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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肯定是要捞出来的,但是具体怎么捞,由谁来捞李喻还需要好好思考考。
她可以相信喻楚绝对是无辜的,那么这个江诗芙到底是真还是假?她相信自己的脑子绝对没有喻楚够用,所以她原本是听听喻楚的意见,可是现在璇贵妃为了保持公允,两个人都被看管起来,自己这时候再派人去问话未免太声张——她只能派常寿去,但是常寿的象征意义实在是太强了,至于秀芽,李喻还在观察,在还没有确定秀芽是百分之百可靠的,她也不敢随随便便就将自己和喻楚的消息暴露出去。
思来想去,李喻觉得自己能找的也只有韩沛了。
而且这件事情要查的越快越好,谁也不知道今晚过后局面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改变。
李喻依照着看过小说的套路,都已经能猜到后招了,暗地里谋害他们的人,很可能今晚就让那个宫女自尽,回头再把罪名栽到随便一个人身上,那被扯进来的人可就是越来越多了。
她记得常寿也曾经跟她说过,这后宫自从来了这批新人之后,可谓是越来越浮躁了,看来子嗣的问题自己得跟喻楚好好商量商量才是,哪怕喻楚要走,他也得先弄个太子出来才行。
一番思考过后,李喻对常寿说:“你现在去把韩沛给我叫来,要是没记错,今天应该是他在宫里值班吧。”
常寿没有任何犹豫,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找人了。
没过一会儿,韩沛就一路小跑地跟着常寿来了。
“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李喻也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就在刚才发生了一件事。”
“任凭皇上吩咐。”
“就在今夜,璇贵妃得人举报,在楚婕妤的寝宫里搜查出了巫蛊之物,而楚婕妤身边的宫女说这件事情是烟疏殿的江才人做的。”
一听到江才人几个字眼,韩沛忍不住变了表情,“除了宫女的证词,敢问皇上还有其他证据?”
“没有,但朕就怕,等过了今晚,那个人证变成了死证。”
李喻意味深长地说:“这件事情,朕不放心交给后宫的人来做,朕只相信你,你明白吗?”
“臣明白。”
“总之这件事情你去查,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底真相如何,又是谁在背地里搞鬼,统统都要查清楚。”李喻哼了一声,也带上了几分情绪:“真的是整体没事做了,才会让她们一天到晚想着勾心斗角。”
“是。”
李喻对韩沛的办事能力一向是很放心的,吩咐完之后又和他说了几句话,顺便问问胡族的事情,虽然胡族的内部矛盾向来是由他们自己解决,但是朝廷想着要控制住胡族部落,分散反而是最安全的方法,所以一向会在胡族内部安插内线。
而最近这些日子,韩沛就在试图跟以前埋下的暗线联系。
“总之,尽量以何为贵,不要让他们生出太多事端就好。”
李喻也觉得,这件事情就想死家里闹矛盾似得,几个兄弟之间打归打,但是让外人来干预,是个人都会很不爽的。
就在事情已经吩咐的差不多了,忽然门外传了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听见常寿一声不大不小的呵斥,好像是有什么传话的小太监,因为太过慌张被常寿指责了。
因为事情都说完了,李喻的注意力也被分散了出去,她模糊听见屋外两个人一阵低语后,紧接着门就被敲响了。
“皇上。”这是常寿的声音。
“什么事”李喻问道。
“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常寿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焦急,李喻也感受到了,看样子的确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你进来说话。
”
常寿进来之后,看到李喻后立刻就跪了下来,完全不在意屋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皇上,刚刚斜雨殿的太监派人来冰雹,说是就在刚刚江才人悬梁自尽了。”
“什么?”
“什么?”
两句话几乎同时发出,李喻略感奇怪地看了韩沛一眼,很是奇怪这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是她也来不及多想。
妈呀,难道她是神预言,之前就设想有人会自杀,没想到真的中了,而且还是江诗芙?
等等,为什么是江诗芙?
“那个……人没事吧?”
“多亏宫女及时发现,楚……楚婕妤得知后立刻赶过去了,救下江才人后连忙派人过来传话……”说到这里常寿欲言又止,犹豫地看了看韩沛,他还觉得奇怪,怎么就一会儿工夫韩将军整个人就变得有些失魂落魄。
李喻一看这眼神就知道,应该是喻楚又拖人传来了什么话。于是她立马找借口把韩沛调出去:“那什么。韩沛你快去吧,这都快闹出人命了,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韩沛恍惚了一会儿,几乎是下意识地应了回答,迷迷糊糊的走出来屋子。等到一出门,一阵凉风吹过,他才发觉自己的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就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紧张成这个样子了。
诗芙……自缢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韩沛相信,自己认识的江诗芙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求死的人。如果一个人连活下去的*都没有,那得是多么的绝望。
“诗芙……”他喃喃念着诗芙的名字,手在不自觉间紧紧攥成一团,哪怕指甲已经陷到了肉里,他也不觉得疼。
他真的后悔了,如果知道诗芙最后会选择这样一条路,他宁可什么都不要只为带着诗芙走,可是现在……来得及吗?
不,来得及。韩沛立刻振作起来,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不能倒下,如果自己也倒下了,那么诗芙就是真的没有依靠了。他这么想着,就连步伐都坚定起来,一步步地走向了宫外,这次的事情,他一定要查清楚,另外他要带诗芙走!
另一边,李喻听说了消息之后,立刻匆忙地带着常寿去了斜雨殿。因为璇贵妃命令楚婕妤与江才人在宫里不得外出,任何闲人也不得靠近。这倒是很好地避免了消息外传的可能。
这江诗芙这个时候自缢,任谁看都只会说四个字——做贼心虚。
如此一来,这罪名江诗芙估计就是洗不清了。
只是,江诗芙为什么要自尽呢?
为什么自己做了皇帝,还得思考人家宫斗的剧本呢?
李喻一边深觉心累,一边老老实实地进了斜雨殿,喻楚正在殿内等候着他们。
“怎么回事?”
喻楚摇摇头,“我赶到的时候,殿里只有她一个。”
“那她为什么要上吊?”李喻看着喻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确定……她没有做这事?”
“不可能是她。”喻楚回答地十分斩钉截铁,江诗芙的心思从来就不在后宫。
“那是为了什么?”
喻楚此时才拿出了一张已经被烧得只剩下边角的信纸,放到了桌上,“这是我刚才在火盆里发现的,应该是想烧掉但是还没烧干净。”
那信纸还没有巴掌大小,上面的毛笔字倒是挺清爽地,能够看清楚的也就如果不想四个字而已。
“这是江诗芙的字迹?”
喻楚摇摇头:“江诗芙学的是魏帖,这学的是江楮良的帖。”
话音一落,常寿忽然插了一句嘴:“皇上您学得好像也是这江大师的帖?”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