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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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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凤君晚令依太后之礼发丧,虽未给任何封号,这般做已是堵了那悠悠众口。

    当今皇上以德报怨,实乃大孝。

    这样的话一传开,那德王再有不满,亦发作不得。

    此事,年画极为震惊,她知道凤君晚极恨裴氏,是巴不得赐她一丈白绫,这一直关在冷宫,就说明他还是顾着大局,可这一夜间,裴氏自缢,她心中明白,她成了诱因,凤君晚算是因她而处决裴氏。

    她的思绪好几日的纷乱。

    他待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若好,怎又总做出伤害她的事儿?

    若不好,又总暗中做一些护着她的事儿?

    她忘不了他对她的伤害,又抹不去他对她的好。

    这让她如何是好?

    *

    此事后,后宫,朝堂,无人不惧凤君晚。

    都传,年相因与皇上吵架,连累相府所有护卫被杖责,相府众官员心惊胆颤,祈盼这一位前朝相国不要再与皇上吵架,若再吵,下次兴许便是全相府一众人被杖责了。

    此后,众官员把年画当神一样供着,小心翼翼,丁点儿不敢怠慢。

    年画自嘲,原来凤君晚是给她树威,而不是树敌,让她当一只在老虎前面耀武扬威的狐狸。

    这算是保护她吗?她动容。

    暗传,裴氏是因辱骂当朝相国而羞愧自缢。

    再暗传,裴氏因辱骂当朝相国惹恼了皇上,而被处决。

    自然,这些暗传便是众人在家关起门来说的了。

    总之,相国不可得罪,得罪了便没有好果子吃。

    一日早朝,凤君晚宣布,兵符一分为二,一半由他执掌,一半由年爱卿执掌。

    年画又惊又惶恐,这凤君晚到底想干什么?

    而德王脸色都变了绿,瞪眼瞧着年画,直恨得想从她身上射穿两个洞来。

    其余众人皆无疑异,就算有异,说了也无用,散朝后三三两两而出。

    三水喊住正要与秦江槐一同出殿的年画。

    年画不得已顿足,淡笑,“三水公公何事?”

    “咳,年相国你就别喊咱家公公吧,喊咱家三水便好。”三水笑呵呵道。

    “好,三水,可是皇上有事儿?本相那儿还有很多事儿忙着呢,得赶回相府。”年画面上装出十万火急的样子。

    “嘿嘿,再忙,也得先见了皇上嘛,皇上在御书房等着你呢。”三水看着她,眸光闪了兴味。

    秦江槐唇角微撇,眸内掠了淡讽,朝两人笑笑,“那下官便告辞了。”

    “好好,秦太尉你且先回吧。”三水说得顺当。

    年画无奈,向秦江槐道:“江槐那你便先回吧。”

    秦江槐撇一眼三水,向年画点点头,转身离开。

    年画与三水一同往御书房去。

    “年相,那个……你总喊秦太尉江槐江槐,那多不敬啊。”三水替他大师兄抗议,这眼看这两人日日一同上朝一同离宫,这都把大师兄给气坏了。

    “习惯了。”年画不以为意,“你方才不是让本相喊你三水?”

    三水一愣。

    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年相,你的脸没事儿了吧?”

    “无碍,都结痂了。”年画淡声道:“小华可还好?”

    三水道:“好着呢,他准是趁我们不在,缠着师父教一些独门绝学。”

    年画哑然失笑,“你从小到大都在你师父身边,就算有独门绝学,也被你学完了,还什么独门?”

    “哪有?”三水撇嘴,“师父说我笨,都没教我,我们三人当中就只有大师兄是学完了师父的绝学,好些还青出于蓝胜于蓝呢。”

    “怎么不见你师父来探望你们?”

    “师父不喜欢人多热闹。”

    “那有小华照顾他也挺好。”

    “你不生小师弟的气了吧?他说他都不敢给你写家书。”

    年画仰望一眼那云朵飘浮的天空,微叹,“有何可气的?他没有错。”

    三水眸光一闪,转脸看她,喜道:“那便是也不气大师兄了?”

    年画转脸瞪他,臭小子在给她下套。

    三水嘻嘻笑,“想来是不气大师兄了,若不然怎会回来当相国呢?既愿当相国,那便表示给大师兄机会。”说完往前蹦跳跑开,“嘿嘿,你明白了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你……”年画见四下里没人,抬步去追他,“你少胡说八道,若不然,本相扒了你的皮。”

    三水转头朝她做了个鬼脸,“你收买咱家便不说,不过还要看用什么东西来收买咱家,若不然……嘿嘿!”说完撒丫便跑。

    “买你个头。”年画哭笑不得,提了轻功便追他。

    转瞬到了御书房所在的崇文殿,在转角处未及停下,“砰”一下便撞到一堵人墙上。

    “哈哈哈……”三水在不远处开怀大笑。

    年画闻到一股醒脑的沉香味,惊讶的抬头,眸光正撞入那深幽的凤眸。

    见鬼,他怎会用起沉香来了?

    轻抚了额,后退一步跪落,“皇上恕罪,微臣失礼了。”

    凤君晚深眸看她,似笑非笑,道:“你真当皇宫是你府后院了?”

    “微臣不敢。”

    “起来吧。”凤君晚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年画站起身,清眸淡然看向他,“不知皇上唤微臣来所为何事?”

    凤君晚眸光落在她脸颊那一条已结痂的疤痕,道:“年爱卿是否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好看而不惜着自己的脸啊?”

    听着是清淡的一句话,却是讽意深深。

    年画眸不动,唇角斜弯,冷讽,“就是,微臣就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好看了,微臣浪费得起。”

    这便是凤君晚,一日不讽人他便不舒服。

    那不远处的三水一听二人所说的话,瞬感不妙,跑过来道:“皇上,您不是说要批奏折吗?进殿吧进殿吧。”

    年画眉心微拢,道:“既然皇上无甚事,微臣告退。”

    凤君晚长臂一伸,大手抓了她手臂,冷声道:“一起批。”

    年画一怔,“微臣都批注过了,这剩下的事儿是皇上的事。”

    “朕要当面听你禀报。”凤君晚面色淡冷,扯了她便走。

    “哎,皇上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年画甩手,低声嚷。

    “你若再说,朕便抱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