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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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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史氏一听这毫不留面的话,直接气的浑身直抖,哭道:“老爷,妾身为老爷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不指着落声好,但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如何让老爷这般当着我娘家和子女们的面,一点儿脸面也不给,老爷这是逼着妾身去死啊!”一直没出声的贾政还有贾敏早就跪下来求饶道:“请老爷看在与太太往日情分上,给太太留些体面吧!”

    贾代善看着坐的直挺挺的贾赦,最后一丝期望也破灭了,贾政转身膝行至贾赦跟前哭道:“事情都是王氏那贱妇所为,我知大哥恨太太偏疼我,求大哥看在太太生养你一场的份上,就别再逼太太了,你这是要逼死太太啊!你这样可是大不孝啊,你得为瑚哥儿他们想想啊!”

    贾赦冷笑的对贾政道:“别拿你那份假正经的脸过来装模作样,认识近二十年,你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从小跟贾敏嫉妒祖母疼爱我,嫉妒我的一切,就一起做扣,次次陷害与我,每次一个引着父亲过来,一个掐好时间骗我祖母有事,偏我是个蠢得,一次次相信你们,让父亲以为我是个不堪教化的。

    这次又是为什么,还要合伙演戏,让父亲知道我是个不孝的?还真不好意思,小爷现在已经完全冷了心肺,对这偏心到胳肢窝的太太没有任何感觉了,喜欢传我不孝,就传吧,大不了我将她做的事情公布天下,让世人去评判,是她不慈还是我不孝!”

    史家人此时可坐不住了,史氏做的事情他们自然是知道了,这要是公布天下的话,那史家这辈子是别想跟人结亲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亲手要给自己的儿子扣上孝期淫、乐的帽子不说,还要杀死嫡长孙,简直骇人听闻啊!

    但是,史家现在还不得不替贾史氏说话,可是,贾赦长在祖母苏氏跟前,与母亲本就不亲密,史家和贾赦真没有太多的联系,于是,忠靖史国公暗地里推了一下,素日跟贾赦关系较好的长子史,让他开口。

    史不愿意道:“我没那个脸面劝赦表弟息事宁人,姑姑干的那叫人事儿吗?”老二史鼎和老三史鼐也点头赞同大哥的话,史鼎道:“我要是娶个这样的婆娘,就是不休弃,也得赶紧处理了!”哥三个可都知道,这个姑姑在家的时候,可没少磋磨他们母亲,要不是为了史家,他们才懒得过来呢。

    这把史国公气的,这时候能说这话吗?不说别的,这贾史氏怎么也是他的嫡亲妹妹,他怎么也不忍心妹妹被“赶紧处理了”,于是,瞪了后面拖后腿的三兄弟一眼之后,又给神游太空的妻子使眼色,无奈史夫人也不知道想什么呢,根本没接收到。

    史国公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妹妹在娘家的时候,所作所为早就让妻子无法忍受了那,可是,那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嫡亲妹子,再加上女孩儿也就在家那十几年能享福,所以也就只能委屈自己的妻子了。

    贾史氏落到现在这境地,真的是自己作的。林海看着这一切,突然想到,也许母亲不喜贾敏,也不一定是因为婆媳之间的问题,毕竟,母亲向来与人为善,又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书香世家,三十无子方可纳妾是祖训,母亲为了孙子也万没有为难儿媳的道理,怕是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贾敏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林海的眼神暗了暗,自己回去需要好好调查一下了,以后也得防着贾敏一些,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母亲这样,女儿又能好多少?没看到对她母亲的言论,贾敏始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吗?防着贾敏,不仅是为了寡母,也是为了自己的子女。

    可惜,这贾敏是贾代善求皇上指婚,万不能和离或休弃,实在不行,这贾敏要是跟她母亲那样作死,自己只能让她早逝,然后重新娶个继室了。林海这边想什么,屋里的人都没时间顾虑了,而贾敏不知道,就因为她今天的举动,以及贾赦将她自小心机深沉的事情说出来,她这辈子也无法再得到林海的全心全意了。

    史国公摸了摸鼻子对贾赦说道:“赦儿啊,那再怎么样也是你母亲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母亲当年难产,可是拼死才生下你,你便是看在这点上,也担待着一些,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贾赦闻言冷着脸道:“她自己难产过,自然知道女子生产的艰辛,为何还要为难张氏?她若是只是设计我的名声,甚至要了我的命,我纵然万般难受,也会咬牙认了,可是,她不该为了掌管府中权利,对我的妻儿出手!”

