摆,用又娇又柔的声音道:“臣妾也是一时气极了。”说着,凤目扬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戚望之的脸色,见他嘴角勾着,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便朝着他怀里拱了拱,轻咬了下润泽的红唇,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绵言细语:“皇上……”尾音媚声媚气的拉长:“您大人有大量,不会和臣妾一般见识的对不对?”
“嗯哼?”戚望之挑着长眉,轻哼一声,意味不明的朝着娇娘笑了笑。
弯着眼眸,娇娘试探的伸手扯住了戚望之的袖摆,轻轻的摇了摇,一副笑盈盈又娇憨无辜的样子。
嘴角染上了一点小,戚望之身子朝后微微一倾,拉开彼此的距离,想看看怀里这个娇娃娃还能做些什么。
红艳艳的小嘴一扁,踩在地面的脚尖轻轻绷直,娇娘朝着戚望之偎了过去,伸手环着他的颈项,又软软的开了口:“皇上。”
“嗯。”戚望之轻应一声,由着娇娘更加贴偎在自己怀里。
想了想,娇娘抓起戚望之的手环在了自己纤细的腰肢上,之后一点点的蹭了上去,纤细修长的双腿先是轻轻曲起,之后扭着身子轻轻的跨坐了戚望之的腰上,粉嫩的小脸亦是贴在了他的脖颈上,轻声呢喃:“皇上,您别生臣妾的气了,臣妾是害怕,害怕您会因为臣妾不能伺候您就移了情,臣妾才刚刚怀了身子,您就去了曲台宫,这多伤臣妾的心啊!”
遑遑三十载,年少时的鲜衣怒马,狂妄不可一世,征战沙场时的豪情万丈,睥睨万物,戚望之一度以为这世上除了万里山河意外,再无任何事务可让他动心,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皆不如怀中人的轻颦浅笑。
发出轻轻的叹息声,戚望之收紧了搂在娇娘腰身的手,低声笑了起来。
娇娘眼底闪过一丝惊疑,正抬眼窥去,就被戚望之捧住了脸颊,之后一个带着几分狠意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吸、允,咬啃,带着急切的索取……
气喘嘻嘻的靠在戚望之的怀里,娇娘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般失态,眼底甚至染上了几许惊惧,手不由自主的护在了小腹上,轻声道:“皇上,臣妾还怀着身子呢!”
无声一笑,戚望之舔了舔娇娘唇上被他咬出的血痕,听到一声轻呼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一贯清明冷然的目光被幽幽的暗色所取代。
“别在和朕闹性子了,别无需害怕什么,这万里山河都是朕的,难道还护不住一个你吗?”
乖巧的把小脸贴在戚望之的胸口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娇娘弯起了红唇,轻轻的点了下头,口中却道:“臣妾从来怕的都不是皇上护不住臣妾,而是,您不想在护着臣妾了。”话音轻落,娇娘仰起了明媚的小脸,轻声道:“臣妾虽是生在侯府,却不过是一个庶女,虽得父亲偏疼几分,也不看是因为这张脸罢了,承恩侯府行事如何皇上想来也是有所耳闻的,家中的父兄无为,臣妾所能依仗的从来都不是这样一个花架子似的侯府。”说道这里,娇娘话音顿了一下,垂下了明澈的凤眸,呢喃道:“臣妾能依靠的只有皇上一人,若是有朝一日皇上厌弃了臣妾,便直接赐臣妾一尺白绫一了百了,免得让臣妾熬死在这宫中。”
戚望之闻言不由一愣,在她提起后,才恍然发觉,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娇娘的出身,想到那不成气候的承恩侯府,戚望之目光移到了娇娘平坦的小腹上,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又胡言乱语了,你这般可如何安心养胎,且不说朕会不会厌弃了你,便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也该长大了,谁又敢怠慢了你去。”复杂的情绪也在俊容上一闪而过,戚望之笑了下,温声道:“朕说过让你安心的养胎,你若再这般胡思乱想,待这小家伙生出来身子骨不壮实,朕又怎么带着他上阵杀敌。”
娇娘红唇轻弯,因戚望之这句话,轻蹙的眉目舒展开来,满目依赖看着戚望之,柔柔的开口道:“臣妾想依靠的只有皇上一人,至于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还是留着给别人依靠吧!”凤眸轻睨,娇娘笑的娇美,一对娇俏甜美的梨涡绽放在粉嫩的笑脸上,煞是生动可人。
这一夜,戚望之自是留在了昭阳宫,沈昭容无疑成为了宫中的笑话,而娇娘这番骄横跋扈的做派,无疑是在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嫔妃,便是她怀有身孕,也无人能与她争宠,而再此之后,戚望之所下的一道圣旨,更是让众人明白珍贵妃无可动摇的地位。
从承恩侯府一跃为承恩国公府,魏氏一族足足等了百年,直到接到圣旨这一刻,承恩侯亦然不敢相信,直到送走了传旨的公公,已是国公爷的魏国公才回过神来。
而这道旨意,在朝堂上无疑又引起一场轩然风波,虽国公府看似尊荣,并无实权,对于这些混迹朝堂中的文武百官并无抵触,可自皇上登基后,并无加封过任何一个嫔妃母族,便是连皇上外家都不曾有过任何的封赏,原该被加封的皇后娘娘父亲,亦被皇上冷淡对待,如现在,皇上竟加封了珍贵妃的父亲,这无疑像是一个信号,尤其是在珍贵妃有孕的情况,百官看来,皇上似乎是在试探他们,要知道,定朝自开国后,并不是没有过废后,尤其是在当今皇后娘娘并无子嗣的情况下,皇上足矣以此为由行废后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