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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本该回避的,不过看起来他们都不介意我的旁听,那我索性也来聆听一下他们的交流好了。
而他们两人的谈话反而有意避开了正事,开始天马行空。
当然,主要还是学识渊博的宋老在讲,他的谈兴很浓。
田英杰则是听的时候居多,不过他不时插上一句,也很是契合、极有见地,这就引申出宋老更多的精辟话语。
看起来宋老真的很久没有过这样舒心惬意的谈话了。
……
第二天。
“对田英杰这个人,你怎么看?”
宋老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地发问。
大概他知道就这事而言,纸包不住火,特别是在聪明人的面前,反而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我则在心里对宋老这种直言不讳的问话吃了一惊,愣了愣。
宋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我说:“嗯,不作伪、不矫情,这反而让他这个人看起来显得本色。”
宋老又对我说:“有个事情让你独立去办,要办好喽!”
我轻轻点头,平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宋老接着说:“我和青菡就要回省城了;接下来你就负责在我和田英杰之间的联络人。你就用这身份自由往返、一个人独立去查一查那件事。”
我想了想:“好!不过,是什么事?”
“方才不是说,要给田英杰找帮手吗?你就算一个。”
“好的。”我很干脆地回答。
宋老却讶异地看着我:“你一点也不介意和他合作吗?鬼门的诸多变故,可以说跟他或者田家有莫大的关联。”
我笑了:“宋老你这是考较我来着。对于我来说,鬼门的事情不是已经在曾祖父手上终结了吗?也许你们还放不下,可我已经放下了。”
宋老笑:“哈哈,怪了!今晚上,两个年轻人都让我刮目相看啊!”
“嘿嘿,宋老,我答应帮你们做事;但后面也请给我彻底的自由。”
宋老点头:“那是自然。对后面的事情,我跟你交个底:我可以不预设前提,但凡与之相关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查;但是不可以太出格,就在暗中悄悄地进行。
先休息几天,然后就你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去找找杨英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我答应了。
宋老又问:“可需要什么额外的支持或帮助,可以趁现在讲出来。”
我回答:“不要了。”
“哦!当真?”
“既然是要悄悄进行,就尽量靠我自己了,不用再麻烦其他人。”
……
然而还没等到我去找田英杰,杨英翠却主动找来了。
难道她也闻到了什么味儿?
“江恒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
杨英翠还是那种招牌式的平静自如,笑得阳光灿烂、露出满口漂亮整齐的白牙。
这就衬显出我微微皱眉的样子是多么的不应景:
“说吧,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要我去做?”
“你说笑了,既然是合作,自然是为对方做自己不方便做、力有不逮的事情,哪能以见光不见光来区别。”
话虽如此,杨英翠的确也是相当的坦承;但是我就是不喜欢。
在她看来,做事归做事,但是心有没有善恶之分,一切都以利益为出发点、即便做了坏事也强调是为了大局,这让我憋闷得很!
我不喜欢杨英翠,就是因为这一点。她好象对一切都心安理得,没有负罪感,不内疚,甚至看不出心中有一丝波澜。
从表面上看来,杨英翠好象是阳光的;但是我感觉,她的心志坚定,好象除了自己心里所想,一切外物都不能让她心有所动。
人一旦没有了感情的话,这算什么?
很可怕。
但是我不惧怕她。
虽然这样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不过我一点也不在乎。
语气中带着讥诮说:
“所以你就代表见得光的部分、而我只好做阴暗面。”
杨英翠便微微一乐:“我们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再说我也同样也做着阴暗,只不过江恒你看不到罢了。”
“我很敬重田爷爷。”
“我也一样,不过他太老了。”
“那么田英杰呢?”
“你怎么看他、我就怎么看他;而且,他现在已经是咱们的伙伴了。”
“好,说说你所谓的正事,不会是又要我去偷鸡摸狗吧?”
杨英翠大笑。
她一边边笑一边说:“虽然这个说法十分不雅,不过倒是比较贴切。再一方面,我本是田家人,却要请别人去偷自己的鸡、摸家里的狗,说实话我的心情真是不爽。”
我冷笑:“巫门不是有着鸡犬不留的传统吗?难道就只好去别人家里偷鸡摸狗。”
杨英翠听了,竟然笑出眼泪来!
这个样子倒真是实实在在的,对于她的抗打击能力,我深有体会。
杨英翠随后取出一个物事,告诉我说,这是一份名单。
但我没有接。
杨英翠苦笑说:“就知道你不会白干活。”
他详细解释说,这是一份特意挑出来的名单,任务是要把一些重要的信息,要让这份名单上的人知晓、再通过他们自己的渠道扩散传播出去。
“就这些?”
“对,这就些。”
“注意事项是什么?”
我这一问,让杨英翠直接伸了大拇指:有潜力、有进步!这就是职业意识和高素质!
杨英翠强调:“这份名单规定和限制了传播范围,如果超出了,别说弄得满城风雨、就是多一个人知道,都可能引起别人的反弹、到时就都是你的责任。”
“有风险啊!那我不做可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杨英翠干脆地说,“再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才是重点么!杨英翠苦恼地望着我。
她绕了半天,这才算是真正的重点。
“……我说到这个程度上,清楚了吧?你可有想清楚该怎么做了?”
我的嘴角弯弯:“可以展开行动了。”
杨英翠又开玩笑:“行动可是有风险、有性命之虞的。”
“是吗?如果真这样的话,为我收尸的事情,多半又是你来做。”我毫不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