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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喻显然也没有想到喻楚会回上这么一句,在她看来,喻楚沉默不语才是最正常的反应,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喻楚竟然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她没能及时反应,傻傻地问了一句:“那是怎样?”
问完喻楚再次不说话了,李喻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李喻啊李喻,你还真是顺杆爬,人家估计你的面子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怎么还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不……其实我的意思是不管是这样还是那样,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慌忙之下,她是越解释越乱,最后李喻索性做了一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她不说话了!
她慌张的举动好像是取悦了喻楚,绷紧的脸颊上竟也浮现出一丝笑意来,不过这笑容转瞬即逝,就像是落在玻璃窗上的一片雪花,来得快去得也快,让人抓也抓不住。
没等李喻转移话题,喻楚率先开了口。“我记得那是六年前的事情……”
没等他继续,李喻立刻叫停,她理了理衣服坐下,然后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身前,自己则是规规矩矩地双手交叠摆在桌子上,姿势端正得就像是个正在课堂上听课的小学生。
见喻楚停下,她还做了一个姿势:“继续啊!别管我!”
太久没有听故事了,也不怪她这么积极。还记得上次听喻楚说过去的故事,那还是扎古来访那段时间呢!
喻楚早已习惯了李喻跳脱的思维,并没有太在意。“那时父皇身体很是不好,但他却迟迟未能立下太子,因此我的两位哥哥为了这个位置在朝中争得很厉害。”
“这我知道,淮阴王和督平王嘛!”李喻张口便答,这两位王爷的纷争好像是所有故事的背景开端,不管听什么故事总得听一遍这个开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舜华收留督平王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那个时候我一直想避免介入到他们之中,但我两位哥哥却对我的态度不太满意,尤其是我的二哥。”
“你的二哥……是督平王对吧?”
“没错,我二哥其实非常优秀,就是有一点,他的性子十分偏激,对人对事都是如此,他对我的态度很是不满,所以便设了个局逼我做出选择。”
“这……和刘德音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喻楚陷入到了一段极为不愉快的回忆之中,李喻瞥见她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她担心喻楚会自己抓伤自己,连忙拍开了喻楚的拳头。“喂,你难道不痛吗?”
可喻楚却没反应似的任由李喻抓着手,自顾自地继续了下去:“花家……其实就在那个时候,花家刚刚投靠我的大哥。”
“诶?”
“一开始,父皇挑选花氏之女赐给我,就是看在花家虽然有些权势,但是身处岷南,手也伸不到都城来,不会给我增添多大助力。而花家却不甘心只做一个土霸王,可我只是个不得盛宠的皇子,所以他们找了个机会搭上了我的大哥。这些事情都是我事后知道的
。”
“事后?指的是刘德音的事?”
“不错,二哥提前得知了消息,于是便把注意打到了我的后院上,他找了一个机会联系上了当时还是侧妃的花溪月,他跟花溪月承诺了不少东西,特别是可以让她当上我的正妃,于是花溪月动心了,她拿了我二哥给的东西,偷偷给德音下了药……”
“天啊!这个人……”虽然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是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这算什么男子汉啊!李喻张嘴就想骂人,但是既要顾及形象,又想着虽然督平王如此,可喻楚还是称呼他为二哥,自己这时再骂人也有些不太合适了。所以她想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幸好当皇上的是你,不然以你二哥的性格,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呢!”
喻楚抿了抿嘴,“因为花溪月做的不是很隐蔽,德音能够查到,我自然也早就知道了,在查到的时候我便想禀告父皇,请求他老人家裁断,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花想容找上门来。她拿着一封家书告诉我,花家已经投靠了我大哥,如果我这时处罚花溪月,那么便是摆明在跟我大哥作对。”
“可你要是不做,那岂不就是趁了你二哥的意?”
喻楚露出了一抹苦涩,这对他来说一定是个艰难的选择。李喻看着,忍不住握紧了喻楚的手。
“我当时只想着给那个孩子讨回公道,但是我……却做不了……”
“你做的也没有错。”李喻坦然说道:“我这不是在安慰你,而是在说实话,如果你去告诉了你爹,到时候也许出问题就不只是你这个孩子,你们王府集体上下,说不定都要倒霉。你做了一个更有利于现存人的决定。”
虽然时隔已久,但是能够有人认可自己的感觉还是很好。听了李喻这么说,喻楚的紧绷的神经也缓和了不少。
“那……为什么登基之后你也没有处罚花溪月呢?”