    子嗣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绝户是死了之后,到了阴间连个摔盆烧纸的人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个儿子的原因,而这次王氏显然是想让大房绝后,而史氏最后出手,也是要将本来只是受到惊吓又着凉的,没有大事儿(孙太医确定的)长孙弄死。

    贾代善立着眼睛制止还要继续犯蠢的贾史氏和贾敏,他知道,这两人不说话还好,只要她们再说一句,以贾赦现在的疯狂,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呢,真要是惹急了,贾赦喝出来鱼死网破,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贾敏被贾代善吓得没说出话来,贾史氏可不管这个,直接哭骂自己命苦,养儿不孝之类的,贾代善不耐的一茶杯砸了过去,浇的史氏一头一脸,贾代善平静的道:“若是不想在贾家呆了,就滚回你娘家去,别在我贾家祸害!不想回去,就赶紧闭嘴!”

    史国公看着贾代善丝毫不顾及自己妹妹的脸面,有心替妹妹说句话,可是,张张嘴,却真的说不出来什么,认哪一家也容不下对子嗣出手的恶妇,更何况还是对嫡亲的承重孙出手,这说出去怕是都没有人信,大家都会怀疑若不是史氏疯了,那就是说这话的人疯了,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即便是这样,贾史氏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认为贾赦不孝,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作为儿子有事的时候,就应该为母亲遮掩,没听说,还有的为了赡养老母,亲手杀死自己儿子的吗?说白了就是,这孽障被那老东西养的和自己离心了。但是,贾史氏心中一百个不甘不愿,却也不敢顶着贾代善的怒火说什么。

    看着史氏的样子,又看了看她喜欢的一双儿女愚蠢算计的样子,还有长子冷漠怨恨的神情,贾代善更是觉得没有了盼头,这时又想到聪明伶俐的长孙,以及张家的能力,也许,谋划一番贾家还是可以期盼的,贾代善怂拉着眼皮说道:“赦儿打算怎么办?”

    贾赦巡视了一圈之后说道:“我自然是不能让太太偿命,只能怪我等命贱,还碍了人家的计划,确实该死。只是,瑚哥儿和二哥儿却是夫人留给我的念想,是我的命根子,绝不容人伤害他们,所以,我要分家并且与史氏断绝关系!”

    所有人都吓呆了,主动与生母断绝关系,这跟反天有啥区别?贾代善吓得薅掉了一把胡子,疼的倒吸口冷气,就连旁边的张裕都差点儿吓跪了,他和贾代善一样,都是猜到了贾赦会提出分家,但却没想到贾赦要断绝母子关系。

    史氏惊愣的看着贾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贾敏却尖声道:“你那小崽子又没死,犯得着这般对母亲不依不饶的吗?就是死了又能如何,一个不一定能不能长成的小崽子,又怎么有母亲重要?”

    这番言论着实让人震惊,有这么说话的吗?张裕气的嘴唇都开始发紫了,贾赦冷笑的道:“这么说来,贾史氏为了谋夺林家家业,让你帮着算计林海跟你断子绝孙,也是无所谓了?”这话可就恶毒了,林海气的站了起来,贾代善一拍桌子对贾赦道:“住口!这是能胡说八道的?”

    林海这时候却不得不深想,依照自己的妻子现在的言行,未来真的说不好啊,而林家可不像别家,子嗣本就艰难,真的扛不起祸害啊,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娶贾敏了。只是,后悔又有何用,自己看来回去之后,得趁早做好准备了。

    贾赦看看贾代善,又看看贾敏,再瞅瞅林海,大笑道:“好个糊涂的探花郎,即将断子绝孙成为贾家的钱庄,自己还不知道,这般蠢笨,又是怎么成就的探花郎!”林海深吸一口气道:“如海愚钝,请大舅兄指点迷津!”

    四周的人都看向了贾赦,贾赦看了一眼史氏,见她对此事除了疑惑震惊之外,并没有惊慌害怕这样的情绪波动,料想这事儿应该是王氏背着贾史氏做的,但是,自己又凭什么帮他们解决矛盾,真的闹翻了,老死不相往来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