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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很冷静的道:“阿娘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古斜不压正!咱们别怕,吩咐下去,县城的田园食品,立刻停业!那店铺,改卖别的东西,比如玩具和衣服!”田园食品,卖的是食物,如果柴荣要下手,随便搞一个小动作,就会被冠上“食物有毒,吃死了人”这个天大的罪名。
惹不起,躲还是躲得起的!不过,她柴杏儿从来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想要她畏畏缩缩,束手就擒,门都没有!
杏儿眼波流转,眼里暗藏锋芒。心志坚定,冷静从容。情绪是会感染的,柴五娘和桃儿等人,渐渐的不那么紧张担忧了。
“东方大哥,麻烦你等一下就去一趟城里,跟贺掌柜的、秦老爷说一下情况。我立刻修书两封,你带去给他们,篱县境内的济世堂和香满楼,一定要多留个心眼,不要被人给陷害去!”杏儿的心跳得很厉害,第六感觉告诉她,必须要这么做,否则的话将会惹来大的祸端。
济世堂,卖的是药,大夫开的是治病的方子;香满楼是饭馆,卖的是吃食。都是入口的东西,最容易被人搞小动作陷害,比田园食品的风险还要大一点。只不过,济世堂是沈家的产业,一个小小的柴容,想要动济世堂,就不得不思量再三。相对而言,香满楼的处境就不太妙,如果继续经营下去,恐怕会麻烦不断,甚至会惹来大的灾难。
杏儿在给秦老爷的信中,坦言提醒:“秦伯伯,如今时局纷乱,土匪恶霸横行,侄女儿建议香满楼停业一年。这一年只,秦伯伯可以趁机好好的歇一歇,温泉谷就是个好地方,可以修建一个度假山庄,一边经营新的事业,一边好好的享受一下逍遥自在的人生!”
当天傍晚,田园食品商行就关门停业了。贺掌柜的和秦老爷接到她的书信,当天就来了陶然居,三人聚集在竹楼里,共商大事。
贺掌柜满脸忧色,凝重的道:“杏儿,当前局势不容乐观,朝廷如今被歼*臣把持着。而那人,正是柴荣的靠山。镇国公手中的兵权,也被削去了大半,可以说被圣上给冷落了。如果柴荣贴了心要对付你,就连公子和镇国公,恐怕都帮补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县城里的生意,能不做就不要做了,那店铺就盘出去吧!”
秦老爷听了连连点头:“是啊,贺掌柜的说的很对,不管是食品店,还是服装店,其实你都不适合开了!服装店虽然不是入口的东西,但是如果柴荣有心想要害你,什么样的把柄没有?随便再衣服上涂抹一些毒药,就可以嫁祸到你的头上了!”
杏儿只觉得心中一跳,脑子里转过无数的念头,心里无比的苦涩,凄然道:“贺伯伯和秦伯伯说的甚是,还就是这个理,无论做什么营生,柴荣都会出手陷害!为今之计,也只好关掉田园食品商行,安静的呆在家里,等待云开雾散的那一天了!”
贺掌柜无奈的点头:“想通了就好,我明天就派人送信去京城,告知公子这边的情况。这店铺,我就先代公子做主,就关了吧!明天,就找人盘出去。”
杏儿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肃然道:“秦伯伯,贺伯伯,以杏儿所见,安澜国境内,很快就要燃起战火了!盗匪将频繁出没,打家劫舍,夺人钱财害人性命。这种情况,将持续一年之久。这是我的师傅占卜得知的。”
“真的啊?”两人不禁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眼里满是震惊。战火?盗匪?这几个字眼,听在他们的耳中,只觉得分外的刺耳,分外的惊心动魄。
杏儿神情严肃:“是真是假,目前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但是你们看看当前的局势,也可以猜得五六分了!所以,我建议,香满楼不如就关门结业吧!济世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就不说什么了,只提醒贺伯伯加强保卫力量,以防不测!”
贺掌柜默了默,就看着秦老爷,叹道:“秦兄,杏儿说的甚是,香满楼不如就关门结业吧!等日后风平浪静了,再重新开业也不迟!济世堂在篱县的几个分号,也将紧缩成一个,精简人员,剔除那些不太可靠的大夫、伙计和学徒。并集中所有的护院,加大防卫力量!”
