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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让一旁的天默和爱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全都视线集中在了唐潇身上。
“别这样看着我,这可不是我捣的鬼。”唐潇见状急忙扔掉被自己戳烂的玩具兔子,举起双手无辜地辩解道。
天默无奈地摇着头走了过去,拾起玩具兔子将其彻底撕烂,细心地检查着内部的构造。
爱丽见状也凑了上去,“奇怪,明明就是个玩具啊。难道是有人,故意把肉塞进去的?”
“应该不是,你看接口处的缝纫用的线都已经很旧了。”天默摇了摇头,随手将扯烂的玩具兔子丢给爱丽,蹲下身子拨弄着那摊肉泥询问着:“你在魔法学院待过,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办到?”
“有倒是有,如果是让这只兔子活化,我也可以做到。可是我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说着爱丽又将破烂不堪地玩具兔子扔回给了唐潇,然后做了一个极为夸张爆炸手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要杀死一个人的方法很多,为什么还要将现场弄成这幅模样?”
爱丽虽然年幼,但却一语道破了关键所在。极其血腥的案发现场,被啃食过的死者遗骨,还有塞满肉泥的玩具兔子,充满童话寓意的血字留言,显然凶手是在有意安排现场。
唐潇抬头看着窗户上留下的血字,揣测道:“炫耀?通常喜欢布置现场的凶手,都是一些变态,或者特立独行的家伙。这些人都喜欢让别人看到,并且记住自己所做的一切。”
“可问题是,这个人想做给谁看?”天默走到唐潇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提示说:“是给我们?还是学院?亦或者是给神域城的所有人看?虽说眼见为实,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亲眼见到。”
唐潇转头看着他,似乎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你是说有人想借机引起骚乱吗?”
“我只是在猜测而已,有人想制造骚乱做一些别的事情。”天默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解释说:“人们总会对神秘而又危险的事情产生猎奇心理,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孩子。死者是金色发系的子嗣,如今却惨死在棕色发系管理的区域内。”
回想起之前天默对寒雨凝说过的话,唐潇幡然醒悟道:“金色发系的布郎家族,肯定会为了自身的权益,去找查尔顿家族讨要说法的。可是据我所知布朗家族的首领,迈瑞·布朗,现在正在方舟号上,她不可能为这点事情赶回来吧?”
“这可不一定。”天默耸了耸肩膀,“我说过这件事可大可小,关键完全在于神域城内的舆论压力。现在还只是家长们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全,就把整个学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如果再有人从中煽风点火呢?你猜猜会怎么样?”
“我们假设一个最糟糕的结果。”看着唐潇没有回答,天默有些疯癫地高声叫嚷道:“无辜孩童惨死学院,业木区负责人与学院管理层保持沉默。多么吸引人眼球的一个噱头啊?如果不知道真实情况,恐怕连我这个怪胎也会为了‘维护正义’加入示威的。”
虽然言语有些癫狂,但他所描述的画面却尽在眼前。假若天默的猜测是正确的,这起古怪诡异的谋杀案,只是凶手引起整个神域城骚乱的契机,那他们所剩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人言可畏。”唐潇咽着口水,低头轻声呢喃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就要看我们的寒大小姐了,如果她能以寒门的身份作为第三方介入,这件事或许还有周旋的余地。”天默看了一眼单人宿舍的门外,又转而望着唐潇委托道:“你应该回去找一下徐福,他或许有办法,知道布朗家族对这件事上的态度。”
“好的,但是这丫头怎么办?让他跟着你?还是跟着我?”唐潇指着一旁充耳不闻,专心研究骨头的爱丽抱怨道。
天默想了一会儿,妥协说:“还是跟着你吧,爱丽也是金发系的人类,带着她或许会方便些。而且我比较喜欢单独行动,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会了解一下死者在学院内的关系,看看有什么线索。”
“了解。”答应了一声,唐潇便大步向爱丽走去,习惯性地将她拎了起来,“走了,别玩死人骨头了,吉祥物!我们有事情做了。”
“啊?你这个死萝莉控,说谁是吉祥物?信不信……哎——等一下,你慢点儿!我的胖次漏出来了!”
看着唐潇和爱丽这两个活宝,在一阵叫嚣声中,消失在了视野内,天默不禁扶着额头露出了一丝苦笑。
不急不慢地走出案发现场,在门槛上蹭了蹭脚底早已干涸的血迹,天默开始漫无目地在学院中闲逛起来。
学院的方面的负责人,西娜·查尔顿不在身边。天默虽然答应了唐潇,自己会负责调查死者的具体情况。可是到底去那里调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天默,无意中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状况。学院外虽然仍旧聚拢着大量学生的家长,但学院内部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学院的日常生活仍在继续,看着学生们有秩序地出入在楼宇之间,天默甚至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恐惧。
这种有些违和的秩序感,让天默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仿佛眼前的这些学生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具具按照设定好程序运行的机器一样。
正当他看到此情此景,有些出生的时候。距离自己大概只有十几米距离的前方,几十个身穿相似服装的人,经匆匆地走了过来。
与洗罪人的黑色制服不同,这些人身上的服装是统一的松绿色,而且全部都是棕色发系的人类。
他们的神色仪态不像是学院管理层的人,当天默注意到,每个人的左胸口都有一枚,用金色丝线绣成的金熊图案时,仿佛是意料中地呢喃道:“总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