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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道尔安然落地后看着天默的尸体,咀嚼着他的血肉。回忆着之前天默不断挑衅的种种话语,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地鄙夷道:“人类根本无法和狼族抗衡,这就是你为自己的傲慢所付出的代价。”
压抑在胸口的愤怒,化作狼啸回响在赛场之内。此时,原本座无虚席的赛场内已经鸦雀无声,因为先前的意外,观众为了避免自己被天默和林道尔的战斗波及,纷纷逃出赛场。
没有人看到刚才一系列电光石火般的战斗,也没有人能猜到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样。
林道尔完成击杀天默的任务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擂台。通过嚎叫发泄完心中的怒气之后,林道尔却突然感觉自己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
狼人是介于人类和野兽之间的混种,他们拥有人类思维的同时,也具有野兽般强悍的体魄和感知能力。
“杀气!”就在刚刚的一刹那,林道尔目瞪口呆地看到,原本安静躺着的天默尸体,胸口慢慢出现了起伏。
一股如墨般厚重,如雾般缥缈的黑气,从他的口鼻和伤口中渗出。缓慢的缭绕在他胸前,以及手臂的伤口上。浸染地板的暗红色血浆开始沸腾起来,如同时间倒流般,回流进天默的身体。
“你真应该好好调查一下,再选择自己的猎物。”伴随着那种熟悉地戏谑笑声,天默如同僵尸一样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看着林道尔难以置信的眼神,天默的声音中充满了怜悯和惋惜:“不用惊讶,之前我就说过了。真正傲慢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林道尔看着缠绕在天默身上的黑气,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异能者?还是僵尸?人类不可能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活着,不!人类根本不可能死而复生!”
“算是异能者吧?也许称我为洗罪人更贴切一些。”天默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好像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一样。
天默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讥讽道:“人们都说无知者无谓,看来这句话确实有些道理。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就敢走上擂台与我为敌吗?”
与此同时,覆盖在天默伤口上的黑气开始不断凝结,化作血肉为逐渐填充着伤口上缺失的血肉。
活动着痊愈的手臂,天默叹息了一声,解释道:“我的念被称为绝对控制,被外界认知为我所拥有的事物,都会被我完全控制。当然,这也包括我的身体在内。大到身体的各种器官,小到细胞和DNA,只要我想,就可以随便调整。再生什么的,简直是轻而易举,如果你想杀掉我的话,最好完全将我彻底毁灭,连一个细胞都不要留下。”
“绝对控制?”林道尔有些犹豫,似乎这个名字唤醒了他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
“是啊,好好想一想,你们异种应该都记得我。仔细想一想,在人类和异种争斗的起源……”天默玩弄着指尖缭绕的黑气,似乎在等待着林道尔揭晓答案。
突然间,林道颤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患有白化症的瘦弱人类,道出了他的真实身份:“掌控一切的能力,白色的躯体、黑色的念气、不死之身!你是创世文本的最初持有者!秩序的破坏者!第一位洗罪人!吾等的天父!”
创世文本拥有将所想之物,变成现实的能力,也是令世界彻底走向崩溃的根源。最初持有它的人类,后来称为秩序的破坏者。
因为见过他的人很少,关于他的行踪样貌的记录几乎无从考究,所以人们只能用一个称号来代表他。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借助创世文本的力量,创造出了名为念的异能,从而拉开了洗罪人与世界崩溃的序幕。
依照林道尔的一席话,天默显然就是秩序破坏者,已知历史中的第一位洗罪人。
“天父?你们都这样称呼我吗?”天默闲庭信步地走向林道尔,言语间透露着无奈和自嘲,“我可没有创造你们,所以我也不是你们的父亲。异种的出现对我而言,只能算是个意外。言归正题吧,我们还要继续这场无意义的争斗吗?”
“不,我不敢!请您饶恕我的无礼。”看着天默没有否认的意思,林道尔早已丧失了斗志。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可是存在于狼族传说中最恐怖的存在。
“早就对你说了,一开始用钱解决就好了嘛。不过,事情既然都到这一步,你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天默对林道尔的暗示不言而喻。
因为秩序破坏者的称谓背后,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英雄事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争斗,天默好不容易才成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重新回到神域城。
为了避免真实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天默才故意将林道尔扔进观众席中造成混乱,让那些无辜的观众离开,自己也方便借机问一些问题。
原以为林道尔知道真相后,还会继续负隅顽抗一下,可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不可能了。原本桀骜不驯的林道尔,如今却如同一只大型犬一样,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天默面前。
此情此景,让天默感觉有些无聊。抚摸着林道尔硕大的狼头,他又开口挑衅道:“我能感觉到你对狼族身份的骄傲,可你现在为什么要对一个狼族眼中低贱的人类低头?”
“你在害怕什么?”看着林道尔硕大的身躯瑟瑟发抖的样子,天默有些怜悯的叹息道:“是害怕死亡吗?还是单纯的害怕我?”
