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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浩看着靠在车厢上皱着眉的贾瑚,小心的凑近,放缓了声音问道:“子兮,你可难受?”
却见贾瑚一声也不吭,只闭着眼,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前后晃动着,双颊绯红,双唇微张,沉沉的喘息着。散落的碎发垂在他白玉般的额角,衬着那张精致的脸,只一眼,就让李思浩移不目光。
李思浩怔怔的看了贾瑚许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柔的摸上贾瑚的脸,那种光滑如丝绸般的柔腻触感,让他不舍的流连着。然后,顺着贾瑚小巧的下颚,向下,滑到他纤细的脖颈上,精致的锁骨间,只觉得浑身燥热起来,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只想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然后狠狠地……占有他!
天知道,他已经肖想这样做了多久。从几年前,在扬州的画舫上,只一眼,他便深深地陷进去了。他抛弃他的清高,骄傲,眼巴巴地去做官,就是为了离他能更进一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正当他一步一步还在谋划的时候,他居然要成亲了!他不甘心,他怎会甘心,所以他才答应了……
李思浩离的贾瑚很近,近的只要一低头,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冷的幽香,醉了人的心神。李思浩的眼睛更加的幽暗,努力控制着粗重的喘息,然后小心痴迷的将唇贴在贾瑚的脸颊,只一瞬间,李思浩就深深的迷失在那种疯狂的美好里,正待动作,只觉得车子猛地一颠,贾瑚的头立时便磕在了车框上,清醒了一份。
李思浩的眼中闪过丝恼怒,然后柔声问道:“可是磕疼了?我瞧瞧。”
贾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狭长的丹凤眼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很是迷糊的样子,只捂住头,似是无意的避开李思浩伸过来的手,只坐直了身子,笑道:“还好,还好,不是很疼,我酒量向来浅 ,你们倒是尽欺负人的。”
李思浩笑道:“哪个欺负你了?他们此时还都趴在天乡居的桌子底下,恐是明日回家又是一顿打了。”
贾瑚痴痴的笑起来,喝醉了的贾瑚看上去很有些孩子气,很是得意地说道:“自作自受,可是活该得很。”
李思浩摇摇头,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说道:“夜深,凉得很,你身子不好,多穿些吧。”
贾瑚伸手拦住,小小的开了车窗,向外扫了一眼,说道:“快到荣国府了,就不用了,喝了那麽多酒,身上燥得很。”
李思浩微微低下头,“是吗……”
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说道:“爷 ,已是到了荣国府了。”
贾瑚朝他笑道:“你瞧,可是没骗你。今日多谢了,我先回去了。”
李思浩抬起头,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只说道:“那你要慢些,回去好好睡一下。以后,有事都可以来找我的。”
贾瑚微眯了眯眼,似是懵懂,笑若春花,点了点头,便下了车。李思浩打开车窗,看着贾瑚被荣府的人小心搀扶进去,良久,才放下窗子,冷冷的说道:“去博渊阁,小心些,莫要被人瞧见。”
车夫低低的应了一声,马车疾驰而走。
贾瑚喝醉了,少不得贾府里又是一番忙乱,等流苏等人将贾瑚在床上安置好,放下帐子,熄灯离开后,贾瑚徒然睁开眼睛,干干净净,清清亮亮,没有了方才一丝的醉意,冷冷的透着狠厉。他坐起身,意识转动,一刹那,便消失在了床上。
