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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轻挥,命人将殷采菱带下去。
金太后眸光微瞥向裴太后,唇角不自然的牵动。
这份毒辣,自己真自愧不如。
再看那哭得伤心之人。
甚幸不是自己。
凤君晚扶着上官瑶缓步上高台。
“诸位,现已真相大白,凤右相乃先帝亲子,登基为帝,当之无愧。”高王转身向众人道。
“对啊,快登基吧,把事儿搞完,老彭我好上战场。”彭王咋呼咋呼道。
“对,对,既是先帝亲儿,我等便拥为新帝,求国于水火之中。”
“正是,可算是有希望了。”
众人点头声声支援。
那支持太裴太后的几位老臣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裴太后靠着软椅扶手而坐,手紧紧的握着扶手,强硬的支撑着,眸底划过机锋凌厉,如薄刃飞卷向那母子。
“贱女人,你编的好故事,以为找了凤君晚来冒充先帝亲子便可完成你的夙愿?这般你的阴谋便能得逞?你休想。”
凤君晚猛的转身,脸颊上一条青筋一跳,眼底瞬时燃起熊熊怒火,薄唇冷启,一字一字道:“来人,掌嘴!”
裴太后眸内翻了狂傲,蹭的站起身,指了他,厉声道:“你敢!”
殿内静悄悄,无人敢上前。
这可是当朝中宫太后啊,谁敢?
“老彭来。”
声音才落,众人只觉得那高大的身影一闪。
“啪”一声,清脆又响亮,裴太后倒地抚了脸,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太后娘娘……”
宁大人及几位老臣惊呼,欲上前又不敢动。
金太后眉眼一跳,身子微微后软椅后缩了缩,袖下的手亦颤了颤。
孩儿长大了,羽翼丰满,惹不得啊。
“贱人……”裴太后站起身猛的冲向上官瑶,“你去死吧。”
手腕一紧,被凤君晚大手钳了。
“当真不知悔改,父皇在天之灵,看到你这般蛇蝎心肠,真不知要多痛心,你是父皇的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你羞不羞愧?残杀皇嗣,毒害后宫妃嫔,杀害那么无辜之人,今又当众辱骂先帝挚爱妃子,还想动手?你没本事生儿子,今儿本相便让你看清楚了,本相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子,是不是先帝亲子。来人,取一碗清水来。”
说完将她重重一摔,摔到那软椅边上,裴太后攀了软椅,阴恻生寒的眸光瞪看上官瑶。
“快去取水,取水。”彭王大声喊。
众人静等。
很快,云成雨将一碗清水端至凤君晚面前,凤君晚用尖针轻轻刺了上官瑶指尖,一滴鲜血滴于水中,而后凤君晚刺破自己指尖,血滴入碗中,两滴血很快溶混在一起。
“血溶了,夫人与凤右相确是母子。”云成雨清朗道一声,转身将那碗清水在裴太面前一放,而后端着碗走下高台,在众人面前走一圈。
“是亲生,血相溶,非亲生,血不能溶。这个理儿,太医令廖大人应该很清楚吧?”
太医令廖大人点头,“是是,正是这个理儿,这血溶在一起便是亲生。”
众人看了那碗清水,纷纷点头。
三位藩王相互看一眼,齐齐撩袍跪落。
“吾皇万岁!”
众人见状,纷纷跪落,伏地高呼,“吾皇万岁!”
呼声震耳欲聋,金太后眼帘微垂,以帕掩面,心微微轻颤。
大势已去,秦家小儿自求多福吧。
裴太后伏在软椅上,垂眸侧首,脸色如霜般白,手不停的颤抖,那软椅亦随着轻颤了起来。
千算万算,怎会这般?他竟然还活着,竟一直在,一直把持着朝中大权。
老天不公啊。
凤君晚负手静立,眉峰一片深沉,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皇者气度。
“将这女人带下去。行,登基大礼!”
“吾皇万岁!”
凤凤君眸光冷冷看向金太后,“你便看着吧。”
这女人胆大妄为,扰乱宗室,这账,迟早会与她算。
金太后神色恍惚,垂了眼帘,细瘦的手死死的揪紧了锦帕。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上官瑶抹拭的脸上清泪,一抹欣慰在眸内漾开,夹杂着淡淡的涩楚。
龙袍加身,风神凌俊。
“恭贺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呼声震响云霄。
冷冽春风吹散天空云丝,扫出一片明净,蔚蓝如洗,洁净而纯粹,金黄的太阳淡洒金光,令冬日沉睡的万物苏醒,亦暖了人心头。
新帝登基,改年号“天”,称天帝,尊景帝为太上皇,尊上官瑶为皇太后,尊金太后为皇太妃。
裴太后去封,关押冷宫。
京都改为天都。
朝堂朝夕风云变幻,百姓哪敢多言,也许在他们眼中,只要能吃饱饭,安居乐业,谁当皇帝都一样。
不日,圣旨下。
着年画为兵马大元帅,秦太尉为太尉,其余众将官职不变,彭王领兵万余,前往沅西城相助退敌,望众卿齐心协力,驱逐天留军,迎回太上皇。
听完宣旨太监万青所宣,跪地的年画如枯木般不动。
秦太尉见她未动,高呼,“微臣接旨,吾皇万岁!”
震惊归震惊,这圣旨还是要接的。
“大元帅,太尉大人,皇上对你们的期望可是很高的,要尽心哦。”万青淡笑道。
秦太尉大手执着圣旨,站起身笑笑,“那是那是,请万大人转告皇上,我等必尽全力救回太上皇,赶走那天留人,万大人稍作歇息,一会儿薄酒备上,万大人一路上也辛苦了。”
“好说。”万青笑眯眯。
“呔,那斯文客气作甚?现下该好好庆贺吾皇,为我朝庆贺,得此圣君,万民之幸。”彭王大咧咧的站起身至秦太尉身边,大手重重的拍他肩膀,“老秦,好些年不见了,咱俩好好喝上一夜。”
此般情形,秦太尉不得不放下心中种种疑虑,脸色恢复自然,爽朗笑道:“那真是有好些年不见了,是该好好喝上一夜,只是,年元帅有令,阵前不许饮酒,这……”
“新皇登位,破例破例。”彭王大手一挥,走至年画身边侧头上下打量,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呵呵笑道:“都说大元帅是个白面秀才儿,还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