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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你不要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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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不得不放开,眼里满满是疼惜,对着她受伤的手轻轻吹气,“还疼吗?”

    年画把手缩回,眸光轻闪,轻声道:“皇上,你答应颜儿的,一年内不勉强我,现在还剩下十个月呢。”

    “看来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朕,对吗?”景帝眼底是深深的伤痛,冷嘲道。

    年画心头咯噔咯噔的跳,生怕惹恼了他,轻轻摇头,道:“皇上,颜儿不是那个意思,颜儿想等小华的事儿解决了再说。”

    “那朕现在便下旨赦免他的罪,如何?”景帝迫不急待道。

    “皇上,这样做的话,小华也许就没命了,多少人都眼巴巴的盯着他这个‘年左相’呢,同僚们也会向皇上发难,求皇上三思。”年画道。

    景帝脸色微恼,眸底冷波潋潋,“这不行那不行,颜儿你根本就是在找借口,你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别的男人吗?”

    年画急忙提了长袍跪落地上,垂眸道:“皇上息怒,颜儿不敢,颜儿没有想别的男人,皇上待颜儿很好,颜儿很开心。”

    如今自己是肉在案板上,可得好好哄着点这位皇帝。

    景帝长臂一伸,大手提了她下颌,黑瞳深深的看她,冷肆道:“告诉朕,你喜欢不喜欢朕?”

    年画的心“咚”的一下,似被重捶重重的击了一下,半阖的眼眸如折翼翅膀般的长睫轻轻颤动。

    自己喜欢他吗?

    自己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到底是为了找一个依靠还是喜欢他?

    “看着朕,说。”命令式的。

    年画羽睫再轻颤,眼皮轻轻张开,一双眼睛如浸了水的黑珠子,清亮明澈,似秋水似明月,波光里带着魅人冷冽,迷离惑人。

    景帝大手微颤,双眉紧紧的拧着,似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薄唇轻启,“说。”

    他庆幸她是女子,但痛恨她的心里没有他,既便不说,他亦知,她是个很独特的女子,不会只为权势而随了一个男子,那凤君晚还有那秦江槐,都会是她可能会喜欢的男子。

    他可以逼她为妃,但是却会得不到她的心,那是他不愿意的,他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年画心里如吊了个水桶,七上八下的,面上却平静如湖,丹唇轻启,“喜欢。”

    识时务为俊杰吧,她知道这般对皇帝很不公平,但眼前这个境地,她不希望自己陷于险境。

    “真的吗?”景帝的声音温雅略带沙哑,眸内满满是悦愉。

    一股歉意从心底溢起,年画翘唇极浅的笑,如若清新的山风,清爽沁人,“真的。”

    其实景帝是个值得女子喜欢的男子,就他对爱的执着,这一点是很多男子做不到的,以他为皇帝来说,做到这般,实属难得。

    “颜儿。”景帝眸底光泽一闪,长臂将她拉起,轻轻的拥入怀,似揽着珍宝般,轻声道:“希望你不要骗朕。”

    淡淡的龙涎香扑鼻,感受着那狂跳的心,年画顿感罪重沉沉,任由他搂着,微闭了目,低声道:“没有,颜儿没有骗皇上。”

    罪本来就深,那就再深一点吧。

    “颜儿,那就等到朕明年的寿辰吧,到那天朕娶你为后。”景帝笃定道。

    年画不动,身子僵硬,她知道不能再推辞了,轻声道:“那是哪一天?”

    景帝松开怀抱,双手扶了她肩头,看着她嗔笑道:“你竟不知朕的寿辰?你这朝官怎么当的?先前在宫中当宦者令又是怎当的?”一想到她曾经当过太监,还整日自称是太监,便不由得笑。

    “三月十六,颜儿一时糊涂,请皇上见谅。”年画翘了唇,眸内闪了灵黠。

    景帝扬唇而笑,“这还差不多,今年的朕都没做寿,明年得好好庆贺,颜儿亲自帮朕准备可好?”

