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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龙使雁翎刀逼退苏普,将他一脚踢得趴下,抓住阿曼笑道:“啧啧,好美丽的姑娘。”
“放开阿曼。”
苏普紧握弯刀挣扎着爬起来,霍元龙笑道:“你叫那老不死把小姑娘遗物交给我,我就放掉你心爱的姑娘。”
苏普拿着弯刀朝霍元龙砍去,霍元龙用阿曼挡住苏普的攻击,雁翎刀反转,苏普躲避不及,腹部划出血淋淋的伤口。
“苏普,苏普,你受伤啦!你快走吧!别管我……”鲜血染红苏普的衣襟,阿曼急得大哭起来。
“阿曼,我死也要和你死到一块。”苏普挣扎着撑着弯刀爬起来。
“他就要被杀死啦!我能够救你,也能够救你心爱的男子!”白皙的哈萨克男子突然说道。
“求你,求你救救苏普,我,我愿意付出一切。”阿曼的泪珠湿透洁白的羊袄,哀求地说着。
秀儿心想我要你离开苏普,离开他的身边,遂道:“我要你给我做奴,一生一世都不能离开我。”
阿曼含情脉脉看着苏普,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哈萨克男子纵身掠起,似一朵花飘来飘去,纤弱无骨的素手抓向霍元龙的重穴,一挑一劈,轻松夺回阿曼来。
霍元龙手提雁翎刀,没有上前。
阿曼抱住受伤的苏普,温柔地抚摸着他腹部的伤口,怜惜地瞧着他,朝哈萨克男子跪着,哽咽地哭喊道:“我,我,我答应你,求求你救救她,这个强盗会杀掉他的。”
秀儿瞧苏普阿曼两个人恩爱有加,悲从中来,眼眶中含着滚滚泪水,她不想抢夺别人的情郎,可她的心告诉自己:“你的父母都死啦!你什么都没有,你决不能再把爱郎让给别人,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白衣瞧沈漠神情悲痛,拓拔骨儿紧紧咬着嘴唇,流着泪看着沈漠,他想起秀儿的那句话,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呢?想起仙柠的决定,白衣和他们何尝不一样,都是尘世间的可怜人。
秀儿想着想着,纵身跃起,施展叶底飞燕的轻功朝霍元龙打去,使的正是荡穴锤中的星月争辉。秀儿以拳代锤,准确地击打霍元龙胸腹之交的商曲穴,霍元龙使一招刀劲翻腾朝秀儿砍去,秀儿左拳回收,身姿灵活避过,右拳朝他打去。
霍元龙料不到眼前少年的武功这般俊,长刀横劈砍他的右拳,秀儿忽地右拳回收从下盘掠过,绕到霍元龙的背后,拳头打向霍元龙背后的灵台穴,霍元龙使鸽子翻身,秀儿的拳头打偏。
内劲侵袭,霍元龙吃痛,拿刀砍向秀儿的胸口,秀儿空手套白刃,挡住他的雁翎刀,掠到霍元龙的腰间,抽出他腰间的银剑,刺进他的右肩。
“啊!”
霍元龙痛得惨叫一声,朝秀儿狠狠拍出一掌,秀儿往后一躲,他急忙破开窗子逃了出去,他们都没有追,外面那么大的风雪,恐怕他会死掉的。
苏普流着泪水拉着阿曼的手,跪倒秀儿面前哀求道:“恩人,苏普的命可以给你,可我不能没有阿曼,没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希望,你不能带走她。”
秀儿看着苏普,他竟然为阿曼哭着来哀求她,秀儿的心中如刀绞般,她想道:“我呢!没有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被大狼抓伤都不哭,可为什么,为什么要为阿曼哭。”
“不!苏普,你的命是最重要的,我宁愿牺牲我一辈子的自由,只要你能够好好的活着。”阿曼扑进苏普的怀中哭泣道。
“苏普深爱着阿曼,阿曼那么爱苏普,他终究不会爱上我的,是啊!我留着狼皮又能如何呢?我给他绣荷包又能如何呢?他始终爱上的是阿曼。”
秀儿的心揪得刺痛,她瞧向苏普忧伤地问道:“你很爱她是不是?愿意为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苏普感激地瞧着李文秀,搂住阿曼道:“是,是,我很爱她,恩人请你别带走她,她是我的阳光,她是我的空气,没有阿曼,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吧!好吧!你们在一起,你们在一起。”秀儿失魂落魄地说着。
“多,多谢恩人,等暴风雪停啦!我要聚集部落的好手,把那个汉人强盗捉回来,恩人也一同去吧!”苏普紧握着弯刀,感激涕零地说道。
“好。”秀儿咬着牙回道。
后面的房中传来一阵躁动,又传来一道破窗声。
“坏,坏啦!陈达海折返回来偷走秀儿的遗物了,这群该死的强盗,都是为了高昌宝藏,害死多少的人命。”计老人厉声喝道。
“听爷爷说,高昌迷宫藏着无数的珍奇异宝,取之不尽,用之不完,能够让所有人的哈萨克人都过上快乐的生活,但是那里有魔鬼来把守。”阿曼道。
“我们去迷宫,陈达海一定会去迷宫取宝,这些该死的强盗与哈萨克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阿妈和哥哥就是被他们杀死的,我即使追到天边,也要捉到他,把他千刀万剐。”苏普恶狠狠地说道。
白衣道:“多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和他们有仇,也和你们一起去。”
柴碳烧得噼啪作响,映红每一个人的脸,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阿曼突然问道:“那位牧羊的小男孩呢!他还没有下落吗?”