门外似是听到动静,流苏执灯走了进来,轻声唤了句,“大爷?”见没人应,走至床边,小心得撩起帐子,见得贾瑚仍安稳的睡着,便松了口气,悄声的离开了。
而她身后,帐子里一双眼睛,泛起红色的光芒,闪烁了几下,也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只帐帘轻轻飘起,床上依旧空无一人。
又忙叨了一月有余,贾政才敢提本。本上之日,奉旨:“三月初五日婕美人省亲。”贾政奉了此旨,一发日夜不闲。
转眼三月初五在迩,自二月末,就有太监出来 ,先看方向: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一干事务忙下来,上下通是不曾睡好的。
而这三月初五日,大观园更是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宝珠生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好不奢华富贵的模样。而此时,贾瑚却坐在承波殿里,端着彩瓷茶盅,卧在炕头上,好不悠闲的样子,像只餍足的慵懒的猫儿。
张顺德小声地在一旁汇报着贾探春省亲的每一个过程,一个细节也没放过。水h躺在贾瑚的腿上,闭着眼,静静地听着。末了,才嗤笑一声,“一个小小的美人,倒是好生大的排场啊。”
贾瑚轻哼一声,挑起眉,似笑非笑的说道:“谁叫人家婕美人正逢圣宠,有孕在身,尊贵的很呢。”
水h猛地睁开眼,眼睛格外的明亮,嘴角含笑:“怎地?你吃醋了?终是让你也尝到这般滋味,倒也值得。”
贾瑚轻叹一声,“何必呢,那李思浩也做不出什麽的,你倒是愈发的惦记着他做什麽,只打草惊蛇,倒让那幕后之人跑了,也就不划算了。”
水h坐起身,接过贾瑚的茶盏,就着喝了一口,便递给了张顺德。然后从散落满炕的折子里,挑起一本赤红色的,摊开来。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水h皱着眉拉着贾瑚一起看,“这水浩远越发的怪异了。且不说举止与往常大不相同,就是喜好,都完全相反。他毕竟还是那般年纪,难道从一两岁开始,就会做戏了不成?”
贾瑚也只能在心中叹道:这高风也太不小心了。他以为穿成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就不会引人注意了吗 ?殊不知,这宫中对于上位者来说,向来是只有不想知道的秘密,没有不会知道的秘密。
“那你怎麽看?”贾瑚问道。
水h冷冷地勾起唇,说道:“我不想知道他为什麽性情大变,也懒怠去了解。只要他是皇家血统,不惹出乱子,我也就不在乎多养个废物。但是”水h合上折子,“我的大皇儿最近蹦q的着实欢畅,和他的十四叔亲密得紧,倒真真是个好样的,连我们高贵的梅太妃娘娘都对他很是高看一眼呢 。”
贾瑚皱了皱眉,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罢了,别这样,她好歹都是你的生母。”自从打上次贾瑚挨打后,每每提起梅太妃,水h的语气都是颇为不善 ,并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难道,这后面还发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水h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微微一笑,说道:“你这几日倒是可以好好的陪陪我了,毕竟明面上你正在京郊办案子,可是忙得连你家美人娘娘的省亲都不能参加的。”
贾瑚含笑道:“这倒正是个偷懒的好机会,我可要谢谢你的。”
这时,一个小太监急急的走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启禀皇上,吴贵妃请见。”
水h握着贾瑚的手,把玩着,头也不抬的说道:“不见。”
那小太监又说道:“奴才原也是这样回的,但是,吴贵妃说,是有要事要密奏于皇上。已是跪在了宫门口。”
“跪在宫门口?”水h轻笑出声,“她以为自己是班婕妤还是长孙皇后?”然后又看向贾瑚,柔声问道:“想吃些什麽?时候不早了,让他们上些夜宵如何?”
