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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足上带有倒钩的吸盘,慢慢在方舟号的周身缠绕黏连在一起。
迈瑞亲眼看着布郎家引以为傲的方舟号,像玩具一样被巨大的腕足拉扯着,慢慢拖入海中,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走吧,这里说话不方便。”奥克托望着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指了指漩涡中好像升降机一般的椭圆形金属平台催促道。
望着平台上负责迎接的两名洗罪人,不急不慢地打开护栏,对格雷迪等人庄重行礼,天默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你是怎么驯服这个大家伙的?”
“驯服?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奥克托闻言莞尔一笑,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它虽然没办法说话,但是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虽然花费了不少时间,但是我和它成功的达成了协议。”
“协议?那是什么?”寒雨凝看着奥克托,一个又一个地将众人引上平台,同样感觉有些好奇地追问着。
奥克托轻笑着最后一个走上平台,转身关闭入口之后解释说:“其实更像一种共生关系吧?我们平日里帮它清理寄生虫,以及消化系统里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它则在我们需要的时候,提供适当的帮助作为报酬,就像现在这样。”
“这可以一点也不像是传说中的北海巨妖。”天默倚在身后的护栏上,环顾着倾泻直下的海水,以及周围若隐若现的渗人獠牙,神态悠闲地调侃着。
随着平台缓缓下降,周围的光线也跟着慢慢昏暗下来。看着众人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环境,奥克托似乎也来了兴趣:“它只是对人类的气味,还有船只航行的声音很好奇而已。动物就像是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对于它没见过的新鲜事物,总会想去碰一碰,尝一尝之类的。”
“得了吧。人类创造的东西里面,可没有几样经得起它碰一碰,尝一尝。”格雷迪有些无法苟同地,仰面长叹道:“我曾经参加过制服它的行动,你根本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么惨烈,所以我也清楚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你口中的巨婴。”
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人的想法又出现了分歧,迈瑞急忙开口提醒道:“奥克托,你还是老样子。一提到这些奇怪的宠物,你的立场就动摇了。”
“它们不是宠物……”奥克托似乎也感觉自己有些失言,稍微犹豫了一下才改口说:“抱歉,我平时不太擅长说这种话。我的意思是,这些生物要比我们看到的更纯粹,你对它们好,它们就会对你好。这是很单纯的关系,相比之下,人与人之间实在是太复杂了。”
“说得好,我支持你。”天默用力拍手叫好着,可他那故作姿态的样子,却多少有几分故意挑衅格雷迪的意思。
面对天默的不可理喻,格雷迪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有些意料之中地摆了摆手说:“如果你们想搞一个关爱小怪兽的保护协会,我没有任何意见,因为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你有办法把我们送回去吗?这家伙是有前科的,不可能大摇大摆地把我们送回神域城吧?”
“是的,就算它可以,这也是违反规定的。”平台缓缓停止,奥克托一边走在前面领路,一边对众人提议说:“这次越界进入太平洋,已经是情急之举了。你们最好先和神域城取得联系,然后让徐福或者其他人安排人手接应,这才是最妥善的方法。”
行走在北海巨妖类似肠道的消化系统之中,看着周围蔓延都是不断蠕动的茄紫色肉壁,以及流淌着粉蓝色血液的血管,天默十分赞同地附和道:“也好,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和徐福聊聊,你有立刻联系到他的方法吗?”
“可问题是……”看着奥克托点了点头,迈瑞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仍有疑问的说道:“先不谈登陆地点的问题,就算你能带我们到达近海,可我们仍然需要船只,总不能游泳回去吧?”
寒雨凝点了点补充着:“是啊,方舟号上有洗罪人总数的三分之二,这还不算工作人员和现在增加的伤员。要转移这么庞大的队伍,没有足够的船只是根本不可能的。更何况,神域城周围到处都是遗弃者,我们也不可能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所以说,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面对两位女士真诚祈求的眼神,奥克托有些招架不住地苦笑道:“我变不出另外一艘方舟,也没能力为你们提供一次性运送,如此庞大队伍的舰队。现在能想到的办法有三个,第一种,借助现有的船只,分批将你们送往陆地,但问题是这可能会耗费很长时间;第二种,你们可以借助休整的时间修复方舟号,然后乘坐它按原定计划返航。至于第三种,向神域城汇报现在的情况,然后让他们想办法解决。”
格雷迪闻言想了一下,主动开口说:“我赞成第一种方法,现在分批行动的话,如果提前制定好路线和接应,既可以避开遗弃者的视线,也是现在最效率的方法。”
“你只是单纯的想赶快回家吧?”迈瑞看着格雷迪哑口无言的样子,叹息道:“老实说,绝大部分的洗罪人都在我们这里,我很怀疑徐福现在有没有足够的人手,安排如此劳时伤神的行动。”
“动用你们四大家族的人,不行吗?”格雷迪环顾着迈瑞和奥克托,还有寒雨凝,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你们一个是布朗家的首领,一个是克伦威尔家的首领,还有一个寒门的第三顺位继承人,难道手底下的人连这些都做不了?”
迈瑞干笑了几声,不屑地戏谑说:“有胆量的人,这次我都带出来了。剩下的那些胆小鬼,连神域城的城墙都不敢踏出半分,更别提让他们穿越遗弃者的领地了。”
“是的,我所负责的硕土区本来就是新城区,一直都是由查尔顿家族协调管理。”闻言,奥克托同样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膀,“但是现在他们为了争夺继承权,自己都已经乱成一团,所以肯定不能指望了。”
看着两位家族首领都互爆家丑,寒雨凝感觉也没什么好隐瞒地辩解道:“寒门虽然一直负责外出搜索物资,但是把游历在外的人手全都召集起来,肯定也有些需要很长时间。”
面对僵局,望着格雷迪几乎抓狂的样子,天默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地提议道:“还是先联系神域城吧,我们继续在这里空想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