说做就做,贺掌柜的和秦老爷立刻赶回城里,连夜布置去了。好在他们抢先了一步,避免了一场灾难。
第三天,晌午时分,当柴荣亲自带着一大帮打手,分成两路人马,去往田园食品商行和香满楼,想要栽赃陷害。不料,却发现两个店铺,都关门结业了。甚至,都已经盘了出去,换了新的业主了!。
柴荣气得青筋直跳,恨不得立马将杏儿抓起来,拿大棒子一下就把她给敲死!这个丑丫头,这个小贱*人,屡次坏了他的大事,实在是十恶不赦,罪不可赦!
虽然气得要命,可是却又无法可想,他的一亩三分地,也就是篱县!出了篱县,他的手就够不着了!隔壁新桥县的县令,就是跟沈家关系密切之人,巡抚虽然也是右相大人的人,但是知州大人可是昭仪娘娘的娘家人。而昭仪娘娘,又跟沈夫人是表姐妹!
柴荣气得扎扎跳,却又没有办法,只好忍下这口气,等待时机,将杏儿一家“一打尽”,以泄心头之恨!
贺掌柜的和秦老爷都派了人,密切的关注着柴荣的动静,在看到他带着大批的人马,骂骂咧咧的离开之后,两人都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幸好,听了杏儿的话,否则的话,今天晚上我就得去牢里过夜了!”秦老爷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贺掌柜的也脸色大变,他其实没有想到,柴荣会嚣张成这个样子,还以为柴荣会用隐秘一点的手段。看来,这人已经无耻到家了,不能用常理去判断此人的行为。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秦兄,药铺那里我还得去安排一下,就先走一步了!”
秦老板也拱手致意:“我也得赶紧回家去,我得找人去温泉谷修建别院,一旦情况不对,就举家搬去那里避难去!”
两人苦笑了一下,行色匆匆的走了。
靠山屯。
这几天,刘氏穿金戴银的,整天在村子里晃来晃去,到处炫耀,吸引别人的目光:“过几天,我们一家就搬去城里住了!如今,我家老爷是县里最大的官了,日后我就是官太太了!”
见到相熟的人,又愿意搭理她的妇人,她就这样跟人家念叨。炫耀之余,顺便报复一下之前给了她冷眼的人,甚至还对几个三岁的娃儿动了手,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也没有放过。
杏儿听说了,忍不住直抽嘴角。
蠢货!愚不可及!
也罢,就让她嚣张一下,总有一天,她会从云端,再次跌入泥沼的!得意忘形,不知道惜福的蠢货,最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一天,刘氏带着柴璐儿,在柴老四一家的簇拥下,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陶然居。自打柴荣回来之后,陶然居的吊桥就一直收起来,有人要过的时候才放下。
在吊桥边,这些人就被拦住了,进步了陶然居。
钱氏就扯着嗓子,大声喝骂:“丑丫头,县令太太来了,还不赶紧出迎?莫非嫌命太长了不是?!”
声如洪钟,非常嚣张。
陶然居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就更别说应答声了。杏儿早就跟大家说了,凡是柴荣和柴老四这两家人来,都甭理会!即便是柴荣来了,也不要理会!壕沟沿线,有一条林荫路,种了两排树,一派是高大的桉树,一排是稍微矮一点的玉兰树,另外还有篱笆墙。所以,从壕沟的外面,是看不清陶然居里面有没有人的。
钱氏和柴大宝、柴小宝、柴天赐、柴璐儿,齐齐嘶喊了好久,也没有人出来迎接,刘氏就怒了,就双手叉腰,大吼一声:“给我冲过去,把那不知谦卑,不孝长辈的丑丫头的嘴,给我撕碎了!里面的东西,无论是什么,统统都给我砸了!”如阿来娘。
新出炉的七品县令的太太,被气坏了!
岂有此理,竟然敢不把我这个官太太放在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啊?!不要脸的东西,小贱*货!老娘不发威,莫非还当我还欺负不成?!
刘氏咬牙切齿,乱骂一通,什么难听的,就骂什么。那些狗*腿*子也跟着吆喝,就有吸水性的汉子跳下了壕沟,往对岸而来。
隐藏在树梢上观望的东方朗月连忙吹响口哨,向杏儿发出了警报,杏儿怒了,领着护卫队的一干人,拿着大木棒,来到了壕沟边。
那些跳下壕沟的人,一个个的,只要一靠近这边,就被大木棒给打了回去。而且,护卫队的人,毫不手软,只打得他们哇哇乱叫,再也不敢往这边过来。柴小宝气得跳脚:“赶紧的过去,怕什么,我大伯如今可是县令大人!小小的陶然居,我大伯母想进去,哪有拦住不让进的道理!给我过去,狠狠的打那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