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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城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刚刚在想她会为自己谋官职呢,她马上就开口要求了。听她的口气,她不只想做县长夫人,自己也想当县长呢!
赵长城心想,这女人这么大方,愿意跟着李多来到江南,只怕早就存了心思,想要在我面前讨个一官半职吧?便笑道:“就算你想当官,起码也要等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吧?”
桑娟抚抹着鼓翘的肚皮,说道:“这么说,孩子他干爹,你已经答应孩子他妈的要求了?当着孩子的面,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赵长城愕然大笑:“你快把你的发现告诉我吧,我看看你的观察能力强不强,如果真的比我们都强的话,那你还真的很适合来当官呢!”
桑娟道:“这些兔子,都是被吓死的!”
赵长城道:“吓死的?谁来吓它们呢?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把它们当成宝贝一般的看护着,怎么会吓他们呢?”
桑娟道:“我在转悠的时候,看到林子里有很多的狗屎,又看到附近很多人家里都养了狗,证明这里的狗很多,是吧?”
赵长城道:“是有很多狗的,基地为了护林,还特意养了几十头狗呢,平时就放在林子里。可以防小偷,又可以防野兽来破坏农作物。”
桑娟笑道:“所以说吧,这些兔子都是被狗吓死的。狗最爱管闲事,又喜欢追逐,而这些兔子都是家兔散养的,胆子又特别小,它们是被吓死的!”
赵长城道:“都说跑得比兔子还快,就是说兔子跑得很快,这些狗只怕也追不上兔子吧?”
桑娟道:“狗撵兔子,把兔子的胆吓破了吧!反正,我就觉得是这个原因,不信的话,你们把狗牵走试试。”
赵长城想想桑娟说的也有道理,便把项萍等人喊过来,叫他们把基地所有的狗全部关起来,又叫附近农户家里把狗看紧了,别让跑进基地来。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没有兔子死亡!
如此几天时间过去,兔子们成长得越发欢快,而果树苗也茁壮成长了有些被兔子啃去了树皮的树苗,也奇迹般的长出了新皮!这次的损失虽然比较大,但好歹保住了绝大部分的作物和动物。而这一切的功劳,自然要归功于赵长城同志了。
赵长城向张贵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张贵听到喜报,兴奋的道:“赵书记多亏有你啊!这一次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赵长城道:“张市长,你客气了,我们都是为了工作嘛!”
张贵道:“赵书记,看来你不但搞工业有一手,搞农业也很有一套啊!我们江南有了你这样的好领导,经济大发展,指日可待呢!嗯,对了乔天同志跟我说过江松同志的事情,我觉得你处理得对!对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就应该严重惩罚。”
赵长城心想这算是张贵对自己的一种回报吧?便道:“张市长,我市的危校旧舍,也是时候进行一番大改造了,这次的小学生坠楼事件,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啊!”
张贵道:“是啊,我们以前对这方面关注不够,今年的财政预算,看来得向教育方面适当的倾斜呢!等你回来了,我们再仔佃商量一下,争取拿出一个合适的方案来。”
赵长城道:“张市长我这半个月住下来,感觉到五福镇这片生态基地,其实还大有可为。”
张贵道:“你的意思是?”
赵长城道:“我们可以把这里打造成一片休闲农庄!”
张贵问道:“休闲农庄?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功用呢?”
赵长城道:“五福镇这边还有许多的荒山和野地,我们可以加大投资力度,在这里搞一个千亩果林,形成一片生态养殖的循环系统。
五福镇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交通便利。我们在这里投资兴建一个千亩杂果林基地。在基地附近成立二三十家‘农家乐,,在杂果园林中修建观赏游乐沙卵石路,并对附近公路进行水泥硬化,达到旅游园区内柏油水泥路四通八达,水电设施齐全,农家乐接待户为旅游观光园区提供方便。以‘鲜果采摘、住农家屋、吃农家饭、与民同乐,为重点,促使旅游业的有序快速发展。增强特色,让游客心旷神逸的游山玩水,观赏江南附近的名胜古迹和旅游景点,随心所欲的采摘鲜果、喝鲜奶、挖野菜、吃农家饭、住农家屋,向往江南,留恋江南!”