林道尔仍旧没敢回答,天默见状拍了拍他的头颅,仿佛在驯养大型犬般训诫道:“你们狼人其实和人类没有区别,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时,所能做的只有俯首称臣或者逃跑。不,或许你们还不如人类,虽然体内流淌着野兽的血,但却受人性的约束缺乏困兽之斗的勇气。你们既没有人类的使命感,也没有兽族的血性,狼族终究是强权者手下的狗而已。”
一番嘲弄之后林道尔仍旧不敢吭声,天默可以确定他已经彻底丧失了斗志。接下来天默要做的事情,就是只剩下审问了:“说吧,是谁让你来杀我的?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或许我会饶你一条狗命?”
面对天默言语上的不断侮辱,林道尔虽然气的咬牙切齿,但作为动物求生的本能,显然仍旧占领上风,“是,斯奈尔,这家竞技场的主人。”
“果然是他。”天默好像早有预感,听到名字的同时脱口而出道。其实猜测出雇佣林道尔的人并不困难。有胆量和手段将一个狼人引入神域城,并且指示去杀人的家伙,在神域城中恐怕除了斯奈尔,再也找不出第二人选了。
天默对于意料之中的答案显然并不满意,继而追问道:“斯奈尔答应给你什么报酬?”
林道尔陷入了沉默,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天默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股缥缈的黑色念气沿着他的手心,悄无声息地流向林道尔,“之前我就说过了,被我触碰到的所有东西都会被彻底控制。如果你不老实交代的话,结果过只能是比死还痛苦。”
话音未落,还没等林道尔为自己辩解。天默白皙的手掌间的黑色念气仿佛是硫酸一般,所到之处,原本乌黑浓密的狼皮,开始大片大片地脱落。原本强壮巨大的身躯,也开始逐渐干瘪萎缩。
浓稠的血浆从脱落的皮肤间流出,林道尔感觉自己由内而外,好像要被人彻底撕碎一般,发出了痛苦而又疯狂的嚎叫
眼看着林道尔在痛苦的嘶嚎中,即将忍耐不住说出真相的时候,他的胸腔内却突然出现了一团幽蓝色的光芒。
这团光芒显然并不是林道尔自己弄出来的把戏,因为它所带来的痛苦,显然要比天默的严刑逼供要强百倍。
只见那团幽蓝色的光芒越来越亮,一团冥火突然间从他的七窍和胸膛内破体而出。
天默见状连连后退数步,还没等他再上前阻止,林道尔就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火人。只用了眨眼的功夫,幽蓝色的冥火便将林道尔彻底烧成了灰烬。
天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答案,从自己的手中溜走却又无能为力。
随着林道尔化为灰烬,冥火也在他的骨灰中逐渐熄灭。眼尖的天默此时发现,在灰烬中似乎埋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走上前去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羊皮小口袋,口袋上面用石蜡画着一个五芒星图案,周边还撰写着许多晦涩难懂的神秘文字。
除了这些,口袋上面满是已经烤焦的血迹,以及闪烁着点点星光的蓝色余烬。天默如果推测的没有错,这东西应该从一开始就在林道尔体内。就好像是某种机关一样,只要林道尔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它就会用火焰将其彻底吞噬。
“黑魔法?”天默打开口袋,发现里面放着许多不知名的草药,和某种生物的骨骼。这种类似的诅咒用的巫术袋,他之前也见过一些。只不过看表情显然天默,也对这类东西非常厌恶。
但天默脸上厌恶的神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和不解。
能够布置这类黑魔法机关的人显然不是斯奈尔,因为遗弃者根本没有能力,延揽到这类黑魔法师。
换言之,为了保守秘密将林道尔烧成灰烬的家伙,另有其人。但是这个人是谁?天默现在还不得而知。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按照林道尔死前交待的事情,派他来杀自己的人,是这家竞技场的经营者斯奈尔。
如果斯奈尔想要除掉自己,天默倒是感觉情有可原。毕竟自己在竞技场中的表现,已经开始影响斯奈尔的收入了。
可为什么?又会出现与黑魔法有关的巫术袋?天默在最近整整一年的时间里,都没有离开过竞技场,自然也不会得罪某位黑魔法师?
况且,这里还是神域城。狼人也就罢了,现在又出现了黑魔法,难道负责保卫城市的洗罪人都瞎了吗?
在硕土区经营着许多非法勾当的遗弃者?斯奈尔,突然出现在城内的狼人和黑魔法,三件事中随便拿出一件都足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却一股脑儿的同时出现,到底在暗示着什么呢?
整件事情,似乎远远要比天默想象中的复杂,但这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毕竟,天默被世人称为秩序的破坏者,在神域城中隐姓埋名的一年中,平凡人的生活似乎也有些厌倦了。如今麻烦居然主动找上了自己,他又怎么按奈得住?
只不过天默暂时还没有主动出击的想法,因为整件事显然牵扯到了三方势力:遗弃者,狼人和黑魔法师。已经清楚底细的只有这家竞技场的主人斯奈尔,其他两个势力的背景动机仍旧不详。
天默现在能做的就是从斯奈尔这条线入手,既然斯奈尔已经派出了一个狼人林道尔,那么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其他的举动。自己索性像往常一样什么也不做,守株待兔借机试探一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想到这里,天默随手就将巫术袋捏成碎片,长叹一声慢慢走下擂台。按照之前和玛利亚的约定,沿着来时的路,走回选手休息室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