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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赤条条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再追到门边,它已经杳然无踪了。
这下我就更加不能理解它的怪异行为。
这只乌鸦在夜里突然神秘现身,来到我的床前,难道就为和我对一下眼?
然而整个过程的确如此,它既没有伤害我、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更没有象我担心的那样,把豆豆吞下或者衔走,对、当时貌似它只是好心地帮我接了一下而已。
那么也就是说,它对我没有恶意?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倚着门框怅然若失了一下,我就转身慢慢朝屋里走。
一下想起来它当时还掉落了一根羽毛的,我想拾起来看看。
果然,我在床前找到了这根黑色羽毛;但是将它拈在手里一看,却大吃一惊!
这是……一根画在纸上、然后再剪下来的羽毛!纸质的?!
难道刚才那只乌鸦竟然是纸做的?笑出眼泪!
但这根羽毛却又制作得如此逼真,无论是画画还是被剪纸下来的轮廓线都和一根真起正的羽毛极像,唯一的差别只在于它不是立体的而是平面的。
张口结舌之余,我正想仔细再来研究它的时候,突然眼前扬起一束火苗,这根羽毛竟然燃着了!
而且就在我的指尖上燃烧起来的,火焰一升起我就痛得大叫一声:“呀!”
连忙不迭地甩手。
……
我满头大汗,胸膛急促地起伏不止,只见自己仍然好好的躺在床上,而被子推在一边;原来又是个梦啊!
不过,怎么感觉那么真实、这会我的指头都还在痛呢!
自己扬起手来看,食指和拇指尖上微微发红,而且这两个指甲缝里真的沾着一些烧过的纸灰。
而且我马上就觉察到舌头下面空空如也。
我讶异之极,连忙下意识地朝临睡前放在柜子上的水杯望去,只见杯子口上探出一点绿绿的叶片。
这下真是大惊失色,于是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朝杯子里看。
苦笑——
我的豆豆真的浸泡在浅水中,而且真的就长出两片嫩绿的叶芽来了!
搞不明白。
既然刚才的一切都是梦,那为什么手指会痛会有灰烬、而且被我含在嘴里的豆豆会跑到杯子里还发了芽?
我记得先前大水鬼说过的,豆豆‘用洒泡就只开花不长叶、而如果用水泡就只长叶不开花’的。
这特么是谁在幕后和我过不去,就这样把我用来和大水鬼通信的信物给毁了!
真是气死人!这下就连最后一点可能的倚仗都没了。
还是想不通,对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哦、对了,我的那些纸飞机呢!
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小院里一看,它们全都不见了。
哈、真是气笑了!
不过我还是不敢相信对方连这个都要收走、再说我难道不会再继续制作新的吗?
捻一捻指尖上的纸灰残烬,我突然又想,会不会存在那种可能?
马上直奔灶膛而去。
是的,果然没有猜错,里面还残留有微温的灰烬,而且还能依稀辨认得出来是纸飞机的形状。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却马上联想到一种可能性,这下就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我我、我不会是在梦游吧……貌似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合理解释醒来后发现的各种不可思议!
毫无疑问,大乌鸦的突然出现很蹊跷,但这只是梦境;也许正是因为受到那只抓走了纸飞机的小鸟影响所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我自己把小鸟臆想成了大乌鸦。不过为什么是乌鸦而不是喜雀?据说乌鸦通常都被认为是给将要死亡的人带消息来的,是冥地来的信使。
我多希望是喜雀,不过即便是乌鸦也没什么。
毕竟我是用意念操控纸飞机的飞行,当中小鸟的半路杀出给了我极大的困扰。
还有一个例证就是,梦游这种现象,毕竟之前在石马村就已经有过先例。
另外,豆豆竟然出现在水杯里,很可能是我在梦境中自己放进去的。
要不然实在没法解释,为什么乌鸦本来已经得到它了,却又不带走它。
豆豆用水还是用酒来浸泡,只有水鬼告诉过我,这个秘密被第三人知道的可能性也有,但不可能就这么巧吧!
好吧,在真相大白之前,一切都只是主观猜测和臆断。
但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消极坐等一个我并不想要的结果。
对于目前的处境,我的判断还是,绑架者把我弄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以后就不管不顾了。
这多半是想要把先我晾一晾的意思。
这样一想的话,出现这种没人理会我,任凭我自己折腾的场景也才说得过去。
渐渐地,在自我安慰中,也就冷静下来,不再像刚醒来时的那样慌乱无措了。
再在再回过头来细想一下梦境里那根燃烧掉的羽毛,我不现感到恐惧、反而觉得火苗升起来的时候蛮漂亮的。
这真是一种有趣而且奇妙的视觉感。
又想到,大乌鸦的羽毛竟然是纸质的,这个梦充满了童般的色彩。
看来之前我还是在乍一陷于困境时生出了太多的焦躁情绪。
其实自始自终,除了冷淡一些,貌似对方都没有表现出太过明显的恶意。
假设这又是一个虚幻空间,显而易见、这个空间可真比蛇蛋空间美好太多了。
因为阴蛇巢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蛇蛋空间则是随机四伏的,而最后的阳蛇归宿则是空荡荡被死寂填满、还有一具妖性十足的棺椁……
而相比较之下,这里有光亮,有无限接近真实的环境,比如房屋、树、远山以及活泼的群鸟,显得生动而有活力。
平心静气地想,这个地方实在不错,仿佛是一个适合隐世逍遥的地方。
当然,我还是不太喜欢这里,因为屋子里没有老爸老妈,也没有一个精灵古怪的义妹田织,以及心爱的王心梅。
如果他们能在这里,全家人一起快乐生活,倒真是一个好地方。
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想法离开这里。
因为这里再好,始终都不是自己的家;因为离别,才有了哀愁。
如果家人因为我的突然消失而沉浸在悲伤与牵挂的煎熬之中,我的逍遥就没有了意义。
话说,难道这才是某人要我离开石马的真正用意?
不行,再难也得回去,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