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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继续看着那人的步伐,忽然感觉到那人衣着打扮,一举一动竟是十分的熟悉,不由得目不转睛的盯着,脑中却在不断的搜索着记忆。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那人继续吟唱,脚步却越发的轻盈,而身体却还是时而灵动,时而僵硬,手臂腰肢时而如灵蛇轻摆,时而又如木偶般僵直。
众人有音悦耳,又有舞悦目,看得都是如醉如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那人衣袂随身形的旋转而摆动,如初生芙蓉萍水而出,尽态极妍,一姿一态,极尽妩媚。待这句唱罢,那人又如早时一般,静静的立在缓台之上。
凌寒看罢,脑中电石火光般闪过一个片段,心里暗道一声,“竟是像她!”想罢,神情不免有些黯然。
而贾仁听到了那人所唱的词曲,胸脯却是起伏不定,心里更是柔肠百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正是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一双眼眸直直的看着凌寒,忘却了周遭的一切,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与凌寒二人。
众人呆了片刻,方才醒悟,齐齐拍手,厅内顿时爆发出一阵掌声。
贾仁听到这掌声,也是惊醒,俊脸羞得通红。
此时,厅内的灯火也是再次燃起,照的室内通明。
那小厮登上缓台,高声道:“今日慕清姑娘邀请一位公子共舞,若是能与慕青姑娘心有灵犀,便可成为慕清姑娘的入室之宾!这一舞,却是不须使些银钱。”
众人此时犹自沉醉在方才那慕清姑娘的歌声舞姿里,听到那小厮的言语,却无人敢应,纵然有几个年轻公子也善舞,但都不敢上台一试。
忽见一道人影闪过,轻巧的登上了那缓台,来到了那慕清姑娘的面前。
“凌兄!”贾仁不由得叫了一声。
那人影正是凌寒!
凌寒背对贾仁,却伸出一只手,示意贾仁不必担心。
贾仁看着凌寒上台,心里的确担忧,一颗痴心,“扑通扑通”,好像要从嗓眼处跳出。
那慕清也是注意到了凌寒的步伐,待凌寒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并没有一丝的意外,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声:“你来啦!”竟是如水般柔情。
“我来了!”凌寒也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众人一听,无不惊讶,莫非这两人早就相识?
那慕清将脸上的面具缓缓的摘下,露出了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一双杏眼含春,顾盼生情,那容貌竟与那沈门试炼中的牡丹仙子别无二致。
凌寒看到这张脸,似乎也不惊奇,微微一笑道:“小可可否与姑娘共舞?”
那慕清也是美目含笑道:“有何不可!”说罢轻拍了三声。
忽听楼上又有那古琴之声,“铮铮”之响传来,只是不似方才那般摄人心魂,而是古朴清幽,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而那缓台上的二人也是闻声起舞,
只见那慕清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身形飘逸,如雾如烟。忽而双眉颦蹙,好似哀愁无限;忽而笑颊粲然,正如喜乐无边;忽而侧身垂睫,娇羞宛转,忽而挺身屹立,引弓按箭。而凌寒俊脸青衫,灰发飘然,身形俊逸,若神若仙,时而抬腕低眉,好似久别重见;时而明目顾盼,好似一晌贪欢;时而脚步轻移,轻盈矫健;时而玉袖生风,如狂似颠。
两人你来我往,犹如翩翩彩蝶流连花间,配合的竟是珠联璧合,天衣无缝,就好似早已练熟一般。
众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又不得不看这难得一见的舞姿,所以众人脸上的表情也是千人一面,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嘴角不时的还微微抽动。
那贾仁却看出了门道,凌寒脚下的步伐正是那日与自己相斗所用的“贪吃蛇步”,而那慕清的步伐也是那飘逸步伐,只是与凌寒所走的步伐刚好相反,这一正一反,却将那曼妙的舞姿演绎的如行云流水,让人心旷神怡。
一曲已毕,凌寒与那慕清都停下了脚步,只是凌寒心里却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竟能与那慕清舞的这么默契。
“怎么样?慕清姑娘,今夜是否可以请我二人与你们姐妹四人共饮?”贾仁见凌寒与那慕清舞得默契,心里也有些醋意,但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豪言壮语。
那慕清笑道:“贾公子,凌公子,就请上楼!燕哥,还请你将那柄宝剑还与贾公子,这等神兵我们还是不要留下!”
那小厮燕哥虽然有些不舍,但那慕清姑娘已然发话,他却不敢不从,只好将那柄“莫邪金蟾剑”还与贾仁。
贾仁笑了笑,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吟票递给了那小厮道:“燕哥,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请拿去喝茶!”
那燕哥一见贾仁赏钱,心中不由一喜,平日客官打赏,只是些散金碎银,而贾仁出手便是银票,急忙接过道:“谢贾公子!”
慕清引着凌寒贾仁二人一同上楼,只听到楼下那墨大少高喊一声:“二位兄弟,明日我请二位到“风语楼”吃酒,定要告诉我今夜你们是如何销魂的!”
凌寒贾仁听到,心里不由一乐,这墨大少倒真是性情中人。
慕清将凌寒贾仁带入一室,只见那房间内古朴精致,墙挂文清的字画,桌摆采洁的弈棋,而那三姝早就在室内等候,见凌寒贾仁二人进来,都齐齐行礼道:“二位公子好!”
凌寒贾仁也是还礼,二人坐罢,那“玉洁冰清”四姝就坐在二人的对面。贾仁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虽然都很美艳,但美得也是各有千秋。绾玉婉柔,采洁灵秀,文冰飒爽,慕清雍容,就连贾仁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只是凌寒却不敢直视这四位美女,只是低着头,好像做了错事一般。
“凌公子怎么这边拘谨,浑不似方才破我棋局那般英雄了得!”采洁笑道。
凌寒抬起头道:“四位美女都国色天香,小可真是有些自惭形秽!”
“凌公子何必自谦,对了,我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凌公子!”那慕清道。
“慕姑娘请讲!”凌寒道。
“不知你这舞步是何人所授?”那慕清问道。
“这个!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只是在脑海里突然浮现的!但旁边这位贾公子却算是我的半个老师!”说罢凌寒看了一眼身边的贾仁,心道,若不是你咄咄相逼,我也学不会这“贪吃蛇步”。
贾仁见凌寒望着自己,心里也是想起那日初见时的情景,心里也不由一甜。
“莫非这贾公子也会这舞步?”慕清问道。
“别听他说,这奇妙步伐我却是不会!”贾仁笑道。
这时,只见几个丫鬟端了些美酒佳肴摆在了房中的一张檀木桌上。虽说是几位美女秀色可餐,但已是半晌没有进食,凌寒闻到了菜香,顿觉已是饥肠辘辘。只是美女在侧,凌寒却不好意思前去吃喝。
那文冰似乎听到了凌寒腹中打鼓,便笑道:“凌公子,贾公子还请入席,方才一番较量,现在还有一番较量,却是看看二位公子的酒量,是不是也如才学一般宽广!”
几人便落座,那绾玉给几人都斟满了美酒,便道:“二位公子,还请满饮此杯,小女子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凌寒贾仁见那绾玉喝干,也是将杯中的酒饮尽。几位姑娘却是轮流劝酒,几杯下肚,凌寒也放开了手脚,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凌寒又是喝干了一杯酒,觉得微微有些头晕,胆子却大了些,便问道:“几位姑娘,我有一事相询,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凌公子有话便问,我却是知无不言!”那文冰也是霞落双颊,爽快的答道。
“进门时,我见一个汉子上了二楼,却不知几位姑娘是否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