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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村里的人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就大踏步走到偷窥男的身边,踮起脚尖往院墙那边望去。
我去、只看了一眼就赶紧缩回头来。
其实这真是一个俗套到极点的情节:眼前的这个猥琐男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惯了的老光棍一个。
他刚才偷窥的对象不是女子,而是人家挂在晾衣绳上的内衣裤,这口味……
我服了这家伙,看内衣裤都能看到顾不上做午饭!
只见这人看得眼红心热,激动得不停地搓手,嘴里还不停地低声自言自语,不时发出“嘿嘿嘿”的奸笑声,一听就知道心里正在动什么恶心的坏念头。
我摇摇头,看不下去了!
算了,还是离开吧,这家伙YY起来猥琐下流样子,再看下去我会没有食欲的。
然而才迈开一步,这家伙说出来的一句话却让我马上改变了主意。
他刚才说:“玉香啊玉香,你老公去沙柳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就不相信你守得住!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嘿嘿……”
有阴谋!
这一声阴笑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怕是见人家少妇独守空闺,总想要趁虚而入偷回腥;而肯定被严辞拒绝过,所以这才恼羞成怒,决定今晚要爬墙了。
平时暗中意淫偷窥一下,人家不知道也就算了,就算知道又如何?这家伙本来就是这么一幅德性,对方还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如果今天夜里他真的要爬墙,能不能成功暂且两说,但违背人心意、毁人清白就不对了,况且还是邻居。
呃、那么我要不要暂时留在这里一晚,来管一管这件事呢?
不由自主地就想到老爸,如果遇到这件事情的是他而不是我,他会出手吗?
他肯定会、所以我要是不管的话,肯定要挨揍!
但我现在貌似没办法直接出手施加影响,具体要怎么管,却得想清楚。
刚想到这里,屋里突然飘出来的一股焦糊味打断了我的思绪,同时出搅黄了这个老光棍的“好事”。
只见他连声说:“哎呀不好,糊了糊了……”
连忙急匆匆地奔回屋里去。
不多时提着一只正冒着黑烟的饭锅出来,却又恼怒地往水笼头下面一扔,也不动手洗锅重新做饭了,就把它扔在那里。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玛德,不让劳子吃饭?那今天就吃玉香!”
说罢又是嘿嘿一声笑,听得我身上不停地起鸡皮疙瘩。
这人骂骂咧咧地出了小院,我跟了一段,听见有村民叫他金顺。
这家伙直接进了一户人家,还在院里就吆五喝六地让主人赶紧拿酒拿肉,“金爷心情好,今天赏光来你家用饭。”
卧槽!蹭顿饭都这么大口大气,也真是装逼装到活该遭雷劈!
既然金顺的饭已经有了着落,我也不能亏待自己。
于是转身返回到他的家里,仔细翻腾了一下,这个破家除了一些粮食之外,还真是一无所有。
算了,将就对付一顿吧,先垫垫肚子。
又等到金顺酒足饭饱红光满面地回来,我已经布置好了收拾他的机关。
事实上我还是给他留足了余地的。
机关都设置在侵犯女邻居的必经之路上,只要他不动歪心思,肯定没事。
但我最终还是失望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家伙急色的程度以及屡败屡战的执念让我在暗处看得咋舌不已!
比如说:
他白天就在墙根处放好了一只凳子方便夜里爬墙。
而他夜里行动时,刚要踩到凳子上,就被我扯根柴禾把凳子拨倒了。
这算是警告。
但他低声骂了句娘,扶正了凳子抬脚再上。
结果被我用柴禾棍在踝骨处用力一敲!
“哎哟——”
他就痛叫一声摔下来,却又怒骂一声:“谁打劳子?”
我就用摔盆砸碗来回答他。
各种诡异的恐吓之后,他终于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闹鬼了……”
我以为这下他总该消停了吧?
不,我错了。
金顺咚地一声跪下:“大仙大仙……开开恩哪!小的虽然不知道您是哪路鬼神,但小的穷鬼一个,您有啥好折腾的?咱们打个商量吧:干脆我让您附身得了,但您得答应让我到隔壁遂了心愿,今后当牛作马香火供奉,只要您说话、小的绝无二话!”
握了棵草啊!
见过不要脸的,可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没什么好说的了,各种备好的私刑全套送上……
结果这个家伙又臭又硬,只要一缓过劲来,他就光棍无比地说:
“小的知道大仙看不上这条贱命,您心里有气尽管出,小的保证不请驱鬼道士。”
妈蛋、顿时把我笑哭!
于是暴怒地一通乱棍打出去。
金顺屁滚尿流地逃出自己家院子,竟然大声威胁起我来了:
“有种你等着,劳子这就请道士去!”
哈哈,再次笑哭。
我一气之下,索性住下不走了,倒要看看这家伙请个什么样的能人来报仇!
想不到这小子却一去不复返,貌似我上当了。
但是他即便请不来道士,回来以后也会继续作恶。
这就让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怪自己一时心软没有“永绝后患。”
后悔!
一连几个日里夜里的暗中蹲守之后,我终于疲惫不堪,睡着了。
然后被人摇醒。
——我是慢慢睁开眼睛的,但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咦,我竟然看见了自己的脸,面前什么时候多了面镜子?
我嘟囔了一句:“把镜子拿开,我再睡一会。”同时下意识地伸手一推。
但我的脸上浮现出轻轻一笑。
我笑了?我为什么要笑?
哦,不对!我根本没有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猛省过来,随即意识到这一点:眼花了吧?
下意识地揉眼睛,然后睁开眼再看,依然还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哦、天!那不是我自己吗?瞧那发型、那衣着,左上唇的淡褐色小痣!还有那神态!呃……如果那个人是我、那躺着的这个我又是谁?嗯,我一定是在做梦。”
我狐疑着,却又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摸,这回得到的却是真实的皮肤触感。
“怎么又摸得到人了?!”
我顿时骇然大叫,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是心中再明白不过:第一,自己是明明独生子,从来不曾有过一个双胞胎兄弟的存在,从前的江远虽然由我幻化,但幼年的我和成年的我差别明显,这是确定无疑的;第二,世界上可能有与自己外貌相似的人存在,但是,站在自己床前的这个人,无论是语言、动作还是神态,乃至面孔上的细节特点,分明就是自己才独有的,这个是完全没法复制的。
但是事实明明就在眼前,这个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特么在和我装神弄鬼?
我绝对不信自己的左眼真能见到鬼。
难道真是金顺搬来的救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