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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立契约的仪式举行过以后,我的心中有了一种奇怪的变化。
怎么来形容呢?
就好像我的空空荡荡的内心世界被什么遮住了一样:觉得那里仿佛出现了一团连自己也没法看清的模糊雾团、从此有了阴影;也许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阴影所在的那一小片角落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嗯,这么说吧,从形状上看,好像在我的内心深处住进了一只云雾状的猫。
但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因为有一阵子我的心里异常焦燥、情绪升温的时候,就从这片阴影里弥漫出来一股凉嗖嗖的的感觉,顿时让我清醒镇定下来。
当然感觉到异常的并非只有我一个人,喵儿也是一样,她自己向我描述说,现在心里多了根刺,一有坏念头,感觉尖剌的锋芒几乎就要扎入心瓣,哦、老天!
“都说眼中钉、肉中剌,这心中刺还真是第一次体验,太吓人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存在呢?显然,这就是订立契约以后的结果,也就是强制我们信守承诺的东东了。
我明白了,我心里的就是猫儿的本命猫偶,而喵儿心里出现的则是我的本体——玉针。
它是结合自己心境生成的,我和喵儿事先都根本不知道会是什么形态。
喵儿还不服气地问我:“为什么你的是无形的、而我的是有质感的,不公平。”
我想了想,其实我才应该感到不公平。
现在的我可是有了“心理阴影”啊!这种精神上的东西可比实质的痛感要可怕多了。
那么是不是现在只要喵儿愿意,她随时可以让我尝到“挠心挠肝”的感觉?而我也可以让她很“心痛”?
喵儿说:“不是啦,它们现在可不受我们的控制,除非在一方毁约的情况下,另一方才能唤醒自己的本体来惩罚对方。”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就问喵儿:“你这种命约,难道就是蛊?”
喵儿摇摇头:“我不知道哦!这是我机缘巧合得到的的。”
汗、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敢乱用,要是从此对我们两个都有负作用,那不就惨了!
难道是杨英翠传授给喵儿的?
喵儿连忙矢口否认:“不不不,绝对不是她给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呢?”
喵儿却一脸的畏惧,不肯再向我多吐露一个字。
也罢,那我就不要再打听人家的隐私了、这习惯可不好。
“哦、想起来了,办完这一件事情,我们应该可以互相信任了吧?”
喵儿说:“当然。”
我就让她把附着在我身体上的这一层蚕丝形成的东西给收了吧,被这样紧紧地捆着,实在太难受。
但是喵儿的反应很奇怪。
她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这才告诉我,她现在也拿这层蚕衣没有办法……
我去、那些怪虫子不是她指挥那些同伙放出来的吗?怎么会没有办法!
不由得怀疑喵儿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喵儿作出一幅很冤枉的表情,她叫我不要瞎想、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要我耐心等等;只要到天黑的时候,就有办法了。
“你确定?”
喵儿老老实实地说:“我想是这样的吧!”
这个回答让我差点气笑了。
合着,我要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但是到了天黑的时候,能否松绑还是一个未知数。
怎么会这样?难道还有一个人躲在幕后,就连喵儿也作不了主?
我从喵儿的表情动作上分析,这种可能性太大了。
哦、貌似我又轻信了别人一次,胡里胡涂就和她订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命契”。
我有些生气,既生自己的气、同样也生喵儿的气。
但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因为喵儿好像也怕被我继续刨根问底,干脆摞下一句话:“你好好睡一觉吧!”
然后就匆匆跑下楼找胖婶去了。
睡?现在怎么还能睡着!我差点被自己气炸了肺。
心潮起伏左思又想,我实在怀疑所有这一切会不会是杨英翠针对我布下的局?从行事风格上看,很像。
但为什么喵儿又着急地不停否认?
因为已经和她订立了心契,所以我能感觉出来她说的是真话。
那么,会不会是杨家爸爸?
一想到这个人,我就揪心;他现在大概和杨英翠成一伙的了,代表杨英翠出面迷惑喵儿,这倒是很有可能。
不过杨家爸爸这个人很复杂,他从前在杨英翠面前俯首贴耳,但是暗中却总有自己的小九九,也许是他背着杨英翠和喵儿打交道呢?目的是什么?他的儿子牛牛。
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
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反击之力,因为王猫儿和牛牛现在都还在画面空间里,我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就耐心等等吧,且看这个潜伏在暗处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余晖斜照,斜月初升,夜色降临……
在这个过程中,我简直度日如年,在数着心跳的等待中度过,实在太煎熬了!
心情倒在其次,主要是全身被蚕衣束缚太紧,从麻木到渐渐失去知觉,这让我很不安。
因为要是等会万一有突发事件,我想跑都跑不了,因为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肢体让它们活动。
有一个时段我甚至怀疑这是喵儿在骗我、她不过是为了让我安分点而施了缓兵之计。
而天终于完全黑了,门口终于有了动静,这让我精神一振!
尽量转动脖颈看过去,看到喵儿含笑站在门口,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说:“饿了吧?等急了吧?”
废话!还不赶紧的,给我“松绑”!
喵儿笑逐颜开地说,马上马上!不过我得答应她一件事情,就是在操作过程中我必须把眼睛闭上,不可以偷看,因为有些不外传的秘密。
这是小事一桩,我答应了。
但是喵儿还是不放心,她从身上抽出一块布巾,说是要把我的眼睛蒙上。
好吧,我没看错、喵儿果然是一个而且粗放大气、但作事细致的女子,那就蒙上吧。
布巾就轻轻覆盖在我的眼睛上,但是喵儿不知道,我的夜视能力可是很强的,现在虽然蒙了了布巾,但我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布巾变得和薄纱差不多。
现在的我就好像躺在手术台上,准备接受手术刀的考验。
朦胧中,有个身影轻轻从门外闪了进来。
我心中一动:这是谁?好像是个小孩儿。
侧耳细听,窸窸窣窣中,好像在交接什么东西;接着又听见”咔嗒“、打开盒子的声音。
然后我的眼前一道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开始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