这个计划是逐渐的在赵长城脑海里形成的,在这里多住了几天后,赵长城就发生了这里的美,心想如果把这片果林加以扩大,再加上其它的特色项目,一定可以吸引游人前来。
这样一来,就把农业和旅游业很好的结合在了一起!
张贵也是个灵泛人,脑筋转得快,很快就明白了赵长城的意思,说道:“单纯的果园,能吸引来的人有限吧?”
赵长城笑道:“我们可以想出几个有趣的项目来啊,千亩果林,我们可以以桃树和梨树为主,这两种果树除了果实外,花期也是一种吸引人的旅游项目呢!数百亩的粉红桃花和雪白的梨花盛开,那是何等壮观的景象?肯定可以吸引游人前往。”
张贵听了,笑道:“这倒也是个项目,赵书记,你的主意就是多啊!”
赵长城打这通电话时,并没有回避项萍等人,他就是有意让项萍等人听到自己的这一设想。
项萍听到赵长城描绘出来的蓝图,不由得十分憧憬,心想赵书记真是会想办法啊,本来是一个失败的项目,被赵长城这么一搞,绝对能红火起来呢!她很想跟赵长城探讨,但赵长城还在跟张贵通电话,她不好打扰,只是微笑着,热切的看着赵长城。
赵长城道:“生态养殖,我们还可以多搞几个花样出来。可以让游客自己去抓兔子来烹饪,也可以让他们自己去抓土鸡土鸭来做菜,这种子乐趣,在城市的酒店饭馆里,是体验不到的。弄几亩鱼塘,可以设一个垂钓乐园。基地里有这么多的农作物,果种,还有动物品种,我们可以在这里设立一个青少年课外学习基地,江南市乃至江南省的中小学生们,每年的春游和秋游,还有夏令营,都可以安排到这里来,既让学生们体验到了大自然的乐趣,又学到了课本里学不到的知识……”
赵长城的鬼马主意一个接一个,让张贵和项萍等人听了,掀起一波接一波的喜悦,这么好的金点子,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张贵听得频频点头,又意识到自己把头点破了,赵长城也看不到啊,便接连声的说:“好,好,很好!”
赵长城设想出来的景象,其收益是可以预期的,看花赏景的游人,采果捕猎,柳岸垂钓的乐趣,加上中小学生的课外学习基地,这都是赚钱的地方啊!
尤其是中小学生课外学习基地的创想十分独到,什么人的钱最好赚?不是男人,不是女人,而是孩子的钱最好赚啊!春游、秋游、夏令营,这些对城市里的学生来说,每个学期都必须要经历的课外活动,这笔开支是谁家里都省不掉的!
全省那么多的中小学校,如果能把这个项目做成功了,那这笔收入就足够可观了!
张贵听得有些心痒痒的,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拉着赵长城商谈具体细节。
“可是,赵书记,你的想法是极好的,但千亩杂果林基地,这可是一笔大的投资啊,还要加上生态养殖的钱,还要铺石卵路,硬化水泥路面,这笔投资那就很大了,我们市里今天的财政预算,不可以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投资这个项目啊!”激情过后,张贵冷却下来,想到了最实在的问题。
而项萍也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
找好项目容易,拉资金困难啊!
赵书记这么多的创想,如果全部实现,绝对是一个大的创收项目,但投入也是大的,这笔巨资从哪里来?
赵长城笑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
项萍睁大了双眼,看着赵长城,心想赵书记又会有什么惊人之语呢?
今天得到的惊喜已经够多了,赵书记还能带来怎样的喜悦?
