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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雅还是走了,但离开之前仍旧不死心的给蓝沉烟留下了联络的方式:青芳阁的花倾落。
蓝沉烟则又枯坐了一夜,跟发现自己对那孩子的心意时一样,可心境却大不相同。
当时仅仅是无措茫然罢了,或许还带着丝丝羞怯,而现在,他已经孤注一掷了,完全断绝自己的后路,不给自己回头的机会。
蓝沉烟望着自己的掌心,没有丝毫血色的白,在月色下隐隐可以看见掌中的纹路,可紧紧握住拳头后抓住的不过还是虚无罢了。
上天还真是爱拿命运开玩笑,每当他认为自己可以掌控它的时候,都会让它从指缝中溜走,让他的一切挣扎都好像是跳梁小丑般无力。
是啊,那早就安排好的命运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死死禁锢住后一点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只待时间将他蚕食殆尽。
而狩猎宴,就是他真正坠落的开始。
其实蓝沉烟并不喜欢这种宴会,准确说来是厌烦这种虚伪吵闹的场合,不过大多数时间那孩子都会伴在他身边,又让他觉得忍耐也变为了一种享受。
可现在自己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让他更为厌烦的存在:他和那孩子未来的妻主。
自从婚礼开始筹备后,六皇女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在他面前,那讨好自己的举动很明显,却让蓝沉烟越发的感到气愤。
那孩子明明也在这里!那孩子才是你要明媒正娶的正夫!你却丝毫不在乎那孩子的感受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上一眼么?!
蓝沉烟心里确实很矛盾,不想那孩子跟六皇女变的亲密,却还在为那孩子抱不平。
接受自己帧阡国皇子的身份动用势力?他就是想让这件事情消失才拒绝的如此干脆的,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欺骗自己,告诉自己他跟那孩子流淌着的血是一样的,是世上亲密无间的存在!
没错,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蓝沉烟一直都是一个自卑到骨子里的胆小鬼!
所以才小心翼翼的守着那份唯一的光芒,哪怕为此放弃一切也心甘情愿。
那孩子对自己撒娇说要骑马,蓝沉烟便打起精神陪他一起去挑,只是没想到那孩子在六皇女离开的间隙问他:你问什么不跟她一起走呢?
那一瞬间蓝沉烟甚至以为那孩子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在试探他,可回过头对上的只是纯粹疑惑的眼,说不上是失落的松了口气,本想着随口敷衍过去,却突然反应过来,那孩子早就清楚六皇女喜欢的是他蓝沉烟而不是蓝书墨了。
那为什么要这么问?很想让他和六皇女在一起么?
试探着问了一下,得到了那孩子羞涩的肯定,这让蓝沉烟有些生气,但理由却是想让他们多培养些感情。
还没生起来的闷气一下子转为哭笑不得,伴随着更多的是烦躁之情,所以他问了,不怕失宠吗?
“只要哥哥能和六皇女过的幸福,墨儿也会很幸福的。”
为什么要一脸开心的说出这种话?为什么要将他放到那么重要的位置?
高兴自己对那孩子而言是重要的存在,气愤那孩子想将自己推给她人,蓝沉烟极力忍耐着说出自己心意的*,决定听从那孩子的话。
“如果这是你期望的话。”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赌气的成分偏多,余光瞥见那孩子似乎慌乱了一下。
当时蓝沉烟的想法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儿,想着只要那孩子开口唤他,或者仅仅是扯一下他的衣袖,自己都会重新回过头拉住他的手温柔的笑。
可是那孩子没有,一直到自己跟六皇女一起上马离开,那孩子都没有反应。
那一瞬间蓝沉烟的心还是涩了一下。
进入森林没多久就遇到了夕昭国的皇子百里斐,由于厌恶跟六皇女单独相处,蓝沉烟邀请他一起结伴,这时林中却突然冒出一只虎崽,黑白相间煞是好看。
他们三人都想捉住这只小老虎便一起追赶,没想到却跑到了一个断崖处,也正是这时,两个刺客猛地冒出提剑就刺了过来。
百里斐跟那两人打斗在了起来,六皇女古滢萱明明吓的哆嗦却吵嚷着要保护他,蓝沉烟自然不在意,刚刚他可是听的清楚,那两个人的目标就是她。
只是没想到那孩子也会过来。
明明自己没有多害怕,但那孩子来到他身边的瞬间蓝沉烟的心又开始紧张了,可自己不会武功连自保都做不到又如何能护住那孩子?
所以蓝沉烟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拉住了那孩子的手。
可他还是没能保护好那孩子,甚至连跟他一起死去都做不到!