照理说,登基之后喻楚再也不会有其他估计,现在再报仇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喻楚却是低声回答说:“花溪月是族中庶女,一直不受重视,收到的教导也很有限,目光未免狭隘了些。如果我不是皇家后裔,恐怕下场也和她差不多……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她们姐妹那儿了。”
很显然这个去过是有极大隐喻的,不过最让李喻没想到的,还是喻楚竟然是这么想的?
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她原本以为这其中一定会有更加复杂的利益要害,却没料到,理由竟然是如此般简单朴实,原本看起来高不可攀,不食人间烟火的喻楚大大,在她心中的形象忽然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刘德音呢?”李喻问:“虽然她不见得会原谅你,但是起码不会这么一味地跟你闹别扭吧?”
“你要我怎么说?”喻楚眼中的无奈亮得刺眼:“告诉她,我要为了自保所以要这么做?我说不出口。”
男人和女人不同,比起倾诉,他们更愿意一个人忍受着痛苦的折磨。就像现在自己虽然在跟李喻推心置腹,可他也不会说,出事之后,自己因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他花了几天的功夫,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最后将写有名字的名帖一同陪葬了。
“那个孩子……”李喻忽然开口问:“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个问题,喻楚身子一顿,一个清晰的答案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可他却是艰难地回答:“没有……南屿惯例,三岁以前夭折的孩童不得取名,也不得入祖籍。”
“不是吧……”李喻的语气充满了怜悯与同情:“这也太可怜了,可是不取名字也不能磨灭他们曾经存在的事实吧。”
是啊,正是因为这个规定,有多少生命悄无声息地消失……
喻楚发觉自己浑身绷得紧紧地,唯有与李喻相握的手还有一丝放松,他低沉地回答:“喻瑾。”
“喻瑾?”李喻重复了一遍,瑾代表美玉美德,会取这么一个名字,代表喻楚对这个孩子曾经也抱有很大期望的吧。
“很好听的名字。”她望着喻楚,目光真诚而又圣洁,让人见了难以生出半丝怀疑。
“谢谢。”
“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情总需要做一个了断。”她缓缓说道:“如果你难以面对,我想我可以替你代劳。”
喻楚刚想说什么,只见她的贴身宫女便快步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屋外有一位自称黄副首领的大人要见您。”
“黄副首领……”乍一听,李喻竟然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下意识地去看喻楚,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便立刻对宫女说:“带他进来吧。”
“是。”
就在宫女下去这个短暂的空隙里,喻楚趁机对李喻说了一段话:“黄副首领是影卫的另一个副首领,不过韩沛的亲信是郭副首领,所以你平常见到他的次数可能不多。”
何止是不多,是根本没有好吗!李喻对这个名字真的是完全没有印象。
很快黄副首领便进来了,李喻借着对方请安的机会看了几眼,这位黄副首领看上去有些年龄,养着一个八字胡,瘦瘦高高的,颧骨偏高,皮肤黝黑,目光有神,乍看上去很是精明的样子。
“参见皇上!”
“行了,起来吧。”想到韩沛的病情她顺嘴问了一句:“韩将军的病怎么样?”
黄副首领顿了顿,稍后回答:“韩将军并不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几天,将军说这次的情报十分紧急,所以才派微臣前来禀报。”
李喻有些迫不及待:“行了,那你说吧。”
话说完,黄副首领却没有立刻回禀,而是用余光扫了扫李喻身旁的喻楚,李喻见了立刻说:“你但说无妨。”
“是!”得了确切答复,黄副首领便立刻回禀起消息来。
“潜伏在岷南的兄弟打听到,前些日子花家派了几个下人去了一趟漓江接触了一户人家,而那楚婕妤身边有位宫女老家正是漓江。另外就是花昭仪前些日子的确是朝外通了一封信,不过并不是写给花家的。”
“那是写给谁的?”
黄副首领目光闪烁一番,最后斩钉截铁地回答:“送往了水长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