计老人想起阿漠,痛苦得流下眼泪,沈漠不忍地说道:“计爷爷,你别伤心,对不起,我隐瞒你们了,我见过阿漠,他过得很好。”
拓拔骨儿的心阵阵疼痛,心想沈大哥你真傻,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忍受所有的痛苦。
“真,真的?他,他在哪,为什么不回来?”计老人的眼睛多了一丝神采,枯瘦的手掌抓着沈漠,浑身哆嗦地问道。
沈漠看秀儿听到阿漠的消息神情含着淡淡的哀愁,心想你是在意我的是嘛!你是在意我的。
“我和他在沙漠中有一面之缘,我不知道他在哪?或许在很遥远的地方,他不想回来的,不想回来的,他总是和我说起十年前的事情,他,他一直记得那个秀儿姑娘。”
阿曼道:“啊!他对那位秀儿姑娘很好很好。”
秀儿瞧着沈漠,忧伤地问道:“他对秀儿很好,很好,为什么要那么好呢!他还活着,还记得秀儿,他为什么不来找秀儿呢!是啊!那有什么用呢!他提起过十年前的事情,你给我讲讲吧!给我讲讲吧,我想听听他和秀儿姑娘的事情。”
沈漠凝视着哈萨克男子,他似乎能够看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十年前的那个秀儿!
十年前的夜晚。
哈萨克的夜很美,星星很亮,天空很蓝,天玲鸟在歌唱,溪水在叮咚作响、小花笑盈盈的,如哈萨克的少女,散发着款款清香。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个小男孩躺在山包上,吹奏着悠远、婉转的心笛,一匹白马四蹄相接,朝男孩跑来。
“摔,摔坏了,一个小女孩从天……天上掉下来,摔坏了。”
阿漠跑进草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计老人很老,满头银发,弓腰驼背,老人慈祥地看着阿漠,和蔼地笑道:“阿漠,什么摔坏了?”
“一匹马儿,驮着小姑娘,她摔下来,摔,摔坏了。”,阿漠拉着计老人粗糙的手掌,朝草棚外的山包走去。
蓝蓝的夜空,弯弯的月亮,计老人把小姑娘抱进草棚中,小姑娘长得玉雪可爱,很讨计老人的欢喜。
“像天玲鸟嘛!”
阿漠纯净的眼睛似秋空般深远,他瞅着小姑娘,伸出中指头小心翼翼戳了戳小姑娘粉红的脸蛋,又戳了戳她的小肚子,欢欣地蹦跳起来,心中满是快乐。
“小姑娘,你的父母是谁啊!为什么会到大漠来。”待小姑娘醒来,计老人端给小姑娘马奶酒,和蔼地笑道。
“爸爸是白马李三,妈妈就是妈妈呀!”小姑娘一边‘咕咕’地喝着马奶酒,一边却因想念妈妈哭了起来。
计老人问得她几句,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走出了房间。
阿漠撑着小脑袋,替秀儿抹去脸蛋上的眼泪,澄净的眼睛看着她道:“我叫阿漠,你叫什么呀?”
“妈,妈妈叫我秀儿。”秀儿一吸一顿地抽泣回道。
“秀儿!秀儿!秀儿”
阿漠开心地念了三遍,脸蛋微红,甜甜地笑道:“真好听的名字,像天玲鸟的歌声一样好听呢!”
秀儿对阿漠并不理睬,只是掖着被子,抹着眼泪哭泣着,哽咽地说道:“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呜呜,你不要秀儿了……”。
秀儿粉红的脸蛋挂满着泪珠,灰旧的被子被泪珠打湿,阿漠莫名的伤心起来,他痴痴望着窗外,细细聆听着什么。
天玲鸟唱着银铃般的歌儿,阿漠黑漆漆的眸子泛起一丝怜爱,他掀开棉被,戳着秀儿白嫩的小脚丫柔声问道:“秀儿,秀儿,你别哭,你听!外面有天玲鸟在唱歌呢?你听,真好听!”。
“我要妈妈!”
秀儿拉下棉被,露出哭花的小脸蛋,泪眼婆娑,抽泣地说着,阿漠轻轻抹去秀儿脸蛋上的泪珠,说道:“听,鸟儿在唱歌儿,秀儿,你听,真好听呢!”
秀儿好奇心起,细细去聆听,天玲鸟的歌声时而婉转,时而清脆,真的很好听,秀儿湿哒哒的睫毛下,那双清澈的眼睛笑了起来。
“真好听,好像秀儿的妈妈唱着柔和的歌儿,哄着秀儿睡觉呢!”
天玲鸟朝远方飞走了,好听的歌声渐渐远去,最终消逝,秀儿那颗幼小脆弱的心又悲伤起来。
阿漠要关窗户,秀儿伸出嫩白的手臂扯着阿漠的衣角,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道:“让它这样敞着好不好?秀儿的妈妈要来梦中找秀儿呢?”
“她会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