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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食之乏味
小雅注视着他，当听到他说出这几句话时，不由得抬起手背，遮住了嘴，不让萧贤看见自己的笑意涌现。
萧贤是个机灵的人，立刻就捕捉到了这个动作，他也不点破，继续说道：“他说的爱情宣言是什么？让我来替他起草的话，一定是‘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一定属于我’，够酸的吧？”
小雅实在是憋不住了，笑了起来。
萧贤也跟着笑了，接着说道：“好了，按照美国人的看法，好的婚姻能促进事业的发展。看来，你的公司新目标将会是世界五百强了。哎，我告诉你，你的司机特逗，我们这些人都看好李总和你，就他不看好，还要跟我打赌。可惜，当时我心太软，没跟打这个赌，不然......”
他刚说到这，小雅有些惊奇地打断了他的话，问道：“真的？他不相信？”
“是呀！还在我面前摆老资格。要不是看在他为你服务的份上，我现在就跟他开赌局了。”萧贤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小雅说：“你现在可以跟他打电话开赌局呀，反正除了你，没人知道我回来了。不过，你觉得你能赢吗？”
“这时候了，还说什么觉得？”萧贤放下杯子，突然一伸手，就抓住了小雅的左手说道：“这不就是我赢了的证据吗？”
小雅的左手紧握着，她看着萧贤，轻轻地说道：“对不起，有时候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她说着，把手张开了，五个光洁、细嫩、白皙的手指头空无一物。
萧贤愣了，瞪着一双大眼睛说不出话来：“这......”
小雅说：“你的猜想是对的，但你的赌局输了。”
萧贤糊涂了，不由的问道：“我的猜想是对的？那就是说李煜昊向你表白了？”
小雅点头。
萧贤说：“那就是他没送你戒指？不会呀，他是个细心的人，不会忘记这样的大事的......”
小雅点头说道：“不错，他是带了戒指，也送给了我。”
萧贤立刻明白了，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你拒绝了？”
小雅低下了头，那神态已经肯定了萧贤的疑问。
萧贤沮丧地往后靠去，手无力地在桌子上滑过，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小雅轻轻地说道：“我努力了！我已经在说服自己接受他，几天来，我对他的好感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甚至是九十九。”
萧贤疑惑地望着她问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拒绝他？就为了那不到百分之十的不满意？”
小雅点点头。
萧贤有些生气了，他轻轻地捶了下桌子说道：“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你对他哪一点不满意了？”
小雅没说话，而是抓起桌子上一支筷子向他扔去。
萧贤来不及躲闪，筷子击中了他的胸口，弹到了他的腿上。
萧贤拿起筷子，疑惑地望着小雅。
小雅说：“你看，我和你在一起，可以随意地对你使小姓子，可以随意拿起东西朝你扔过去，但跟他在一起却不行。我和他能在一起聊天，可以天文地理无所不谈，我们在商业上也能互相借鉴，但一切都太正式了，没有和你在一起的轻松。”
“就为这？”萧贤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也太草率了点吧？这算什么？我开始和你在一起时，也很拘谨呀。”
“是吗？”小雅看着他说道：“你跟我第一次见面就敢耍姓子不干，让我一直追着你下楼，还要请你喝咖啡。这是拘谨吗？”
萧贤说：“这......我是说面试时，我在你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鬼扯！”小雅说：“你还大气都不敢出？我面试的人多了，我见过大气不敢出的人，没一个像你那样充满了傲气。”
萧贤说：“就算是这样吧。可李煜昊不同呀。他是美国名校的毕业生，我跟他受的教育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跟他比，我是下里巴人，他是阳春白雪，这本身就是云泥之别，我还想有像他那样的谈吐，可能做到吗？你就不能换个角度看问题？”
“我换了。”小雅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痛苦。我从小在军营长大，军营刻板的生活一直都影响着我，昨天、今天和明天的生活都是一样的，没有一点改变。如果他仅仅只是让我觉得拘谨也没什么，这是可以慢慢适应和改变的......”