心脏仿佛撕裂般的疼,但当他被护送回蓝府坐在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却已经感觉不到那股疼痛了,将手放在心脏处,他的心好好的,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外面很乱,蓝沉烟依稀的知晓着,毕竟关乎到夕昭国的皇子,还有宰相之子。但他只是愣愣的发着呆,就这样一连恍惚了数日。
直到房门被大力的推开,蓝翎红着眼眶冲进屋子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哽咽着质问,“你满意了?”
蓝沉烟迟缓的眨眨眼,茫然的看向蓝翎,“满意什么?”
见状蓝翎更加生气,几乎是冲着他喊叫,“墨儿死了!你可以做六皇女的正室了!”
“……正室?”
“你现在还端着副虚伪的样子给谁看?平日里假惺惺的好像有多关心墨儿,到头来还不是为了接近六皇女!现在好了,你如愿了!”
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扔向蓝沉烟,蓝翎泣不成声,“墨儿那个笨蛋那么喜欢你,这几天你没反应就算了,竟连眼泪都不舍得掉一滴么?”
蓝翎很快被贴身的侍人劝走,打碎的茶杯也被下人收拾干净,蓝沉烟想了想,还是找了管家说要见家主。
这几日吃的东西不多,蓝沉烟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略略等了一会儿,就这么恍惚的随管家去见了蓝宰相。
并不是去往书房,而是蓝主夫的院子,内室隐隐有药味传来,仔细想想也对,毕竟是那孩子的生父,自然大受打击。
蓝宰相还是那个模样,儿子下落不明似乎并没有对她造成影响,最起码表面看起来也只有眉头皱的更紧了。
此刻他名义上的娘正不耐烦的看着他,示意他快些说出自己的来意。
蓝沉烟轻轻开口,“我不想嫁了。”
“胡闹!”不问缘由,只是硬邦邦的回答了两字,蓝宰相挥袖进了内室不在理会他,而后管家自然请他回自己的屋子。
这种关头也不会有人看着他,蓝沉烟的步伐顿了顿之后还是转了个方向,出了蓝府,去往青芳阁。
很顺利的见到了花倾落,一个名副其实的大美人,对方见他也不惊讶,只是温和的替他斟了杯茶,“妾身已经派人去给芜雅大人传信了,您先喝杯凉茶解解暑。”
蓝沉烟接过茶杯却没有喝,盯着茶水看了半晌才问道,“你手下有人吗?暗卫死士之类的。”
花倾落顿了一下,还是轻柔的笑道,“芜雅大人倒是带了一些,您有什么需要吗?”
轻轻应了一声,蓝沉烟吩咐到,“那天那两个刺客,还有当时那只老虎,能抓住么?”
“这……”心下了然,花倾落只是略做思考,“因为临月国这里也在追捕他们所以没办法保证,老虎那里找起来也有些麻烦。”
蓝沉烟也不知听进了多少,点点头就站起身准备回去了,“我不能出蓝府太久,有消息之后再让芜雅来找我吧。”
花倾落没有再说什么,对着蓝沉烟微微欠身。
芜雅依旧是半夜翻窗户进来的,蓝沉烟睡的很浅,没等芜雅打招呼就已经起来了,然后就对上了芜雅夸张成分居多的抱怨脸。
“为了完成您的命令我这几天几乎连床都没沾,您看看我的眼底,都黑了~”
“抓到了吗?”蓝沉烟只是淡淡的问。
芜雅垮了脸,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清面前人的表情后猛地愣住了。
蓝沉烟的脸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面上很平静,不再是平日里含笑的模样,双眸中墨沉沉的一片,似乎有什么在疯狂的翻涌着,让芜雅没由来的瑟缩了一下,不敢再造次。
吞吞口水,芜雅摆正了表情规矩的汇报成果,“刺客那里我顺着临月国找到的线索派人去寻了,估计他们也藏不了多久,到时候只要抢在临月国的人手之前抓住就好,就是那只老虎……”
说着说着芜雅又没个正经,抬起手背遮着眼睛就开始假哭,“林子那么大找起来真的很麻烦~那天卑职兴冲冲赶过去结果就接到这么一条命令您知道卑职的心有多痛么~?您一天不同意回帧阡国卑职也就不能回去复命,人家也是有家室的,不带这么压榨下属的~tat”
耳边不停的传来芜雅絮絮叨叨的抱怨,饶是现在这个状态的蓝沉烟脑内也硬生生被念叨出一片属于芜雅的小天地,瞥了一眼耍宝的芜雅,蓝沉烟终于开口,“我想去看看,你可以安排下去了。”
芜雅絮叨的嘴一下就停住了,然后一把抓住蓝沉烟的手双眼放光,“您的替身早就准备好了绝对不会露馅的~!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明晚?今晚?现在~?”