赵长城道:“我想过了,这个五福千亩杂果林基地,咱们政府只能做一个媒人,这主角,还得由企业来担任!无算事实证明了,我们政府办政府,存在诸多弊端,政企不分,财产不明,这是做企业的最大害处。因此,我们可以拿这个项目进行招标!我们政府以土地和现有的资产入股,跟开发商进行合作,后续资金全部由他们来出,经营管理也由他们来做,我们政府方面,只分红利!当然,在宣传和政策上,我们会适当的关照这边。张市长,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张贵道:“可以,我觉得可行,你的计划,连我都能打动,相信一样可以打动那些手握重金的投资商们。”
赵长城道:“既然张市长也同意的话,那我们就尽快开个会议讨论一下,争取在下个星期走马街的招标会上,把这个项目也拿出来一起进行招标!”
寒冷的冬天终于夹着尾巴消失在春天的大门口,江南省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
在这个春意盎然的日子里,赵长城同志迎来第一场办公会议。
当然,大部分时候,他这只会投给张贵,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牵扯到了他的切身利益,不得不冒着跟张贵做对的风险以保护这份利益时,他才会将投给他人。这么久以来,这种情况还没有出现过。
几个人中,市长张贵,乔天,贺正,市政fu秘书长吕延,赵长城都是比较熟悉的。
宋平,何念,这两个人赵长城见过面,仅限于点头打招呼的关系。
这次会议之前,赵长城花了一点时间,研究过几个人的分工。
看起来张市长负责的工作比较少,但他手握的都是些要害部门,监察、审计,不用说了,这是两把利剑,下面哪个部门敢不听话了,就派出一个监察小组进驻,再派一个审计小组去查查财务和账款,不信查不出你的病来。
而机构编制,更是一个杀手锏,有了这个权力,就真正掌握了下面公务员的命脉。不管任何时候,编制永远是吃香的,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公务员堆里钻,而象征你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家公务员的标志,就是一个行政或是事业编制。
张贵把这几个大权独揽在手,足够制约其它几个了。他们分管的工作再多,你一碰到编制的事情,就不得不去求他啊!
人数比较少,每个人分管的工作都比较多,手里的权力也都很大。
除了张贵以外,几个同志差不多同时到达小会议室。
贺正笑着递了根烟给赵长城,说道:“赵书记,上次那个德国佬雷克,后来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赵长城点着了烟,说道:“没有,不用着急吧,这么大笔的投资,雷克先生也需要慎重考虑的。”
宋平道:“赵书记,这段时间我出差在外,回来后才听说宜安五福镇生态养殖园的事情,这些难题,本来应该由我去承担和解决的,多亏了你啊,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情,让我松了一口大气呢!”
赵长城呵呵笑道:“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吕延道:“说起来啊,我还真佩服赵书记,才多久啊,为咱们这边解决了多少难题?赵书记,你真是咱们的福星呢!”
赵长城嘿嘿一笑,不置可否,他做这么多事情,付出了辛勤和心血,为了就是这种回报。
古话说: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
当到这个级别的官吏了,才华和心事,都要使人知道才行啊!
当官不是做隐者,也不是做雷锋。当官的做人行事,一半是为了黎民百姓,一半是为了政绩和升迁。官声和口碑,对官员是很重要的。
听到同僚们的赞美,赵长城只是谦虚的笑笑,表示笑纳了。
乔天沉静的抽着烟,眼神平视,不看赵长城一眼,对那些赞美赵长城的言词,听若罔闻。
张贵走进来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甚到可以称得上阴沉了。
大家看到张贵这副嘴脸,一个二个也都收了笑声,敛容正座。
张贵在主位上坐下来,沉声说道:“我刚才接到东城区纪委的电话汇报,他们对松进行了立案调查,结果——”
他说到这里,瞥了乔天一眼。
乔天脸沉静,没有丝毫起伏,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张贵缓缓说道:“松在担任东城区教育局长期间,贪污了三十多万元的巨款!在江南和他老家各购置了数套房产!”他伸出右手,在桌面上敲击着,强调他说的话有多么重要!