萧贤又似乎燃起了希望，接着说道：“那你还觉得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
“就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一了。”小雅说：“你在这里都猜到了他在送我戒指时说的话，那我这个跟他在一起的人呢？”
小雅望着萧贤，看他是否明白了自己的话。萧贤也望着她，一点灵光在脑海里逐渐亮了起来......
在布达拉宫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举起了平板进行拍摄。
李煜昊单腿跪在那里，举着礼盒，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小雅。
沉默了许久的小雅，慢慢向李煜昊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李煜昊笑了，他从礼盒里拿起那枚闪光的钻戒，然后放下礼盒，有些颤抖地为小雅戴上。
旁边的人发出了一阵阵地欢呼。
李煜昊站了起来，伸手搂住了小雅的腰说道：“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但我的信念就是永远和你在一起！小雅，嫁给我！”
小雅低下头，轻轻挣脱开他的拥抱说道：“回去吧。”
李煜昊高兴地牵着她的右手，两人慢慢朝旅馆走去。
李煜昊有些掩饰不住自己的高兴，恨不得让全世界都来分享自己的幸福。
小雅低着头走着，似乎在下着最大的决心。
两人回到旅馆，小雅打开自己的房门，对李煜昊说：“进来。”
李煜昊跟着小雅，走进了她的房间。
小雅走到房间中间，靠在了桌子上，低着头，在想着什么。
李煜昊挨近她，双手扶住她的手臂，轻声说道：“小雅。”
小雅抬起了头，看了看他，然后抬起自己的双手，挣脱开他的搂抱说道：“对不起！”小雅说着，从手上摘下了戒指，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道：“我，不能接受。”
李煜昊一下子愣住了，他看着小雅，有些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改变了心意，不解的问道：“小雅......这......”
小雅说：“刚才广场那么多人，如果我不接受，你怎么下台？就连我也无法下台。”
“你是顾忌这才接受的？”李煜昊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不应该这样！我不怕别人拒绝我，但你不应该让一下子感受到幸福，一下子又从幸福的云端上落下来。”
“对不起！”小雅说：“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一直在说服自己接受你，但......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李煜昊有些丧气地在原地打转，温怒的说道：“你还爱着那个不能给你爱的人？我不如他吗？”
小雅说：“你比他优秀多了，你的成就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赶上的。”
李煜昊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爱情不是在超市里买东西，可以进行比较的。”小雅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能爱上他，是因为他能给我最想要的，而你给不了。”
李煜昊摇着头说道：“我不信。我有支撑爱的能力，既然你说他不如我，那么，他能为你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还能做得更好。小雅，你给我这个机会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雅看着他有些涨红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记录本，然后递给李煜昊说道：“你看看吧，看了，你就会明白了。”
李煜昊疑惑地接过来，看见记录本上如同日记一般记满了内容，都是他和小雅在旅途中的谈话和见闻。
他有些疑惑的望着小雅问道：“这怎么了？”
小雅低着头说道：“你看看今天的就明白了。”
李煜昊连忙点到最后一天，惊奇地发现上面记录着刚才在布达拉宫所发生的一切，甚至连自己说的话也差不离。
李煜昊糊涂了，因为刚才他并没有看见小雅拿出手机。
小雅抬起头，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道：“你没发现吗？这所有的记录都是我前一天记下的。每天晚上，我都把第二天跟你在一起要发生什么事，会谈什么话题，以及你会说什么都写下来。你也看到了，几乎没什么差错。当你刚才在广场上向我求婚时，我感觉不到喜悦，因为这一切我都预料了。”小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无法给我更多的惊喜，我和你在一起，只会是按部就班地过日子。我相信你会把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不让我靠什么心。就像我小时候在军营里看士兵走正步，排成几队的士兵，相隔的距离一样，踢出的步幅也是一样的，你不会担心他们会出错，就是闭着眼睛他们也能准确地走到终点。外人看来也许这是一种美，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世界上最枯燥的运动。全世界没有几个国家的军队在踢正步，越是强大的国家越是如此。被限制了自由的天姓的人是难以有创造力的，自然，生活也的乏味的。我过不了这样的生活！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