“……”蓝沉烟眨眨眼,感觉耳朵的摧残盖过了头疼,半天才在芜雅的注视下答道,“明晚吧。”
芜雅准备的确实很快,第二日晚上就带着一个易容好的替身过来,简单交代后带着蓝沉烟用轻功出了蓝府,一路绕着偏僻的小路飞奔到郊外。
鉴于蓝沉烟的身子骨不适合连夜骑马赶路,芜雅还备了一辆马车。
帧阡国不大,主城跟临月国的地界离得也很近,在这一路近乎没有耽搁的情况下芜雅只花了五天的时间就来到了帧阡国的皇宫。
跟临月国富丽堂皇的宫殿不同,帧阡国的宫殿更加偏向部落的感觉,充斥着一股阴郁神秘之感。
一路畅通无阻,蓝沉烟很快就被带到了女帝的寝殿,所有人都止步于门外,当门关上后整个屋子里便没有了半点光线,只有烛火摇曳着微弱的光亮。
蓝沉烟一步步走到内室,轻轻撩开床前的纱帐,床上躺着的女人无论是头发妆容还是衣着都很规整,只是一眼就能看出她已命不久矣。
听到声响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些浑浊却并不糊涂,她死死的盯了蓝沉烟半晌,而后轻轻笑了,声音低沉嘶哑,“你跟他很像。”顿了顿,似是满足的感叹,“跟孤更像。”
蓝沉烟的表情很冷淡,“您派人非要接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女人却是不介意蓝沉烟的话,只是继续道,“孤爱上你爹爹时也是你这副表情,求而不得很痛苦?”
“你调查我?”
“调查?不需要,孤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你是孤的血脉。”
“你的血脉?我是不会认的!”即便到了现在,蓝沉烟的想法依旧果决。
屋子内一时间静了下来,最后还是女人打破了寂静,“芜雅曾传信说你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是觉得自己血脉脏污?还是说你爱的人是那个蓝相家的?觉得身上要流淌着一样的血才是最亲密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否定?”
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蓝沉烟张张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闭嘴。”
“哈哈哈,承认吧,你是孤的血脉!跟孤的想法一模一样!”女人笑着,那张枯瘦的脸在蓝沉烟看来充满了恶意,他的坚持在她看来不堪一击。
猛地一后退,手中攥着的纱帐被扯了下来,在纱帐飘落的过程中,女人突然又安静了下来,而后满脸慈爱声音温和地交代起了后事,“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一看孤不行了就开始闹腾,能成事的却一个都没有,所以孤就想起了你,但你毕竟根基不够稳,孤就帮你将他们都除了,等孤走了,这个国家就交给你了。”
蓝沉烟抿了抿唇,问道,“你不怕我毁了这个国家?”
“哈哈哈!咳……”听了这话女人很是高兴的又笑了起来,然后又剧烈的咳嗽,好半天才喘着粗气缓过来,盯着床顶目露回忆,“当年孤也是这么问先帝的,那时孤对皇位没兴趣,只想着讨得你爹爹的欢心。”
“但你要知道,足够的权力才能将愿望变为现实。”目光又重新投像蓝沉烟,女人缓缓地说,“至于这个国家?交给你后那就是你的了,自然是你想怎样都可以。”
“那如果……我不符合你的期待呢?”
“那孤就算杀了你也不会将皇位交给你的。”
许是心愿已了,女帝在第二日的晨曦就驾崩了,表情安详没有任何痛苦,那一晚谈话的内容除了蓝沉烟再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葬礼很简单,登基仪式也很简单,蓝沉烟甚至没有露出脸,仅仅是在帘子后上了一次朝堂,昭示帧阡国的人他们有了新的帝王。
之后的半个多月,蓝沉烟只是待在御书房学习帧阡国的历史和流传下来的蛊术,朝中的事宜都交给了芜雅的母亲,也就是当年逼宫使得他爹爹成功出逃的那一位,不知为何女帝仅仅是弄残了她而不是拔除,蓝沉烟便也使唤的心安理得。
待到体内的蛊已经完全转化为母虫,芜雅带来了临月国那边传来的两个消息,一是那两个刺客和虎崽已经抓住了,二是他的婚期被提前到了十月初。
半月不见,芜雅虽然还是那副不正经的纨绔做派,却是恭敬了不少,“我们在您的屋子下建了一间地下室,刺客和老虎都关进去了,但卑职觉得没什么必要,现在只要替身那边诈死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不,我要回去完婚。”蓝沉烟放下手中的书随口应到。
“……啊?”芜雅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嘎巴嘴嘎巴了半天愣是没问出为什么。
蓝沉烟也没解释,只是望着书面问道,“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帧阡国的死士服用的都是这种蛊?”