几个市领导个个面无表情,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三十万,放在这些动辙批复上百万项目的市领导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但搁在松这个人身上,就足够他判刑的了!
但松这个人跟在座的大都没有关系,一个区管干部,就算出了事,也是由东城区委去管,市领导们不会随便手。
就算自己跟松真有什么,此刻更加不敢表出来了。就好像乔天一样,正襟危坐,脸不变,好似在听一个陌生人的通告。
张贵之所以在开会之前,先通报这件事情,是有深意的。
他在松的问题上,跟乔天做了对头,这么做的后果是示好了赵长城,却得罪了乔天。
乔天本身是一个极难缠的人物,这个人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又睚眦必报,而他身后更站着一个常务副省长,得罪这种人,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他现在通报这个事情,等于是在向乔天做一个交待:你瞧瞧,松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保他!
松被查出这档子事情,政治前途完蛋了,乔天就算是想保他,也不敢再开这个口了。
赵长城接过张贵的话头,沉声说道:“松和三里塘小学一事,暴出我们部门很多的缺点啊,一是对干部的监督不利,一个小小的区教育局长,居然贪污了这么多的钱!监督在哪里?权力一旦脱离了监管,那就会滋生出毒草!”
赵长城顿了顿,又说道:“二是对教育投资过于薄弱啊,许多学校,都是老校舍,成了危房,校舍改造工程,迫在眉睫啊!我粗略统计了一下,最迫切需要进行改造的中学有五所,小学有十二所,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工程,我认为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是对江南百姓不负责任,是对江南的孩子不负责任!”
教育工作是乔天分管的,他听到赵长城对自己的分管工作指手划脚,十分不悦,皱起眉头,冷冷的说道:“赵长城同志,事情没有你说得那般离谱吧?五所中学,十二所校要进行旧舍改造,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啊!我看能用的就先用着吧,几十年都用下来了,再用上几年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三里塘那是个案,是那个小孩子太过顽皮导致的。”
赵长城沉声说道:“那不是个案,那是血的教训!”
乔天道:“我是分管这一块的,对市里的学校心里有谱。赵长城同志有些危言耸听了。”
赵长城冷笑一声,缓缓说道:“乔天同志也有子女侄儿吧?如果你觉得我说出来的这十七所学校不是危校,你敢把自己的亲人子女放在里面就读吗……
赵长城以退为进,将了乔天一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它几个副市长看着赵长城和乔天互相掐架,都不予置评。
乔天被赵长城的一句话给问住了,他还确实没有胆子,敢把自己的儿女子侄放到那些危校里去就读。
他阴沉着脸,不说话了。
趁你病,要你命,赵长城便道:“看来乔天同志是一个爱惜羽毛的人啊,知道这些学校随时有倒塌的危险,不敢把自己的亲人往里面放。这是不是足以说明,在你心里,这些学校其实也早就划到了危校的序列呢?”
乔天道:“我家子女们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学校,不可能转校到你说的那些学校去就读!跟这些学校是否没有关系。”
赵长城心想,你就死鸭子嘴硬吧!转头对张贵道:“张市长,各位同志,哪所学校是不是危房,达到了几级,这不是我们在这里空口白舌可以争论出来的。我这里有一份材料,是市房屋鉴定中心,对这十八所学校做出的房屋鉴定报告。请大家过目。”
赵长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材料,递给张贵看。
乔天没有想到,赵长城并不是顺着张贵的话随意提出这个问题,而是有备而来呢!看来就算张贵不开这个头,赵长城也会在今天的会议上对自己发难!
