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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毅的、刚韧的、倔强的、又有些许脆弱的,俊美少年。】
等佣人布好了菜,穆清都没回来,还特地让助理打电话让林鹭转为给李静嘉母子致歉,李静嘉连说没事。至于穆子荣前两天去欧洲出差了,短时间回不了国。
也就不等穆清,大家上桌了。
穆小筱姗姗来迟,坐在桌边后,又恶狠狠地瞪了陆离一眼。
陆离觉得有趣,又是好脾气地对着穆小筱一笑。精致而青涩的脸上是温煦无害的笑意,镀了一层灯盏洒下的金黄光辉,那笑容更似有了熠熠的光彩。
别说穆小筱,连李静嘉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儿子两眼,琢磨着自打下午回家见到儿子,不仅像开了窍一摆以前的敏感瑟缩不说,刚讲完自己想出道当演员,此刻笑起来竟然很有些……明星范?
林鹭虽然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大明星,到了这等年纪,面对漂亮少年的灿烈笑容也是有些抵抗不住,连忙亲热地给陆离连添了好几筷子菜。
林鹭向李静嘉道:“静嘉姐,我可跟你说啊,咱们小离这样好看,你可别藏在家里,想办法让他出道啊,别看小离现在才15岁,现在时代可不一样了,艺人出道可是越来越早,有些少年组合12岁都出道了呢,出名要趁早!”
李静嘉可不正等着这个话口呢,连忙接到:“可不是呢,我们陆离也说了想要当演员,我是老早就金盆洗手了,对现在圈子里的情况也不清楚,想着你们家穆清日理万机的不敢麻烦,这不是就找你来参谋参谋了吗。”
林鹭连忙笑道:“这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穆清可是看着陆离长大的,陆离想出道,穆清哪有不帮的,静嘉姐你放心,等穆清来了我就和他说,看他手头上有没有机会让陆离试试。”
李静嘉很是满意,连忙道谢。
敢情-事情都被母上解决了,陆离这趟来真的就只是来吃饭的。
虽然对母亲的计划早有预料,可真到母亲开口向“前世的宿敌”穆家开口求助的,陆离嘴里还是有些苦涩的。
还没来得及矫情地多想,就听到餐桌另一头发出了声清脆的哼声。
穆小筱又扬着小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陆离道:“就你这个粘人的小跟屁虫,还想当明星!”
“穆小筱你说什么呢!”林鹭立刻变了颜色。
陆离却不怎么在意,虽然他自问小肚鸡肠,但那是面对恶意得罪他的人,对着还不懂事的小姑娘,他的绅士风度还是很有的。
再说,好歹他曾经少女粉遍布全国,怎么可能这点小情况都解决不了。
陆离又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将放着糖醋藕丁的碟子拿起来放在穆小筱面前,温柔地说道:“看你喜欢吃这道菜,之前放着有些远,现在好夹些。”
穆小筱一下就脸通红了,都不敢再看陆离那张漂亮的过分的小脸,低着头却还嘴硬地嘀咕着:“我才不喜欢吃糖醋藕丁……”声音却微不可闻。
陆离也不介意,坐回椅子上继续斯条慢理地吃菜,动静得宜,明明是个年幼少年,一举一动竟然优雅万分。
而两分钟前还对陆离恶意满满的穆小筱,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经情不自禁偷偷瞅向陆离,又跟做贼似的快速挪开眼,过不了多久又要偷偷看过去。
李静嘉旁观着他儿子强大的控妹技术,也是有些惊了,想着这还是自己那个内向木讷的儿子么。
直到吃完饭,穆清也没回来,穆小筱放下筷子就贼似的溜上了楼,陆离他妈和穆清他妈亲亲热热聊上了天。
百无聊赖的陆离决定自己逛逛。
虽说在别人家庄园里乱逛似乎不太礼貌,但陆离回头一想,他现在可顶着只有15岁的皮囊,不利用一下“熊孩子”的特权略可惜,所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乱转悠了起来。穆家的佣人们看到这孩子也没大吵大闹,也没磕磕碰碰摔东西,也就随他去了。
