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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不要命?
王通暗自窃喜。只要留下一条老命,钱这东西真不是东西。况且,贼寇再猛,还不至于把这么庞大的房产搬走。
“好汉,只要你不杀我,我可能把我家的金砖全部给你。”
文奎轻声问道:“别急,你家一起有多少人?”
“包括保姆、侍女、杂工、子女、妻妾等,一共五十七人。”
文奎一听彻底懵了。这么多人,想把他们一网打尽简直不太可能,主要是会伤及无辜。毕竟该死的只是王通。像王通这样的人,杀他一百遍也不足为惜。
文奎只好退而求其次,问:“你们家金砖在哪?”
“藏的阁楼。”
“走,带我去。记住,别耍花招。要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文奎挥了挥手里的枪,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王通茫然摇着头。文奎扣动扳机。
噗!
一粒子弹钻进墙壁。墙壁现出一个圆圆的弹孔,枪管冒着缕缕青烟。王通吓得不轻,这玩意连墙壁都能钻个洞,射进肉体那还不死人?
文奎让王通在前面带路,自己在后面跟着。这一路去,他的内心也是极为忐忑不安。假如王通耍个花招,半路溜走,或者引导他进入设有机关的房间。事情就会难办很多。
他面无表情地威胁道:“你别试图逃跑,我敢保证,你跑不过我的子弹!”
王通这才明白,刚才那个能把墙壁打个洞的玩意叫“子弹”。
小花见王通被带走,她也有些不自在起来。血鹰的刀锋直抵她的颈脖,道:“不想死就别动。”
几分钟后,王通端回来一个红漆木匣子。他打开盖子,里面一块块垒起的金砖,绽放出令人眩目的光芒。
“两位大侠,卑职为官二十五载,就这点积蓄。只要你们留下我一家老小的性命,这些宝贝全都给你们。”
看见王通那近乎迂腐的傻像,文奎冷笑道:“王大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个乱世活下来的!不杀你的家人,我可以答应你。要不要取你的狗命,还是那位兄台说了算。”
“血鹰,我把他交给你了。”
文奎一把拽过王通的小妾,轻声吼道:“别乱动,我不想杀女人!”
文奎一扬手,小花后脑勺遭受重击,晕倒在地。王通拔腿想跑,血鹰如一座山似的拦住他的去路。
“告诉我,你认识小彩虹吗?”
“她不是的头牌吗?你是她什么人?”
“她逃跑了,又被你的捕快抓回来,然后送给段大海,段大海把她浸了猪笼。你知道这件事吗?之所以和你废话,就是想让你死明白一些。”
要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那王通就是白痴了。只见他吓得两腿一软,呼!人还没跪下去,血鹰的刀锋闪过,整个脑袋整齐地掉在地上,像个皮球似的滚落到墙角。而那个无头的王通,还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扑通”声。
……
文奎他们回到宝林寺,天色微明。缕缕晨曦映射进茂密的树林,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百鸟啁啾。莺飞草长。
“阿弥佗佛!”
慧缘和尚做完早课,从禅房出来,微笑着和文奎他们打着招呼。文奎双手合什,回敬了一个礼数,说道:“慧缘大师,我们就此告别,日后若是有缘相逢,再和大师坐而论道。”
“有缘自会相逢。还望文施主多多保重。”
罗艺闻声,也从卧室走了出来。她看见血鹰手里捧着一个红漆木匣,甚是奇怪,嚷嚷道:“血鹰大哥,你那是什么玩意?该不会是段大海的人头吧?”
血鹰神秘地向文奎看了一眼。文奎置之不理,笑道:“任务完成,你们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慧缘把文奎一行送出宝林寺。文奎从怀里抽出一根金条,塞到他的手里,面带歉意地说道:“慧缘大师,我们此行,多亏您鼎力相助。这点小意思,算是我们的香油钱吧,还望您能收下。”
慧缘微微一笑,接下金条,算是代替“佛祖”谢过。
文奎和血鹰他们用了两天才回到苏州。
自从上次别过,朱友兰已来聚义堂拜访过两次。血鹰和文奎均不在,聚义堂便由张宝说了算。
“朱大人,您不用再等啦。要是文大人回来,我通报一声,让他去拜访您,岂不更省事?”
朱友兰急得像热锅的蚂蚁,又不方便透露内情。他掏出手帕,擦着额头的细汗,表现出极大的耐心。
“等等,我再等等吧。”
晌午时分。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张宝急忙跑出去看,文奎和血鹰各骑一匹快马,由远而近驰来,眨眼就到了跟前。
朱友兰激动得不行,连忙迎了出来,叫道:“两位壮士,你们总算回来啦!”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种时候,朱友兰来找,肯定是有大事。
“张宝,你叫厨子弄几个好菜,好好款待一下朱大人。”
“好。奴才这就去办!”
文奎把马的缰绳一扔,交给了张宝。张宝牵着两匹战马,回到马厩去喂草。
而李妙和罗艺两个绝色美女下了马,把朱友兰的眼睛都亮瞎了。这两个从出来的女人,除粉妆,素面朝天,肌肤胜雪,唇红齿白,容貌娇美,尤如嫦娥降世。
不过,此时的朱友兰已没有心思欣赏美色!
朱友兰四下张望了一下,把文奎拉到边上,说道:“文兄,能否借一步说话?”
文奎感觉得到,血鹰已是满头黑线。看来,朱友兰觉得读书人和读书人之间好交流。
血鹰之尴尬,被文奎尽收眼底。
两个人来到书房,文奎问:“朱大人,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
朱友兰哪有不急的?他猛一跺脚,干吼道:“我的乌纱帽快要保不住啦。”
“哦?”
文奎也愣住了,但他仍然保持着强大的定力,冷静地问道:“朱大人,你别急,慢慢说。有问题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嘛。”
“巴根想撤掉我的官职,他把巴特尔的死,怪罪我啦。”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文奎熟悉后世的官场,却对这个时代的官场一窍不通。朱友兰突然抛出一个他所不熟悉的课题,真的让他有些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