张贵在看的时候,赵长城做着解说:“这十七所学校,情节最轻的,也达到了d级,属于严重损坏房,还有几所达到了e级,也就是标准的危房级别,属于全部拆除范畴。墙体有裂缝,钢筋砼构件出现了渗漏。有几所学校,现浇板在墙支承处的负弯矩部分,配筋存在问题,导致墙面普遍渗漏潮湿。承重结构和承载力,已经不能满足正常使用需求,房屋整体出现险情,构成整幢危房。鉴定中心对我们的意见全部整体拆除重建。”
赵长城的话配上房屋鉴定中心出具的证明材料,极有说服力。
张贵看了这些材料后,说道:“同志们,你们也看看吧,情况比我们相象的还要严重啊。这十七所学校,已经到了非拆除不可的地步了!”
张贵说着,先将材料递给乔天,说道:“乔天同志,你看看吧。赵长城同志的工作做得细致啊!这么多的问题,你们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乔天阴沉着脸,他分管的工作,被赵长城找出了问题来,还把工作做得这么细致,这不是在故意找他的茬吗?这不是故意给他乔天难堪吗?
张贵说的那句话,虽然是对乔天表示不,但隐隐有挑拨赵长城和乔天关系的意思在里面。做为一把手,他要平衡制约,这种手段也是常用的。
赵长城道:“乔天同志,我这是就事论事,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你也想工作做好吧?相信你能体谅我。”
乔天阴阳怪气的道:“赵书记是市委的领导,现在来咱们市政府指导工作,管得真宽啊,工业方面的事情,你要管,农业方面的事情,你也要管,现在连教育方面的事情,你也要伸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赵书记才是咱们的一把手呢!”
赵长城微微冷笑,这个乔天,分明就是在挑拨自己跟张贵的关系啊!这些人,一个个都跟猴精似的,时刻不忘政治斗争啊!
张贵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面还是有些想法的。
赵长城不能让乔天把自己跟张贵的关系破坏了,说道:“乔天同志,你错了。不管在市委,还是在市政府,张市长都排在我前面。我也不想管这么多的事情啊!若不是张市长叫我临时主持两天工作,若不是正好那天有个小学生坠楼,我也管不到你那片教育的事情上去!至于五福生态养殖基地,那也是张市长安排给我的工作,我们不管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做为他的副手,只要是张市长吩咐下来的工作,我都会尽心尽力的做到最好。难道你乔天同志不会如此吗?”
“这……”乔天再次被赵长城逼得哑口无言。
张贵的眉头舒展开来,呵呵笑道:“同志们,在这里,我要跟大家说一下啊,前段时间,因为五福生态养殖基地出了点状况,我到下面去检查工作,请赵长城同志在家主持工作,后来五福生态养殖基地的难题,还是赵长城同志帮忙解决的,这个事情,我们等一下会有个专门的议题来探讨。赵长城同志办事,有始有终,尽心尽责,脑子灵活,值得我们每个人好好学习啊。”
赵长城轻轻一段话,就化解了乔天挑起来的危机。
乔天道:“既然是张市长的安排,那我无话可说了。但赵长城同志的这个十七所学校整体拆除重建的建议,我还是觉得有些欠妥。这么多的学校,同时重建,学生往哪里安排?重建资金从哪里来?”
赵长城道:“乔天同志,你主管教育,这些问题,应该由你来解决吧?我要是说得太多了,你会不会又嫌我太多嘴,多管闲事呢?”
贺正发出了一声轻笑,说道:“哎呀,我这个人,跟乔天同志不一样,我就喜欢别的同志来帮我。上次赵书记主持工作,帮了我的大忙啊,赵书记,你不会怕人家说嫌话,以后就不帮我了吧?我还指望着你把那个德国商人给我留在江南呢!”
