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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默接过外套时，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寒雨凝玲珑剔透的身材。虽然春光无限好，但是他此刻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欣赏。
只见他举起手中燃烧殆尽的火把，借着昏暗的光线指了指前后说：“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原路返回，要么继续前进。”
“你觉得呢？”天默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但是寒雨凝也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天默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对寒雨凝提醒道：“考虑到我们现在的状况，原路返回的风险要低一点。不过考虑到盖茨的存在，他既然已经出手了，就不会轻易让我们回去。”
“问题是你怎么知道，他现在还在这里？”寒雨凝闻言摇了摇头，否定道：“我的意思是，他是在阿伯拉罕去世之后离开神域城的，就算他曾经来过这里，也不代表他会一直留在这里吧？而且廖烦和米诺现在下落不明，我们肯定不能这样回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最好抓紧时间了。”虽然暂时还无法确定廖烦和米诺，到底去了哪里？但是寒雨凝的一番话，似乎表明她并不想这样空手而归。天默也仅仅是简单的催促了一句，便没有再做过多辩解。毕竟，此行到现在为止，虽然状况频发，但至少还没有遇见，超出自己控制范围的危险。
没有像之前一样马虎地乱缠一气，天默将手中的火把递给寒雨凝，借着光亮将她的外套撕成一条条碎布，然后将它们仔仔细细地，缠绕在一根人类的腿骨上。
点燃之后，光线重新恢复明亮。天默一手高举着火把，一手拉着寒雨凝，小心翼翼地的向溶洞更深处走去。
一路上，周围的气氛格外静谧，除了偶尔吹来的阴风，让火把上的火焰呼呼作响外，寒雨凝的耳边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一直全身戒备的天默，面对寒雨凝突如其来的问题，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发现她略显僵硬，看起来有些紧张的表情，不禁阴阳怪气地安慰说：“哦——你不会是怕黑吧？来，到叔叔这儿来。”
“滚！”注意到天默的咸猪手越伸越近，寒雨凝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小腹一肘，“我说正经的，盖茨如果在这里的话，他又在做什么呢？”
天默捂着自己的小腹，有些委屈地推测道：“或许，他只是想图个清静而已吧？先前不是跟你说过吗？盖茨是个喜欢独处的人。这里人迹罕至，根本没人会来打扰他的研究。”
“那他在研究什么呢？”寒雨凝托着下巴，有些狐疑地解释道：“你想，排污渠既然通到这里，那我们刚才见到的发光尸骨，会不会就是从冶炼厂逃脱的幸存者？他们来到这里以后，像我们一样触发了盖茨设下的机关，结果全部葬送在了那里。”
天默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否定道：“有些道理，但是有几个问题说不通。第一，如果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些尸骨，是从冶炼厂逃脱出来的幸存者。为什么那些尸骨的旁边，没有任何遗物呢？就算是轻装上阵，也不至于连衣服都不穿吧？”
“也许是时间太久烂掉了？或者是被野人拿走了？”寒雨凝耸了耸肩膀，随性地回答道。
“这正是第二个问题。”天默挑了挑眉，用手中的火把指了指周围说：“还记得那些图纸上标注的危险吗？如果这里有野人活动的话，那我想危险应该指的就是它们。你的猜测中忽略了，一个先来后到的问题。到底是盖茨先到的这里，还是野人先到的这里？”
看着寒雨凝无言以对地盯着自己，天默深吸了一口气，整理思绪重新分析道：“盖茨在研究什么暂且不谈，但是就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这个科学怪人肯定和野人的存在有关。”
“你的意思，盖茨研究制造了那些野人？”寒雨凝听完天默的话，脑海中不知为何冒出了人体实验的想法，“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记得先前我回归洗罪人时，在神域城和遗弃者发生的那些事情吗？”望着寒雨凝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天默有些无奈地叹息道：“当时我在密室中发现了一份，有关原罪计划的日记。其中提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阿伯拉罕·希伯来，一个是叫约翰·威廉姆斯的人。但是依照时间的前后顺序推断，阿伯拉罕应该在很早之前就死了。”
“那难道不是阿瑟·查尔顿冒名顶替的吗？”天默脸上耐人寻味的表情，让寒雨凝显得有些不置可否：“阿瑟虽然步入歧途，但他也是查尔顿家族的公认的奇才。难道他在学院所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问题是研究日记中提到过，原罪计划的起源来自于洗罪人，但是阿瑟当时正在以乔治的身份担任家族首领，他不可能有太多的机会接近洗罪人。”天默揉了揉太阳穴，耐心地继续解释说：“真正能够接触到这些研究的人，只有当初留守在神域城的阿伯拉罕、格雷迪、盖茨，还有徐福，一共四个人。”
看着寒雨凝愈发迷茫的眼神，天默伸出四根手指逐一清算道：“徐福不必做过多解释，格雷迪对于这些事情一窍不通，阿伯拉罕时日无多，剩下的也只有盖茨了。再加上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说他没有嫌疑，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这有点儿太匪夷所思了，让我稍微冷静一下。”寒雨凝扶着额头，一边清理着脑海中混乱的思绪，一边仔仔细细的复述道：“你的意思是，盖茨其实才是那个在阿伯拉罕死后，一直冒充他的人？”
“是的，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认为，阿瑟扮演的是一个中间人的角色。”天默舔了舔嘴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他应该只是负责调度安排，真正负责研究攻关的是盖茨。你再仔细想想，他为什么会在阿伯拉罕死后，才选择离开神域城，而不是一开始？还有理事会的美洲计划，你不会认这一切都是巧合吧？”
寒雨凝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我总感觉你说这些事情，还缺了一些什么东西。原罪计划的研究，如果和美洲的野人有关系。DC那边的问题，又应该怎么解释？先前我就说过了，他们占领冶炼厂的目的显然并不简单。”
“是的，确实如此。”天默赞同得点了点头，有些自语般地呢喃道：“现在缺少的是盖茨的下落，因为他是所有事情链接起来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