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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的船队离开南京已经两天,一路上顺风顺水,风平浪静。从离别的愁绪中解脱出来,唐明又恢复到暂时的安宁之中。
有美酒与美女作伴,无聊了就溜溜狗,钓钓鱼。在这两天的悠闲时光里,唐明与陈佳澜两人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没了往常的生疏,见面之时也聊得畅快。
女人的心一但被人撬开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很明显陈佳澜自从被迫说出‘以身相许’之后,往常闲着发呆脑海里总会浮现唐明这小子的身影。春心荡漾的时候,每每与唐明碰面都流露出一副娇羞的神态。
其实陈佳澜并不是因为感情上的娇羞,而是可恶的唐明自从登船之后,每天就只穿着一条自己设计的大裤衩,丝毫不顾身份的在宝船上乱晃。以前还算白皙的皮肤,硬是在这两天给嗮成古铜色。
还别说,这样看起来确实有男人味了许多,唐明总是什么都不穿,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这对一向生活在深闺中的陈佳澜来说,冲击力不可谓不大。好在船队里的水手大部分都跟唐明一样的穿着。
陈佳澜这两天也慢慢适应了下来,这才表现出娇羞的神态,一开始的时候,唐明的这身打扮,可着实被陈佳澜鄙视了好一阵。
惬意的带着小白一起躺在船头的甲板上晒着日光浴,唐明脑袋里幻想着自己以后的悠闲生活。睡觉睡到自然醒,封地上就他官最大,山高皇帝远的也不会有人来管他。
自自由由的再也没人可以骑到他的头上去,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即将到来。幻想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总是残酷,一声声牛角号声突然间在平静的船队里,连续不断的响起。
唐明仔细的倾听片刻,脸上的幸福笑意早已不见踪影,号角声是一长两短,这是预警的信号。
在这茫茫的大海之中,远离内陆足有两天的航程,而此刻船队的警戒人员还发出预警的信号,可想而知定是遇到了海盗。
这只船队可以说是唐明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若是出了任何的差错,那比杀了他还要来得严重。
快速的翻身跃起,唐明已经看到费信匆匆而来。费信此人出生在昆山,成长于太仓的一位普通士兵,是郑和的心腹手下也是他在造船和航海时的左右手。如今为了唐明的海上防卫力量薄弱着想,特派他来辅助。
由此也看出郑和对唐明是出于真心,希望他能平安在海外孤岛成长。唐明对于航海可是一问三不知,更别说船队在航行时,要如何编队,怎么安排水手,人员的调度与如何警戒这些复杂的问题。
出海这两天的航行,可以说唐明几乎把全部的权力都下放给费信,一切全凭他去安排。从船队这两天井井有条的航行上来看,唐明的放权是明智的选择。
“禀告侯爷,船队前方与后方的警戒船同时都传来警情,有数量不明的船只在向我方船队靠近,半个时辰以后双方便会相遇,费信请侯爷回到指挥室坐镇!”费信今年刚好三十岁,可能因为长期从事航海的缘故,皮肤被嗮得黑黑的,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口洁白的牙齿就成了他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
唐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但身为船队的总指挥,遇到敌情时,就算真的不用他去指挥,但做做样子还是有必要的。点点头,便闷声不响的向宝船的三楼走去。
宝船本来的船身就足够高足够大,在三楼的指挥室里,可以清楚的看清整个船队的航行情况。可是人眼所能看到的距离很有限,尤其是在天气的干扰下,有时更是两眼一抹黑。
唐明这个时候才想起望远镜这个实用的工具来,因为此刻他就站在指挥室的窗口边,入眼的地方除了自己的船队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而且负责警戒的人员都是爬到高高的主诡杆上才能看得远。
看不到什么,唐明也懒得去看了,转身便向身边的费信问道:“靠近我方的船只能不能确认是否是海盗,数量有多少?”
费信本就不是能言善语者,平时也很少开口说话,闷葫芦一个。突闻唐明问及此事,言简意赅回道:“目前船只身份,数量都不清楚,视力有限无法看清。”
“那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弄清楚这些问题?”唐明再一次痛恨起自己,没有在南京的时候做些望远镜出来,现在倒好,想用都找不到材料可以做。
“侯爷不必过于着急,在我大明周边的海域,我们这近百艘船的规模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就算真的有不长眼的海岛想打什么坏心思,等他们看清我们船队的规模后,便会转开离去。”
自信满满的费信,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敌情,倒是他对唐明此刻的担忧感到有些好笑。自打郑和组织船队开始在大明周围的海域航行,他们可从来都没遇到过敌手。
到了后来,郑和的船队越来越壮大,声名更是在附近的海域上传扬开来。所有的海岛远远的看到是郑和的船队,他们便会立即掉头跑得远远的。吃过无数次亏的他们,才不会傻到以卵击石,找死也不是这样找法的。
唐明虽对航海一窍不通,可他此刻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等下会有事发生。对于费信的能力他深信不疑,但为了以防万一,唐明还是高声言道。
“费大哥,本人对我大明的船队也是信心满满,可这会我的心绪总是不宁,再者说,本次出行侯爷我的全部家当就在这里,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你先去做好防范,等下要是情况有任何的变化,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听了唐明这番解释,费信也总算是了解到为何平时大大咧咧的侯爷,此刻会遇到海盗便表现出担忧的神情,原来事关他的身家性命。
理解了唐明的心思,费信马上收起轻视之心,侯爷的全部家当都在这船队里,他费信就算对自己再自信,也得重视起来。
费信单膝跪地,行礼后领命前去安排警戒。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唐明双眉紧皱望着窗外,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