赵长城笑道:“只要我力所能及,我自然会帮忙。”
张贵道:“大家都是同志,都是为了发展着想,分管工作,只是为了工作的划分需要,但遇到重大事情,我们还是要坐下来,一起商量的嘛,只有群策群力,才能把工作做得更好。关于赵长城同志提出来的校舍改造方案,我以为可行,也势在必行。接下来,我们就这个方案进行探讨。具体的细节我们就不讨论了,今天我们只解决两件事,一是学生的安置,二是资金问题。乔天同志,你先说说你的意见吧。”
乔天道:“既然张市长决定要施行这个方案,我也没有什么话说了,你刚才提出来的那两个问题,我是一个也解决不了。先说学生的安置,十七所学校啊!几万师生呢!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教室来安置他们?现在市区的学位很紧张,很多外来务工子弟,都报不到名,上不到学,根本腾不出这么多的教室来。再说说资金问题。市财政一年拨给我们教育经费有多少?这可是经过市人大会议讨论表决的,这么一点子经费,只怕全投进去,也完成不了这十七所学校的重建吧?我们教育部门还要不要做别的事情了?别的学校怎么办?山区里的教育不管了?总而言之,市里的决定,我坚决拥护。但这两个难题,我真是束手无策。”
张贵怫然不悦,心想我现在就是叫你想办法啊!如果有现成的教室,有充足的资金,老子大笔一挥,就可以定案了,还用得着你来咶噪?
贺正笑道:“乔天同志,你是分管教育,这些问题你不想办法解决,难不成还要我们伸长了手,去管你的事情吗?只怕到时候你又会倒打一耙,说我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吧?”
张贵道:“乔天同志,你对市里的教育工作比较熟悉,这事情还得你拿个大主意,我们这些门外汉才好讨论啊。”
乔天道:“张市长,我是真的没有主意啊,我殚精竭虑,搜肠刮肚,也找不出解决之道。全市的学校座位和学生是一一对应的,没有多余的,而资金,大家都知道了,就那么点资金,我上哪里变教室变资金出来?”
张宋建说道:“省里和部里多跑跑,看看能不能争取到一部分资金啊!这么重大的工程,省部也会给予支持的。”
张贵轻咳一声,说道:“就是啊,什么都还没有做呢,就一味的叫苦,这可不是做工作的态度。办法和资金,也不会躺在那里等着我们去捡吧?”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乔天沉了脸道:“那就容我先去跑跑看吧,但省里和部里的衙门口,那种办事效率大家都清楚,我这一轮跑下来,今年能不能有成果,还要两说呢!这些迫在眉睫的危房,能等得起吗?”说完,讥诮的看向赵长城。
赵长城面无表情,沉静的坐着。
张贵道:“各位同志,大家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贺正道:“我看,今年的财政,可以适当的向教育倾斜。一切为了孩子嘛!”
张贵道:“倾斜那是肯定的,但十七所学校呢,市政府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许多资金来啊。赵长城同志,你有什么高见?”
赵长城放下茶杯,说道:“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吧。”
众人见他一口应承下来,都很好奇,赵长城如何来解决这两个大难题呢?
赵长城心知肚明,一个这么大的市,如果市里领导真的下了决心,别说十七所学校,便是七十所学校,也是挤得出资金来重建的。问题在于,包括张贵在内,都不想从别的地方挤出这笔钱来。在他们看来,这笔开支是一笔额外的支出,不在预算范围之内赵长城也知道,偌大一个江南市,不只是城区的学校需要改造,周边县市里的危房校舍,只怕还要更多呢!
因此,赵长城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就多方面的考虑到了,知道市里不会挤出太多资金来,早就想到了万全之策,当下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是这么个想法,要十七所学校同时腾校舍,有些不切实际……”
乔天撇了撇嘴,轻轻冷哼一声,心想你也知道不切实际啊!呵呵!他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坐姿,说道:“这明显就是不切实际嘛!几万个人呢,往哪里搬?”
赵长城没有理他,打败敌人的方法,不是用嘴仗,而是用行动和证据!说道:“但是,在我看来,校舍问题和资金问题,可以合二为一来进行解决。”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微微动容,张贵和贺正两人,算是见识过赵长城的真本领的,此刻还是感到有些吃惊,赵长城敢这么说,证明他心里早就有了腹稿!