陆离还真没想到,别墅的地下一层竟然有一座小型的弓道馆。
其实也只是相对的小型罢了,也完全满足了近的场的要求——射程28米。
陆离懂,是因为他上辈子练了近十年的弓道。
但陆离并不知道穆清也练习弓道。
灯下的弓道场静谧,肃穆。工具一应俱全,各种重量的和弓、火鸡毛的羽箭与无羽草靶箭、弓道服等等。
一切都太熟悉了。
陆离直愣愣地站着,从弓道场的这一头望向那一头,从3米外的草靶望向28米外的标靶,他甚至确定那个标靶直径肯定是36cm,因为要符合竞技要求。
国内爱好弓道的人太少,甚至作为首都的b市都只有一座弓道场,哪知道这里竟别有洞天,藏着这么一座五脏俱全的玲珑道场。
陆离都说不清他此刻的感受。
这只是他重生的第一天,说不定晚上回去睡下,再醒来发现这只是黄粱一梦。
明明比穆清大两天的他一重生就晚出生了整整十岁,回到了十五岁的青涩年华。
现在竟然在穆家发现了一座弓道场。其实这跟重生比起来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就像导-火-索一样,径自燃烧起来,零星的火星朦朦胧胧指了个方向,陆离那郁郁躁躁胡乱堆积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发泄口。
陆离下意识去取20公斤二寸伸的弓,入手压得手腕一沉才发现,才十五岁的自己,这具身体根本没有经过练习,哪里用的了这副熟手才用的了弓。
陆离最后取下了16公斤的并存弓,初学者标配。
上弦,面向标靶,身体直立,聚精会神,直到神清气定。
再感受弓与弦,发现状态已经调整到最佳程度。
带上手套,取弓,双脚开立同肩宽,脚稍外展,紧靠靶的中心线。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头转向靶面,眼睛平视前方,两臂举起,两肩自然下沉,准星对准黄心。举弓稳定以后,肩、肘、手三个用力点连成一条直线,靠弦,然后——
撒放。
陆离的松手的那一倏忽,绷到极致的弓弦闪动间只见一片花影,整张弓猛地舒张开,狠狠击打着空气,汹汹成势,猎猎作响。
这只是一次空弦,无箭之箭,却铮然惊心。
陆离稚嫩的面上无嗔无笑,再度举起了弓。
陆离喜爱弓道,因弓道肃然,冷静,孤独。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能想,需要摒弃一切,唯余弓与己,所能见的,只从心头到标靶;所能信仰的,不过“正射必中”。
举弓,开弓,撒放。调整,举弓,开弓,撒放。调整,再举弓。
没过多久,陆离已经觉得背部的汗水已经透满衣裳,使得没穿弓道服的不自如进一步加重,胳膊更是变的愈加沉重,未经练习的肌肉很快就开始用酸痛起义。
陆离咬着牙,不打算停下来。
傍晚的弓道馆除了静默之外,仿佛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气氛,连弓弦纵放的一声声疾响,都似在汗水蒸发中若有若无的雾中逶迤了起来,或绵柔些许,却依旧荡气回肠。
“——别再练了。”
空荡的场馆里,却响起来了弦动喘息外的声音。
“再练下去肌肉就要拉伤了。”
这声音低且稳,音色绝佳,稍许清冽,仿佛冷雪落在柏叶上,令人过耳难忘。
陆离停了动作,回过头。
陆离自己不知道,他整张脸已经通红,像苦熬的枫叶般饱胀着血色;刘海也湿透,海藻一样狼狈地贴在额头上。
然而刘海下的那双眼却亮极,让人想到诗篇中的种种意象,譬如漆黑夜幕中的启明星,凄清寒江上的渔灯,或者箐箐原野里的篝火。
站在不远处的穆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少年。
坚毅的、刚韧的、倔强的、又有些许脆弱的,俊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