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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来吧。”贺林硬着头皮说道,担忧地望着蒋诗韵,“你累了,坐那儿好好歇歇吧。”
蒋诗韵的确累得连根小指头都懒得动弹了,方才这场手术不亚于打了一场仗。
她知道,今天她只能成功,别无选择。
为了将来能在京城中打出名声,她早就绞尽脑汁地把赵雪茹的手术方案思量了多少遍,把突发的情况也估算了,怕的就是出了纰漏!
听见贺林说自己动手,蒋诗韵不由狐疑地抬起那双灵动的眸子瞪着他。这家伙,怎么这么好意思?他脸皮厚,她还要脸呢。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让一个男人喂自己喝?
脸颊处,升腾起可疑的红晕,蒋诗韵调整了一下坐姿,有些难为情地确认,“你真的要喂?”
“真的。”贺林眨了下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点点头,这东西还能有假的?还是这小女子觉得自己位高权重,不该做这些下人干的活计?
为了她,别说让给赵雪茹喂一碗参汤,让他赴汤蹈火,他都在所不惜!
既然人家这么笃定,又是这么大个官儿,蒋诗韵自然不敢拒绝。何况她现在累得一点儿都不想动弹,有个人服侍着更好。
况且这么一个妖孽大美男给自己喂汤,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
她惬意地往后靠了靠身子,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来吧!”
贺林端着参汤碗的手抖了抖。十分地不解。她说的是“来吧”而不是“去吧”,到底什么意思?
他的思维里,给赵雪茹喂参汤该过去才对呀?
蒋诗韵懒散地歪在太师椅里。眼睁睁地看着贺林那厮端着参汤往赵雪茹床边走去,眼睛越瞪越大!
弄了半天,原来人家以为要给郡主喂参汤啊,怪不得这么积极呢。
她还自作多情了半天!
脸颊跟火烧一样,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冷冷笑道,“大人未免太殷勤了些。郡主这会子什么都不能吃,大人等她好了再喂也不迟!”
已经走到了赵雪茹床边的贺林,双脚像被人给施了魔法一样。顿时停住了。
郡主不能喝,那这参汤给谁喝的?
他到底是个聪明绝顶的,只一瞬,他就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弄错对象了。
听着她语气里的冷嘲热讽。他的唇角抽了抽,光想着去讨好她了,没想到这下子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
闲散地歪在太师椅里的小女人,面上含着笑,可他怎么看,她的眼睛里都在飞眼刀子。
他心里咯噔就是一跳:坏了,自己多日来好不容易和她混得熟了些,就今天这一举动。全给毁了。
他陪着笑,慢慢走近。小心翼翼地解释着,“我怕你累了,没力气喂郡主喝,这才……”
“这才亲自上手是不是?怕我喂不好是不是?”蒋诗韵冷冷地说道,不知道为何,看见这人往赵雪茹床边走去,她心里就莫名其妙地不舒服。
按说,这人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当然,借银子那是另当别论。
可是为何自己的心里就跟喝了一壶醋一样酸溜溜的?
贺林暗暗着急,自己这算是越说越乱了,不说还好,一说她更误会了。
他平生杀人如麻,冷酷如风,高冷地像是雪崖上的雪莲花,哪里知道怎么去哄女人?
眼前这小女人一脸讥笑,连看他都不想看一眼,他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端着参汤碗的手有些发抖,他不知所措地说着,“以为你要参汤是给郡主喝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蒋诗韵给恶狠狠地打断了,“难道我就不该喝吗?我忙活了足足两个时辰,站得腿脚酸软,不该好好地补补吗?”
见贺林磨蹭了半天也没挪到她跟前来,蒋诗韵气呼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从他手里抢过参汤碗,呼噜呼噜一气儿灌了下去。
贺林傻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豪没有形象地喝下了那一大碗参汤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蒋诗韵“啪”地一声把汤碗放在了一旁的乌木高几上,顺带着拿袖子在嘴角蹭了蹭,抬眸时,就见贺林正愣愣地看着自己,顿时就火了。
“怎么?没见过女人喝汤?”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蒋诗韵就是觉得自己心底有一股无名业火不发烧得浑身难受。
“不,不是,我喜欢看你喝汤的样子!”贺林唯恐再惹火了她,虽说从未哄过女孩子,可这会子一着急,竟然福至心灵,说出了一句让蒋诗韵愣在了当场的话。
他喜欢看她喝汤?
蒋诗韵甩了甩头,只觉得满腔的怒火被这句话给冲散了。
女人就是那么回事儿,看上去怒火冲天,其实男人的一句话就能化解。
可是有很多男人都不理解,觉得女人都是难以理喻的动物。不然,怎么会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这句话呢。
蒋诗韵觉得自己现在也魔怔了,中邪了。她和他什么关系,怎么他一句甜言蜜语,就能成功消散她一腔的怒火?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平息着脸颊上的火热。
再抬头时,就见贺林盯着她的双眸囧囧有神,精亮地就像是天幕上璀璨的星子。
这家伙,这么看着她做什么?
蒋诗韵总觉得贺林这人也是不按常理出牌,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还是觉得他这目光不大正常,好像是,好像是男人看自己心爱女人那种眼神一样!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蒋诗韵就笑了。自己和人家门不当户不对,瞎想什么呢?
就算他看中了自己又如何?难道要嫁过去给他做小妾吗?
她可是听过他后院里的小妾多得数不清的。
一想到这个,她脸颊上的滚烫立时就冷却下来,冲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她恢复如常,冷冰冰地说道,“大人开什么玩笑?我这副鬼样子让您见笑了,等郡主的病好了之后,您再喜欢不迟!”
她分明看得出,先前赵雪茹在听见贺林来时,那眸中的慌乱和惊喜。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听见心上人来了的表现,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而她来过西平侯府两次,没次贺林都在,不要告诉她这是巧合!
对郡主没意思,他一个大男人跑人家的闺房做什么?
何况,贺林和赵雪茹的两个兄长交好,要不是赵雪茹面相怪异,怕早就结亲了吧?
人家这才叫门当户对啊!
她暗暗冷笑两声,甩手就出了里屋,去吩咐一应事宜。
一连七日,蒋诗韵吃住都在西平侯府,日夜守护着赵雪茹,唯恐有什么并发症。
好在发了三天的烧之后,赵雪茹终于悠悠醒来。七日后,蒋诗韵给她拆了线,虽然赵雪茹口鼻处还有细小的伤疤,但是面相和常人已经无异。
对于长公主一家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不仅给了蒋诗韵丰厚的赏赐,还感恩戴德地把蒋诗韵送回了蒋府。
蒋诗韵临走前又给赵雪茹配了一盒药膏,只要坚持涂抹,将来,那处的疤痕就可以慢慢淡化,虽不会完全消失不见,但是不仔细看也就看不见了。
赵雪茹大喜,拉着蒋诗韵的手不顾身份地非要和她结为异姓姐妹。
长公主见女儿欢喜,也就没有阻拦,眼里也没有刚见蒋诗韵时的不屑。她打心底里对这个脾气有些冷僻的丫头有了好感。
虽然没有张扬出去赵雪茹患了什么怪病,但是长公主还是大张旗鼓地把蒋诗韵送回了蒋府。
治好了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病,蒋诗韵一炮走红,在京中,名声大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