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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托虽然年纪与寒奇峰相仿,但迈瑞作为理事会中金色发系代表,多多少少还是要给她几分面子:“大概在今天早些时候,我们收到了方舟的求救信号。虽然不清楚信息为什么会传达到我们这里,可其中的内容看起来十分紧急,所以我们也没有做太多犹豫。”
“早些时候?”天默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地追问道:“大概是什么时间?”
“爆炸发生前的三四个小时吧?”奥克托看着众人脸上耐人寻味的表情,有些奇怪地推测着:“难道你们没发出求救信号吗?”
迈瑞叹了一口气,坦言说:“确实如此,我们在美洲遇到了一些麻烦,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向你们发送信息。”
“那会是谁?还有谁知道你们遇到了麻烦?”奥克托闻言警惕地环顾四周,似乎是在担心周围有危险存在。
格雷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耸了耸肩膀安慰道:“放心,战斗早就结束了。难道还要继续纠结于这些问题吗?赶快送我们回家吧,我已经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说着,格雷迪纵身一跃,跳上了北海巨妖粗壮腕足。奥克托见状虽然露出了尴尬地苦笑,但却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既然如此,你们也赶快上来吧。具体情况等你们休整完毕之后,我们再谈也不迟。”
看着奥克托牵着两只狼人,轻而易举地爬上了腕足,迈瑞望着主动走过来的天默,有些无奈地莞尔一笑道:“不好意思,看来又要麻烦你了,格雷迪那家伙已经彻底忘乎所以了。”
“没关系,我随时都愿意为女士效劳。”天默顺势抱起了有伤在身,不方便行动的迈瑞,跟在奥克托后面,轻而易举地跳了上去。
或许是为了抵御深海水压的缘故,北海巨妖巨大无比的腕足,并没有想象中的黏滑感觉,表面不断变换颜色的迷幻角质,像岩石一般坚硬粗糙。
被天默温柔地放下之后,迈瑞看着自顾自走在前面的格雷迪,有心无力地自怨自艾着。
“你现在还有自信,说自己能够控制任何人吗?”天默望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另有所指地低声呢喃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要控制一个人会很容易。”
迈瑞苦笑着摇了摇头,认栽地坦言说:“这只是暂时的,格雷迪跟你相比更像是一个孩子,等他恢复冷静之后自然会回来的。”
“或许吧,但是你可能没机会看到了。”望着迈瑞惊诧的目光,天默坏笑着地安抚道:“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首领,如果失去了掌控,哪怕只有短短几分钟,也会让你丧命的。”
看着迈瑞没有回答,天默耸了耸肩膀倾诉道:“人不是工具,想法也随时随地都可能改变。你不可能一直都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你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就算你能用一些诱饵让他们服从,也终会有挣脱约束的那一天。”
“谢谢你的提醒,我或许会考虑一下。”迈瑞的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了一种非常官方式的笑容,对天默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放开我吧,我只是手臂受伤了而已,自己可以走。”
与此同时,寒雨凝也跟了上来,刚巧撞见迈瑞一瘸一拐地把天默丢下,便有些好奇地询问道:“她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谁知道呢?女人每个月总会有莫名其妙的几天……”天默随口开了一个玩笑,但是心里却清楚自己刚才的话,多少带有一些质疑迈瑞领导能力的意思。这种僭越权威的行为,似乎才是是她突然疏远自己的真正原因。
天默看着寒雨凝冲自己翻了个白眼儿,便苦笑着转移话题道:“廖烦和米诺呢?”
“我让他们两个去安排撤离了,方舟号上的人那么多,总不能没人管吧?”寒雨凝叹了一口气,摊手抱怨说:“你们这些人一句话都不留,就急匆匆地跑上来了。留下一个烂摊子,还要我来帮你们擦屁股。”
“那你做的很好啊。”天默闻言轻描淡写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能为别人着想,将来说不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首领。”
寒雨凝干笑着推开了天默的手,无所谓地推诿道:“首领?还是算了吧。徐叔是长生之人,你也是拥有不死之身的怪物。洗罪人无论怎么安排,也轮不到我的。”
看着天默一味地偷笑着,寒雨凝一边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怀疑:“你说发送求救信号的人会不会是盖茨?”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天默走在寒雨凝身后,虽然之前没有对众人坦白,但此刻面对不再做任何掩饰地解释说:“其实事情本身已经很明显了,奥克托说他接到求救信号的时间,是在发生爆炸的三到四个小时之前。那段时间,我们应该刚从盖茨的控制中解放出来,而且最后一次正面交手时,他也没有任何阻挠我们的意思。”
寒雨凝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说:“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也知道是盖茨,为什么你刚才都不说呢?”
“我们破坏了他的控制系统,没有实体的话,他只不过是一堆数据而已,根本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天默有些无奈地叹息道:“更何况,我们现在也确实需要离开这里,重新休整和神域城取得联系。”
“待会儿,也许我们应该自己检查一下。”寒雨凝转头看着天默表示同意,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但表情仍显得有些焦虑。
沿着腕足慢慢靠近海面的漩涡,望着漩涡湍急的水流中,若隐若现的尖锐獠牙,还有茄紫色的裸露牙龈,众人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唯有奥克托不慌不忙地指着脚下,提醒到:“小心点儿。如果掉下去了,可没人救得了你们。”
“那我们怎么下去呢?”格雷迪感觉他是在吓唬自己,便故意又向前迈了几步,“妈的,真恶心。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可真不想进到这个怪物身体里。”
话音未落,脚下的腕足突然间抖了一下,险些把所有人都震下去。
奥克托好不容易站稳身子,恶狠狠地对格雷迪重申道:“我跟你说过,它能听懂我们说什么,所以注意你的言辞。”
看着格雷迪脸色煞白地点了点头,同样惊魂未定的迈瑞,有些犹豫地询问着:“你们有运送方舟的方法吗?我可不想让我父亲的遗产,孤零零的烂在这片土地上。”
“当然,不过这要等全员撤离以后。”伴随着奥克托充满的保证,漩涡周围的其他粗壮腕足似乎是接到了命令,纷纷朝着搁浅的方舟号伸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