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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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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

    袁嬷嬷犹豫了片刻便又提醒长安长公主:“可是公主,咱们之前能想到声东击西的计策,未必卫家想不到.......”

    意思是说,卫家派人去曲靖可能也只是个幌子,为了避开人的耳目而已,是打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可是问题是,如果卫家真的这么做了。

    那就是说卫家已经知道明家那个孩子现在还不在她手里,且不在曲靖了。

    那问题便来了,卫家是怎么知道的?

    长安长公主想不明白,心里便着实忍不住有些烦躁:“当初老头子临死的时候可是说过,这世上唯有他一人知道这个秘密,连那个姓庞的人也不知道那孩子的身世?”

    她说的老头子是袁老太爷。

    长公主之前告诉卫安和郑王的那番话也不全是编的,的确是袁老太爷把这个秘密保留到了现在,当初袁老太爷的确是于心不忍,觉得明家冤枉可怜,因此留下了那个孩子。

    可是带来京城又太过显眼了。

    袁老太爷虽然良心未泯,没有跟刘云等人同流合污,可是要他跟刘云和楚王做对,那也万万不能的。

    他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给那个同样是由在富源县捡回来的姓庞的年轻人找了个媳妇儿,将这孩子充作了他们的孩子,让他们教养。

    后来又远远的把他们给送去了西安。

    就是怕是非多。

    到临死的那一天,袁老太爷才把这件事吐露出来,他原本是想对袁驸马说的,可那阵子袁驸马正好在外办事,他知道自己等不得了,便把事告诉了长安长公主。

    让长公主代为转告袁驸马。

    最终长安长公主还是没有告诉袁驸马。

    她直觉这件事能带来不少好处。

    事实上她也的确猜对了。

    这个孩子对郑王和卫家都至关重要,是用来要挟他们的绝好把柄。

    可是这情报本该只有她一人知道,那才值钱。

    若是还有别人知道.......

    袁嬷嬷便肯定的摇头否认:“老太爷亲口说的,这件事连老夫人都没告诉过......谁也不知道......”

    她有些迟疑,却还是硬着头皮问:“会不会跟二老爷有关?毕竟这回出事的也是二老爷......”

    长安长公主见不到袁贺。

    安庆和那个家伙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了,竟不准人进去探视。

    若不是她动作快,早一步转移了账册和关键人证,这件事只会闹的更大。

    是不是袁贺还真不知道。

    毕竟这件事,长安长公主只告诉过白先生和袁贺。

    可袁贺不会那么蠢告诉郑王和卫安的。

    而且他知道的也有限,只知道明家有个孩子还活着而已。

    关键还是不在这里,她整理了思绪吩咐袁嬷嬷:“不必管那么多,先去信给白先生,让他务必快些把那个孩子抓回来。”

    只要人在他们手里,就不怕卫家和郑王翻出天来。

    而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想法子给袁贺洗清罪名------郑王和卫安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波攻势来的又急又快,就是冲着让她断掉袁贺这个臂膀来的。

    袁贺固然重要,可是也并没有重要到让她舍弃现如今拥有的东西那么重要。

    她要做的事还有许多。

    她见袁嬷嬷应是出去,便很快召来了管家,让他严格约束府中众人,又把儿子袁洪文叫来,沉声问他:“你最近是不是跟沈琛胡混在一起?”

    袁洪文有些诧异母亲为什么问这个,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缩着脖子应了一声。

    母亲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喜欢他跟沈琛一起玩了,他是知道的。

    可是京城里头的纨绔就没有不跟沈琛玩的,何况沈琛总能找到有意思的地方和有意思的玩法......

    长安长公主并没有再多问,只是清了清嗓子道:“现在你妹妹的婚事在即,你二叔又出了事,我们家不能再出事了。你自己也要谨言慎行,这阵子便不要再出去胡混授人以柄了,老老实实在家里帮些忙,你年纪也不小了,别人家的孩子到了你这个年纪,哪里有不做事的?”

    袁洪文哦了一声,原本准备走了的,想起什么又回头去,挠了挠头道:“母亲,二叔他......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显然是有事的。

    这个案子因为惊动了隆庆帝,又事关长公主,刑部审的尤其快,在袁贺痛快认罪的情况下,很快便判了下来。

    袁贺因为私设赌坊和残害人命,被判流放南疆。

    消息送到长安长公主这里的时候,她正忙着看全福人给女儿上妆,闻言手微微一抖,有痛色在眼里一闪而过,很快便又回过神来,面带微笑的看着全福夫人唱了吉祥话,亲自给女儿盖上了盖头。

    这么重要的日子,袁驸马是必定要出现的。

    他面色不大好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正色说了些尊重公婆,恪守妇道之类的场面话,正要作罢,堂中便乱了起来。

    下人很快面带难色的偷偷上来禀报,说是二老爷来家里了。

    他被判了流放,求了押解的官差,来家里收拾衣裳的。

    众人看向袁驸马和长安长公主的眼神便有些古怪起来了。

    袁驸马憋得满脸通红,最后才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丝笑,让跪在堂中的女儿起来,甩手出了门。

    仙容县主隔着盖头都能想像得到众多看好戏的戏谑的目光,不由紧紧攥住了衣摆,强忍着眼泪在百灵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勉强成了礼,她便由袁洪文背着出了几重正门,一直背到门口,由楚景行牵过红绸引着上了花轿。

    一场好好的婚事,长公主府跟藩王府的亲事,最终办的很是有些古怪。

    宫里皇后娘娘也没格外恩赐东西下来。

    长公主勉强支撑着送了女儿出门,便咬牙切齿的捏着杯子冷笑了一声。

    卫安。

    卫安!

    这个小丫头竟然真的如此嚣张,故意给她这样永世难忘的耻辱和难堪!

    她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小丫头,一定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