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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摁下手机的结束键后,她轻轻的闭上了眼,在这片庄严肃穆的大厅里她仿佛拥抱着太阳,那么温柔地跳进心里,一下子燃遍了全身每一个角落,一点都不痛。她真想和别人诉说这种感觉,用尽她此生所学的全部词汇,但她身边没有那种人,有的只是...敌人。
她骤然惊醒,环视着大厅的所有,听着那首《赞颂和平》,忽然摊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片伟大的土地,展露出侵略性的狂气笑容。
"大不列颠的历史,于今日迎来伟大的转折!"
...
"这副场景让我想起动漫种田流的村民们。"夏黎悄**的说,"前一秒那么美好,后一秒死的毫不留情,简直就是摧残追番萌豚的小心脏。"
"你觉得必输无疑?"句芒歪头看了看夏黎。
"我知道是那个大天使给了他们信心,但也犯不着这么放松吧?好像那个对手根本就不是问题一样。"夏黎低头看手机,他想记录下这一刻,如果他有绘画天赋说不定还会留下一副油画,就像《阿喀琉斯》那样,一位大英雄站在人群最前面,身后跟着的是狂热的士兵。
不过他没有擅自行动,藏在角角落落的人们向这边走来,有阻截中未出局的学生会成员,也有像他一样的新生。就像是看见火源的人,义无反顾堵上一把走了过来。从他们的表情看来夏黎认为他们是赌对了,很多新生还没能理解无貌之月到底是怎么样的活动,有的只是迷茫和濒临的崩溃。他眨了眨眼,脱下衣服裹住句芒的身子,他今天穿的长款大衣,正好盖住女孩莹莹发光的躯体。
"我不冷。"
"我知道。"夏黎挠了挠头,"我怕他们用异样的眼神看你,盖起来就没事了。"
"哦。"短暂的沉默后,这个计算机应该反驳的地方被她刻意忽视。
凄厉的歌声响起,像是要把整个世界撕裂,在人群的惊呼中他抬头去看声音的来源,他忽然一顿,心里升腾起几分荒唐。
开玩笑的吧...
黑色的方尖塔建筑,它立在人群聚集处的西北角,在月光的沐浴下如同反射镜,它的顶部,一对黑色翅膀正在缓缓地舒张,展开,中央是一副白色的六角形物体。
就和棺材似的...
不知从何方而起,淡淡的歌传来,像是牧师咏念着悼词。
"曾几何时?
曾几何时。
我的离开仍旧有人听闻。
曾几何时?
曾几何时。
我的坟墓仍旧有人叹息。
那是在别时的爱语,我们感谢你给予我们的梦想与幸福的日子。
是吗?
是吗..."
歌词正在以低沉轻微转为压抑的激烈。夏黎下意识看向米迦勒,他正一脸赞叹的望着方尖塔上的翅膀,目光之中有些跃跃欲试。
他们认识么?或者说这是学生会的特殊部门?夏黎看着那一面展开的翅膀,摸了摸额头,心说不能再用常规理念来理解这里的人了,能进来的想必不是天才就是神经病才是。
此时张开翅膀的那位神经病,在天上停滞着,忽地一抖,几片被南陵侯扔过来的洛可可墙壁那样大的黑色羽毛掉了下来,展现出不同于它体积的轻盈。方尖塔上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六角形的白色棺材突然倾倒了,直接冲着地面飞扑而下,那两面翅膀急匆匆地赶上,六面体的后侧贴在方尖塔的一面,就像是踏着冲浪板一样滑着边向下冲,在那上面有几道黑影,隐隐约约可以望见。
"那...那是什么?"夏黎呆住了。
有了翅膀的缓冲,六角形下降的速度并不快,尖锐的棱角划破方尖塔的玻璃,巨大的裂缝跟着六边形前进,带着成片的玻璃碎片倾滑而下,那些碎玻璃经过无貌之月的照射反射出刺眼的光。黑色的人影们,就仿佛站在光中向下俯冲,两扇翅膀鼓动。
人群中似乎有什么稀里哗啦的响声,那是世界观破碎的声音,这一刻就连夏黎都陷入了呆滞,心想真特么酷毙了,设计这种出场的人是有多有才?能让他们像一个圣光天使一样君临。
空气中传来弓弦被拉动的声音,不知何时,一架古朴的短弓被米迦勒握在手上,没有箭矢,空弦轻拉,竟然是响起了雷声般的轰鸣,弓身从里面溢出金色的光华,弓角在随着金光延长,在中间凝聚出一根金色的璀璨长矢。
"嘿,米迦勒,fuck!"站在方尖塔俯冲的人影大喊。
双方距离不到五百米,米迦勒松开了弓弦,那道光突然变得盛烈,仿佛射出的是一枚燃烧的太阳,竟然比无貌之月更加炽烈。空中的人影显然无法躲避预判后的攻击,其中一人双手合拢,大天使般的翅膀合拢成一个半圆。
爆炸声震耳欲聋,翅膀被炸的分崩离析,墙壁般大小的羽毛向下飘落,但高速前行的白色滑板冲破了硝烟与羽毛的束缚,直冲而下,碎石就在他们头上坠落,但速度被羽毛阻截延缓,下落的非常微弱。
人群里发出惊呼,有新生扭头去看米迦勒,仿佛是在仰望上帝。那座方尖塔建筑的上方突然传出树枝断裂的声音,整个尖塔都被击坠了,半截尖塔就在白色滑板那群人的上方倾落而下。
"这是米迦勒的另一个权能,权能'太阳金球'。"句芒说。
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平凡,但却取自了古希腊神话中阿波罗左手那枚象征太阳的金球,每一发箭矢都是一颗小型太阳。
这远远不是结束,在方尖塔还未接触到羽毛减速之时,又一道炽烈的流光冲了过去,这次的目标竟然是那半截掉落的方尖塔。冲锋的流光在它身上炸裂,把那半截建筑全都崩碎成一块块的铁块石墙。
情况相较比之前更加危险了,但白色滑板上的人影依旧未曾慌张,一道寒流直冲而上,羽毛被卷的直冲上天,每一块碎石都被羽毛裹住了,此时子弹般快速的石头就像是一片樱花那样,下降的极缓。趁这些时间里,脱缰野马般的白色滑板滑稽地一跳,落在了一处民国教学楼风格的三楼天台上,这是一种长建筑,天台两头连起来可能会超过一百米。那道寒流裹夹的碎石被其上的另一道身影一挥,全部消失了。
这栋建筑前面就是聚集起来的人群。夏黎忽然感觉到地面颤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狠狠地砸了地面一拳,一扇由碎石块和钢筋,碎玻璃组成的石柱凭空立在人群最后方。白色滑板上的人影们忽地腾空而起,无人控制的滑板像一根利剑戳进了石柱里。
他们竟然把滑板做成了最后的结束方法,多么棒的创意!随着一声电子合成的"game over"在人群中响起,戳在石柱子上的滑板"噗"地弹出了一个条幅,上面用中英对照的字符写着"赫库兰尼姆登场"。
夏黎目光一凝,脸上的笑容消失,忽然感觉这个帅气的出场方式全被最后的条幅摧毁了。他望着被月亮笼罩的七道人影,好特么中二...好特么丢脸...夏黎觉得他如果在上面现在就想跳楼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