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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深寒苏醒 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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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刺骨的“寒”像无数条冰冷的蛇从我的四肢末端发起缓慢的渗透到每一个细小血管,突然这鼓冷气集结在一起如万箭齐发直穿胸膛,还没等我恢复意识,它们又如奔袭千里的野马拼了命的奔跑到山的尽头后忽然折返,所到之处冷彻心扉。

    待这股寒在我的身体里来回游走感觉心脏也像要被冻停的时候,我想起身,想喊,想睁眼,但是,可怕的是我感觉不到自己的眼珠!恐惧袭来,我为什么没有眼球?我是谁?这是在哪里?我在做梦么?还是快要升天?另一个极大的恐惧是——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是的,我还能有听觉,是电流声,机器咔咔的回向声音,是的,我还能有触觉,有一个面罩样的东西贴上了我的脸,好像还有个爪样的东西整个抓住了我的头,这是要将我五马分尸么?

    一股热浪从挨着头部的爪子中缓缓传出,自神庭、百会、目窗三处穴位开始缓缓通过,渐渐的脖子后面的风池、天柱穴,也有了暖意,再到肩膀的肩井穴,双臂终于有了些许的感觉。热浪继续下行当传到脊椎的风门、心俞穴位的时候我头疼欲裂,脑海里闪过一个记忆片段,好像是在一片海,一片很广阔的大海上有一条巨大的邮轮,对是邮轮,有人,很多人,她们每个人手里端着各样的杯具,好像….好像在领取什么?是。。。是中药汤水……。对了!

    想起来了,我是一名药膳师,对,药膳师,简单点说就一会搞营养餐的厨子,然后呢?然后,记忆嘎然而止,我是谁?现在是在哪里?该死的眼睛为什么还是睁不开。不过手指已经可以微微的动起来,我尝试着勾了勾小拇指的确已经没有开始时冰冷麻木的感觉。我想我应该是瞎了,否则为什么手指都可以动了,眼睛却完全没有感觉?

    随着暖意满布全身,我的意识也在慢慢恢复,确定这并不是做梦,也的确还活着,当暖意直达脚趾头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眼眶里灼热难当,终于我的眼皮可以睁开了,但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一只手摸到了我的眼睛,于是我确定手是我自己的,眼珠子还在。

    我将手伸向漆黑,试图坐起,可是浑身的骨头关节就好像生了绣的螺丝哪里能容我弹,面罩又一次覆盖到了我的脸上,我想扯掉它,使出吃奶的力气它也纹丝不动。隐约中感觉有人在摸索我,呀!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是女人,我是女人,这摸我身上的人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再次使劲的舞动双手,说是使劲其实也不过就在脸部附近打转,因为好像我周身的大关节还在动弹不得。我想喊救命,喉咙就像打了死结根本启动不了。

    “别乱动了!”

    啊……是个男人!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内心顿时害怕了起来。

    “别乱动了!放心吧,这里一片漆黑,只有我在,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见的。哦,对了,你应该还喊不出声来,喉咙动不了吧?不过这个好办,待我打通你的璇玑,承浆各穴就可以了”

    自此我虽不能发声,但是,我依然激烈的舞动双手,生怕他想要干什么。

    “不要动!不然我得绑住你了。”自此我虽不能发声,但心里已将他骂上千百遍,别等我活过来,你要敢动老娘一定把你千刀万剐!我依然激烈的舞动双手,还有微微翘起的脚趾头。啊!可恶,他好像拿走了我脸上的覆盖物,用一个长条的绑带将我的双手束缚在胸口。

    “嗯,对了,就这样,稳住别动,你的眼睛看不见那不是瞎了,是因为眼球水晶体百分之90都是水,刚刚融化,还需要时间恢复”

    融化眼球?这是多么可怖的描述,看来这真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感觉此人又在我的小腿肌肉上,用针样物件刺了好几下。

    “还有,这里一片漆黑,并且只有我们两个人类,你是不是失意了?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吧?没关系,一会儿就知道了。那边记载说我叫:度尚云。不过,我不喜欢这名儿,自己改了一个,度衡。温度的度,平衡的衡你觉得怎么样?”

    哈哈,,太搞笑了,度衡,怎不叫度量衡!记载?哪里的记载?阴曹地府的花名册么?

    突然,一阵巨痛从脊椎的至阳穴一点散开,躲无可躲,可怜我这刚睁开的眼睛不得已只能再一次闭上,意识里我掉入了前方有着一点光亮的黑暗隧道,无限下沉。

    “咳咳…..咳…“艾叶燃烧后的烟熏香味把我一下呛醒,迷迷糊糊间仿佛看见有个人在我的肚皮上蹭,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吼一声“你干嘛?”强撑起来挥手就打,抬脚就踢。

    趁他退后,我一咕噜爬了起来,大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我怒目圆睁,狂喊暴怒对他大喊。

    此人向我靠近了一些,朦胧中看清楚此人大概183公分,身材魁梧,一件黑色长款棉衣,头发,头发好像是长长的辫子。我心想难道是女扮男装?