这两个难题,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啊,涉及到金钱的东西,都是困难的。
“赵长城同志,合二为一?怎么样个合二为一法呢?”张贵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问道。
乔天则以一种不相信的眼光看着赵长城财政大权掌握在张贵手里,刚才他这么逼迫自己,却舍不得拿出财政上的钱来,由此可见,张贵表面上支持赵长城,实际上还是打了折扣的。
赵长城道:“我有一个主意,这十八所学校暂时不拆······”
乔天忍不住打起了哈哈:“赵长城同志,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不拆?不拆怎么实现你那个伟大的目标呢?”
赵长城瞪了他一眼,略显不悦的道:“乔天同志,请容我把话说完,你再发表你的感慨和指责行不?刚才张市长问你拿主意时,你怎么就哑了呢,现在我有主意要说出来,你却再三打断我,是何用意?要不就由你来说吧?等你说完了,我再发表我的意见不迟。”
这番不留情面的话,把乔天整了个大红脸,他阴沉的道:“那好,我就洗耳恭听,看看赵书记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见解!”
赵长城继续自己的思维:“现在的学校只是暂时不拆等新学校建好之后,咱们再把学生迁过去,然后再拆旧的学校。”
乔天很想忍住不说话,但赵长城的话再次刺激到了他,令他不吐不快:“赵长城书记,你是不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赵长城道:“什么东西?”
乔天打了一下手背,说道:“钱啊!最重要的就是钱啊!你没有钱,怎么去建新学校?现在连翻新的钱都没有呢,你还想另外找地皮进行新建?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赵长城道:“乔天同志我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的意见,总要一句句表达出来吧?你就这么猴急,容不得我把话说完啊?”
乔天表情一滞说道:“行,那就听你说完,我看你从哪里变钱出来。”
赵长城端起杯子,好整以暇的呷上两口,润润喉咙,这才缓缓说道:“钱的问题,其实已经解决了,不知道诸位想到了没有?”
几个同僚面面相觑,心想你说了这半天,连一个钱字都没有提到啊,怎么就解决了呢?
贺正眼珠子一转,心想赵长城真的有这等本事啊?那钱藏在哪里呢?
自己跟赵长城之间,差距就这么大吗?
张贵微皱着眉毛,似乎在思索,他的想法跟贺正差不多。赵长城的为人,他算是比较了解的,几次相处下来,这个人虽然年纪,却老成持稳,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几件事情,也处理得方方圆圆,让人赞叹。他既然如此说了,证明他心里真的有谱了,迁校的费用已经有了着落。
赵长城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卖起了关子,有意考验一下这些同僚们,看看大家能不能跟得上自己的思维和路子。
这是赵长城的为人处世之道,在官场里,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就是要充分的发挥出来,让大家知道他的精明之处和厉害之处。该藏拙的时候藏拙,该露面的时候就要露得惊天动地!
赵长城拿出烟来,自己点着了一根,慢慢吸着,饶有趣味打量几个同僚的表情。
吕延抓了抓头皮,嘿嘿笑道:“赵书记,你有话就请直说呗,反正我是想不出来也猜不出来。你就别吊我们的胃口了吧!”
乔天很想出言讥讽赵长城几句,明明没什么真本事,却在这里故弄玄虚!
他刚想张口,赵长城犀利的目看了过来。
“乔天同志,看来你有话要说啊,是不是想到我这钱的来路了?”赵长城淡淡的语中带刺的说道。
“嘿嘿,赵长城书记,我还真想不到你的钱是怎么变出来的!故弄玄虚,博人眼球的事情,可不是我们当官的人应该做的!”乔天说道。
赵长城道:“看来,你是想不到?呵呵!如果你能想到的话,我就把这个点子送给你,当是你想出来的。”
乔天老脸一黑,说道:“等你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再跟我说这句话吧!我就不相信,你能比我们高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