“啊……嗯……”芜雅游移了一下,虽然很介意刚刚的对话但还是回答道,“服下之后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内力很方便嘛~反正死士一般都活不久……不光是我国,其他两个国家也常常从咱们这购药的~”
“这种药现在拿的出来吗?”蓝沉烟又问。
“炼药房那边一直都有备着……”虽然不明所以,芜雅答得却很诚实。
蓝沉烟沉思了一会儿,吩咐道,“帮我拿一份过来吧。”
芜雅自然满头疑问,但做为下属也没多问,很快就拿了一个小木盒子回来。
只是颗指甲大小的黑色药丸,蓝沉烟拿起来对着光细细的看了看,隐约可见里面有着无数细小的粉末,没做犹豫便将药丸放入口中,一仰头便吞了下去。
“诶一一!”下方马上就传来了芜雅的大叫。
五脏六腑瞬间剧烈的绞痛,蓝沉烟猛地吐出一口血,扶着桌子便跪坐在了地上。
芜雅也顾不上尊卑礼节了,连忙冲过来倒了杯水递给蓝沉烟润喉咙,又手忙脚乱的给他拍背顺气,嘴却是叽叽喳喳一刻也没停下,“这是给死士吃的您怎么就给吃了,这玩意对身体伤害很大的,您身子骨本来就弱自然会受不了,再说了属下们平日里一直都尽心的护着您您也用不着自己有内力呀,怎么办这种情况也不能传太医,陛下您能不能让卑职少操些心,再这么下去卑职会少白头的~tat”
缓过来的蓝沉烟揉揉发涨的太阳穴,冷冷的开口,“吵死了。”
芜雅立刻就闭嘴了。
蓝沉烟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身体本就不好,他也没指望能够长命百岁,现在支持他如此镇静的动力当然是给那孩子报仇。
墨儿……
反复念叨着那孩子的名字,就相当于为自己增加动力一般,蓝沉烟决定下一盘棋,用这个天下来祭奠他的宝贝。
墨儿,别怕,哥哥很快就去陪你。
“只要你有权力有能力,就是为图开心毁了这天下又有何不可?疯狂?生灵涂炭?那又怎样?别忘了你可是孤的儿子!孤永远都站在支持你的这一方!”
这是他真正的母亲临终前给他的回答,像是一面坚固的盾,牢牢护住了他焦灼的心,让他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
回临月国之前的晚上蓝沉烟传召了芜雅的母亲,那是一个阴沉而丑陋的女人,跟芜雅完全是两个极端,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当然都是拜上一任女帝所赐,但此刻女人只是温顺的站着,等待着蓝沉烟的命令。
“算来我还应该唤你一声姨母。”蓝沉烟声音还算柔和。
女人却只是阴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嗓音沙哑的刺耳,“臣可担不起陛下这一声姨母。”
“那好吧,我就直说了。”蓝沉烟半垂下眼,语调不急不缓,“想必你很不甘心吧,还是皇女时争夺帝位就失败了,等到下一辈的继承人都死光了本以为总能轮到自己,没想到半路又冒出一个我。”
女人这次连眼皮都不掀一下,顺嘴回了一句,“臣惶恐。”
蓝沉烟的手指一下下轻敲着扶手,带着蛊惑意味的继续道,“我是活不了多久的,自然也不会有继承人,而将子虫转为母虫的方法只有历任的帝王才知道……”
女人还是动心了,她抬起了那张几乎全部被毁的脸直视着上方的蓝沉烟,“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对这个位置没兴趣,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就有办法统一三国,到时候……这天下就都是你的了。”
蓝沉烟说的随意,传到女人的耳朵里可就不简单了,“陛下似乎很有把握?可臣又怎么知道陛下说的是真是假呢?”
“其一,统一三国你并不是必须要具备的条件,只是会比较省力,顺便朕能后继有人。其二,朕要是真的下令你也没有能力反抗,不必特意叫你过来。其三,不论赌输还是赌赢,这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仿佛与生俱来般,蓝沉烟拿出了上位者的气势。
一切都在蓝沉烟的意料之内,女人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虽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棋子,但这第一步,还是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