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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时的小雨断了,月亮被云掩埋着,天地间漆黑一片,但直升机还是发现了夏黎的位置。很快,狂躁的风悬浮在夏黎的头顶,巨大的机翼带来嗡响的噪音。他的碎发被吹的左右乱晃,像处在暴风窝里的指风鸡,胡乱的摇晃。几缕风穿过阳台,撕裂了摇摆的树叶。
一条绳子落在地上,女孩伏绳直下,长发在灯光下乱舞,太阳般耀眼。她落在地上后翻滚一圈,小跑着跑了过来。
夏黎几步迎了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十六岁少女的身体是那么的柔软,一瞬间他们仿佛陷在了一起。两个人都在小跑,庆祝这一次久别重逢,所以抱的格外的紧。只是涅伽尔的身子在其中僵硬了一瞬,小脑袋挤出他的怀抱,略带几分仰视的盯着夏黎的脸,像是在意外。
"夏同学,你还是第一次主动抱我。"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脑袋,脸上都是抹不开的开心。
"因为很想你嘛。"夏黎抱着她转了两圈,"可以待多久?"
"大概两个小时。"涅伽尔眨了眨眼,"夏同学想做什么坏事么?"
"我还打不过你呢。"夏黎脸上微红,"你先下来,天台上冷,去屋里说。"
"居然还想去屋里,夏同学野心不小呀。"涅伽尔把头埋进夏黎的胸前,声音有些变形,"不下去,除非你抱我下去。"
夏黎揉了揉她的长发,把她抱在身前,像抱着一个等人高的大熊,慢悠悠地走下天台。他喜欢涅伽尔的头发,很早很早就喜欢。
"你以前不会这么果断的。"涅伽尔抬头看他,"今晚好放肆!"
"因为看见你很开心,开心的想和你多粘一会儿。"夏黎说,"而正巧你又在撒娇呢,不放肆一下你会失望的吧?"
"你居然把我吃的这么死?"涅伽尔把手拄在夏黎肩膀上看他,可走廊灯在背面,光线黯淡,看不太清楚他的眼睛。
"哼哼,你当你男朋友是谁呀!"夏黎把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蹭了蹭,推开房门。
屋里灯大亮着,物品摆放的井井有条,但又空荡荡的。夏黎没买过室内用品,平常用的牙膏牙刷洗面奶都是学院整理好放在这里的。涅伽尔从他怀里蹦下去,环视一周,踮起脚尖蹦了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喝点什么?"夏黎使劲揉了揉她的长发,"咖啡和果汁都是速溶的,别介意呀。"
"不喝。你的屋子好空,看起来没什么东西。"涅伽尔拍开他的手,感觉今天的夏黎有些奇怪。
"毕竟住过来还没一个月嘛,空一点正常。"夏黎指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说,"有空一起去买一点么?"
"最近没空,抱歉呀,我还有些事情没办。"涅伽尔说,坐到了椅子上。抬眼之间,恍惚撞上了夏黎的眼睛。
"你带美瞳了?"她有些奇怪。
"没有。"夏黎瘙了瘙脸蛋,"还好吧...我觉得挺好看的。"
下一秒他猛然倒退了一步,眼睛瞪大了起来,双臂撑在椅背上。涅伽尔几乎闪现到了他面前,一只手紧紧束缚住他的领口,像老虎一样紧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是在确认着什么。夏黎有些不安,眼神躲闪,看起来涅伽尔确实很讨厌他的这副眼睛。很久以前他也讨厌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不能说讨厌,因为美瞳啊假发呀总会让老一辈的人想起不怎么好的东西。
然而他错了。
涅伽尔只是确认过后,轻轻松开了他的衣襟,像是松开了一根救命稻草。她那好看的淡紫色眸子里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然后仿佛说三峡大坝决堤,溢出了让他心神不宁的痛苦。她像是一瞬间失去了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瞳孔中的光黯淡了,可怕的黑暗喧闹拥挤着直扑而来,试图将她吞噬。她的脚下一顿,走了个趔趄,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身子发寒。
"怎么了?"夏黎愣住了,感觉她的反应有些过激。
"怎么变成那样的?"涅伽尔问,"怎么回事?"
"呃..."夏黎有些怂了,"就...刚刚等你的时候,自己变成这样的。"
"为什么?"涅伽尔抬头看着他,眼神尖锐的仿佛利剑,"现在还来得及吗?你做什么了?全都告诉我。"
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夏黎收起了疑惑,"就在刚刚,我发现我的记忆被人篡改过,然后学校劝我和你分手,原因你应该明白吧,我选择了你,就变成这样了。"
"大约过了有多久?"
"五分钟左右吧。"夏黎说。
"还来得及,还来得及。"涅伽尔缓缓说,面容严肃,"接下来,你听我的,我在挽回的途中跟你解释。"
涅伽尔拿出手机,吩咐了很多遍,不安的渡步。几秒后她又跑到夏黎面前,用手指掰开他的眼睑左右观看。那些淡银色,细细的眼膜分布不均,彼此之间空隙不断,这就说明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挽救。她索性又激活了随身的阿瓦隆系统,接线储藏室,直接调用了量子迁跃的权限,越过句芒权限的审查,把需要的材料调结了过来。
"这...这不会是什么眼疾吧!"夏黎想。
他把目光投向涅伽尔,忽然发现对方淡紫色的眼膜,和自己的有些相似。都是一样的膜状,都承载着最高贵的能量。
"这是一种只会出现在高位权能者身上的疾病,病因来源于强烈的情感波动,需要满足四个条件。第一,你必须只有一个权能,第二,你必须做出一项决定,第三,你必须没有完成这项决定的实力,第四,你必须有'王之载体';的体量。"涅伽尔轻轻的说,"你居然全都占了。"
"你不也全占了么?"鬼使神差的,夏黎说出了这句话。
"我占了,但你不行。"涅伽尔淡淡的说,"我当年没人救得了,你还有我。"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陪你,如何?"
"这是病,哪有得病还一块得的。"涅伽尔语气平淡,"得了这种病,会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你最重要的东西是我,我不许你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