贾瑚心知水h最恨的便是那些威胁他的人,哪怕这吴贵妃是真的来告密的,恐也是定要吃些苦头的,便也没狠劝,只说道;“上些易克化的就好,别是汤汤水水就行,我可是喝怕了的。”
水h好笑的看着贾瑚发憷的样子,说道:“也好,就上些前儿西洋贡上来的果子,并一碗浓浓的□□,把腥味去干净。”
张顺德应下,忙下去安排,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贾瑚和水h两人说说笑笑,慢慢用了许久,才让人撤下去。
水h对贾瑚说道:“你且去内室休息吧,我一会就回。”
贾瑚心下令会,只微笑着点点头,张顺德忙上前服侍他穿好鞋,便径自回到内室休息去了。
再说这边,吴贵妃满以为水h会立时便召见自己,谁知这一跪却是跪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又不甘心被别人看了笑话,只硬撑着,浑身冻得更是要没了知觉,僵硬起来。等到小太监出来传旨,让她进去之时,吴贵妃竟是起不得了,小太监忙找了三四个老嬷嬷强把她搀扶进了殿里。
水h看着跪倒在地的狼狈的女人,水红领月白遍地撒花缎面对襟褙子, 粉红立领中衣,白色百褶裙,米白豹纹镶边翻毛斗篷。高高挽就的飞仙髻上,别着大朵雍容富贵的金牡丹头面,点缀着红宝石,格外的奢华。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苍白,有些隐隐的暴躁,和愤怒,那妩媚的杏眼里,满满的都是高傲,毕竟,现在她是宫里位分最高的女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吴贵妃尽量挺直脊背,以端庄的姿态跪在那里。
水h只淡淡地问道:“这麽晚了,不知爱妃前来所为何事?”
吴贵妃掷地有声的说道:“臣妾来此,是因为臣妾发现在宫里,有人私相授受,并意图谋害皇嗣,谋害皇上。”
“哦”水h一副很是惊讶的样子,“爱妃何出此言啊?”
吴贵妃的目光闪烁着,说道:“回皇上的话,原是因为臣妾今日在御花园撞上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太监,拎着一个很大的食盒子,臣妾一时好奇,就上前问话。谁知那小太监做贼心虚,言语吞吞吐吐,目光闪闪烁烁 ,臣妾心知有异,一审之下,果然,发现那盒子里根本不是食物。”
“不是食物?”水h问道:“那又是什麽?”
吴贵妃回道:“是荷包和香料,还有面额不小的宝钞数十张。臣妾请太医来鉴定过了,这些荷包都是被人用药熏过的,长时间佩戴,会导致女子不孕。而那些香料竟都是含有一定催情作用的,可见这些东西的主人,其心可诛!请陛下明察!,”
水h猛地拍着桌子,怒喝一声:“真是岂有此理!爱妃可有审问那小太监,这些是谁的东西?”
吴贵妃忙说道:“臣妾也是心痛得很,不想后宫居然有这样的人,真是令人胆寒。臣妾一审之下,那小太监居然诬赖给了婕美人。谁不知道贾妹妹为人温柔,平和,平时虽对我们姐妹们不太亲热,又怎会作出此事?臣妾想,她定是遭人陷害了,还请陛下查明,为我们作主!”
温柔,平和?不亲热?水h心下讽刺的笑起来,这吴贵妃恐怕是想说贾探春张狂,骄傲,不把她们放在眼中吧。
水h微微眯起眼,用怀疑的口吻问道:“婕美人和你们的关系都不好吗?”
吴贵妃小心的抬头觑了一眼水h的反应,心中暗喜,却很是为难无措似的说道:“皇上,这不怪贾妹妹,都是我们这些做姐姐的照顾不周,这才生了些误会,但是,臣妾还是相信贾妹妹的品性的。”
良久,水h用很是欣慰的语气,对吴贵妃说道:“贵妃果然是个大方的。这件事朕知道了,你辛苦了。”
吴贵妃忙道:“臣妾不敢说辛苦,能为皇上分忧,这是臣妾的本分,臣妾自然也是高兴的。”
水h点点头,柔声道:“爱妃有心了。”
吴贵妃娇羞的看着水h,然后低下头。
水h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这事朕会处理,你先不要打草惊蛇。朕还有些政务要忙,你先回去歇息吧。”
吴贵妃不甘心的咬了咬唇,但还是娇笑着,说道:“那皇上要注意身体,臣妾先告退了。”
水h看着吴贵妃离去的身影,冷漠的起身,向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