    “停!停!“他走上前来,一把拉我入怀,将我的头埋到他的胸口说“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头顶朝他的喉头一撞“你给我走开!我要杀了你。”

    “你别激动,别激动,这刚把你救活就嚷嚷这要杀救命恩人?我没做什么刚刚不过是用针灸替你诊疗了一下僵硬症。”

    “僵硬症?你骗谁?现在我连自己的名字叫什么都不记得,你说我有僵硬症?还有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这副德性躺在这里?你是谁?为什么给我治疗?最重要的,我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看不清楚?@#$%^%$”激动如我。

    他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低下头来离我很近,终于让我看清楚了他的脸,愤怒之余我不得不说这是一张英俊无比的脸,鼻若悬胆,两道英眉浓淡相宜,双目炯炯有神,一抹殷红的唇红说起话来,酷齿明眸。

    他用看上去假装阴险的流光盯住我的眼睛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一会可以去看册子,因为冰冻了很久,突然解冻你的身体从骨胳到肌肉都很僵硬,刚刚是我用针灸为你解僵。”他继续说“,因为如果冷冻的肉身有衣物粘连很有可能会在解冻的时候,皮肉跟随撕拉脱落。”说完这话他直起身板,从兜里拿出一个什么给我戴上说:“至于你的眼睛看不清楚我想也许是因为这个”

    一副眼镜。

    他的脸色突然从冷峻转变为笑脸相遇说:“呵呵,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两个月了,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活着的人,终于可以有人陪我玩了,这里是衣服”他扔给我一套衣裙说:“我得赶快带你离开,这里也许马上又要冻上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这样的回答带给我的惊讶,不亚于他治疗我的时候的恐惧,我的思维彻底混乱了,什么叫冰冻了很久?什么叫肉身解冻?我和他这是在阴曹地府的灵魂问答么?这一切都是什么意思?不行,我不能因为他张了一张好看的脸就信了他的鬼话。

    有了眼镜我的确能看清楚了很多,抬头看向天顶,一束刺眼的阳光从玻璃天顶倾泻而下,如瀑布一般将我整个包裹在一团光晕中,手搭凉棚环顾四周,原来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一圈高大到看不到树顶的灌木和植物围绕成墙壁,将我的这个所在团团围住。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身下原来是一个实心的圆形白玉石墩,墩子两边密密麻麻的孔眼,再仔细看去原来是一个圆形的水池中央浮出一块平地,我的百玉床就在这个中央浮起的平地上,水中有一些浮桥点连接外围的灌木丛,突然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展品陈列其中。若说这里马上就要冻上,说给谁都不会有人相信。

    “你这个混蛋,”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骂他:“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刚刚,明明,,哎呀!”我的头又一次剧痛,使得刚刚站起来的我一个趔趄再次倒在床上,一个记忆片段闪现:一艘游艇的甲板上很多死尸,有人在将尸体装入裹尸袋,一个女人,对是我,我在朝尸体里的人撒着什么,记忆再次闪没。

    “放心吧,刚刚解冻的房间是不会提供照明电力的,因为眼睛瞳孔会被烧灼,刚才我黑着替你出针,可什么也没看见啊。”他转过身来看见我头疼趔趄,出手扶起我说:“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试图回忆不然就会头痛。你快点吧,如果不想再次被冷冻的话”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高高的个子,头发因为过长被扎在脑后,偶尔会飘飘冉冉,忖得那一张俊脸增添了些许阴柔之美。虽然我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是如此俊美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真不愿意把他想成一个坏人。担心自己被美色引诱,我闭气深呼吸。

    “你把我弄到这里干什么?这是哪里?”

    “不是我带你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两个月来,我一个人像鬼魂一样游荡在这个城市,没见着一个带喘气的,所以真实情况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被冰冻在了这里,不过现在,你,我都解冻了,算是活过来了,还有没有其他人,我不知道,人类今天是不是灭绝了也未可知。我只知道我们需要赶快离开,因为可能你这里也会像我之前一样,马上被冰封。”

    “那我们会不会是在冥界?”对于冰冻复苏这事,我持怀疑。

    “那不可能,因为外面有山有水,有吃的,有汽车,一切和我们熟悉的环境是一样的,”

    “外面?我们是在山洞,还是在花房?你刚才说你叫度尚云?”

    “是度衡!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被他说得云山雾罩,实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城市里怎么会没有人呢?人如果冰冻不是就死了么?还能活。。

    “饿了吧,走出去,带你去食堂补充能量”丝毫不考虑我的惊讶。

    “食堂?你说这里没有人,哪里来的食堂?”

    “跟我走,去了就知道了,而且我们要赶快离开,因为根据我的经验,这里马上会再次冰封”他伸手过来死拉着我的手,二话不说就往外拽,我实在不习惯和陌生人如此亲密,边走边甩他的手。问道:“你倒是把话说清楚,这么拉着我干嘛。”

    “跟我去到上面就知道了,在这里给你说是不会信的“

    无奈,他死死的拉着我越过浮桥边根本不容我挣脱,度衡焦急的声音传来“你看”他指的浮桥下的水好像在开始结冰,冰凌慢慢浮现从水底涌向水面,不过5秒钟,已将水面冻结,没有穿鞋的我,脚底冰凉我无力的呻吟“好冷呀,好冷!”

    他大声说:“快!快!果真上冻了,去那边,我们只有60秒时间,不想死的话快点跟着我!”我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还阳光笼罩的床,此时已经寒雾升腾,从它侧边的那些孔位里放出丝丝冷气,顿时,整个屋子里的每一个灌木下面都开始吐着冷气,这个空间瞬间已成冰窖。

    度衡拉着我极速狂奔,因为没有穿鞋,我双脚已经僵硬,手也快失去知觉,眼看要冷到无法动弹。我呻吟道“度衡,我不行了,不行了,太冷了,谢......”

    “坚持一下,妹子,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了”他脱下棉衣,干脆包住我,,跑了起来,我感觉我慢慢的再一次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