    “不是要娶我为后吗?到那一日颜儿哪来的空为皇上准备?”年画眸光一闪,俏皮的笑。

    景帝心里一动,大手轻拧一下她鼻尖,“小调皮。那便说定了,颜儿可不许反悔,若不然朕真的生气了。”说完鼓了脸瞪她。

    年画点头,“好,不反悔。”今日怎知明日事?跟着感觉走吧。

    “西太后娘娘驾到~”外面传来郭宾略无奈的声音。

    景帝坐直了身子,无奈的笑,“母妃母后真会选时候。”

    年画才垂下站好,金太后便快步入了来。

    “皇儿见过母妃母后。”景帝起身见礼。

    金太后扫一眼年画,“起吧。”声音里透着愠意。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年画施礼。

    “起吧,你先退下,哀家有话与皇帝说。”

    “是。”

    年画正要转身,被景帝拉住,软声道:“颜儿别走远,一会儿陪朕用晚膳。”

    金太后压低了纤细黛眉,不悦道:“皇儿,哀家在这儿呢。”看来这指定要封妃的了,这皇儿对哪个女人都没有那么好过,偏偏就让这女人给迷住了,当真是看着气结。

    “微臣告退。”年画轻声应了退出去。

    年画不敢走远,只在外殿候着,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年画拧眉,问了郭宾,后者茫然摇头,“皇上与西宫太后娘娘从未这般争吵,这……”

    “好了,让人备好清心茶候着吧。”年画淡声道。

    “对对,年内史说得对,老奴这就让人备去。”

    晚膳时,年画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待得用完了,煮上茶,才轻声问道:“皇上这晚膳可是吃得不顺心?与颜儿有关吗?”

    皇上与金太后争吵只怕是因为她。

    景帝温文润朗的脸色微沉,强自笑笑,“不是,颜儿多虑了。”略沉吟,道:“是与凤爱卿有关。”

    说完眸子不动,看她。

    年画眼波微冷,道:“凤右相参奏颜儿?”

    “哈哈哈,颜儿,你与他当真是……水火不容呢,一说起他你便没有好脸色,而凤爱卿,一听到你便嗤之以鼻。”景帝抚额笑。

    “颜儿有今日全拜他所赐。”年画细眉微锁。

    景帝停了笑,兴味看她,“可是若不是他,颜儿怎能这般在朕身边?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

    他可没有勇气去喜欢一个太监。

    年画唇角微动,面露了些尬色,垂眸不语。

    是啊,皇上说得没有错,也许,那个后果是她被砍头。

    “姨母死时,手中握了一枚玉佩,是凤爱卿的玉佩,那是先帝赐给下的,他一直佩在身上,朕亦经常见。”景帝长指轻抚茶盏边,轻声道。

    年画纤手微顿,把茶盏轻放金丝楠案上,眸光淡淡,道:“这便代表了秦夫人的死与凤右相有关系?”

    难道真是凤君晚杀了金素容?金素容可是金太后的亲妹,杀她未免太明目彰胆了。

    可如果是,用得着凤君晚亲自动手吗?若不是亲自动手那玉佩怎会在金素容手中?

    “可以这般理解。”景帝沉眸。

    “皇上有何决断?”年画缓缓倒茶,淡声道。

    景帝举盏轻抿了一口茶水,眸光深锐冷肃,浮浮沉沉,“若真是他,朕……不会姑息。”

    年画心中冷笑,眸光微闪,“皇上可是在怀疑颜儿?”

    兴许很多人会这般想。

    “不是颜儿吗?”景帝反问,幽深眸底掠过洞穿人心的寒光。

    年画极力控制自己,脊背润湿了一大片,伴君如伴虎,莫过如此,前一刻可以与你花前月下,下一秒可以肃杀挥刀。

    因为她曾经是年左相,所以皇帝亦时刻警惕着她。

    这便是权,朝堂,后宫。

    年画杏眸不动,平寂,看不出任何情绪,红唇轻启,“不是。”

    是与不是,说也无用,面前的是皇帝,现在的她只能赌她作为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再无之前年左相时那般的威胁,说到底那时景帝惧的也是裴太后,她没有了那个靠山便什么都不是。

    这会儿她才明白兵权何其重要。

    景帝看一眼盏中茶,清清绿绿,甚是沁人心神,淡笑,笑得风轻云淡,温雅似月,“既便是,朕也替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