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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硕土区的贫民窟相似,黄土、废墟、光头,构成了眼前的所有风景。正如斯奈尔先前提醒的一样,随着众人不断前行,越来越多的遗弃者出现在了视线里。
这是天默等人第一次有机会,观察遗弃者的日常生活。所以对他们而言,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没有想象中的混乱,也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凶险,却多了几分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冰冷。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与稳重,除了少数几个像监工一般的人在街上行走以外,绝大部分遗弃者都三三两两地,蹲在破败不堪的混凝土建筑中,借着身旁篝火地光芒,专心做着各自的事情。
虽然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生活的气息。
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也没有情感的外露。一切都是冰冷的,硬邦邦的,身处其中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呐喊,打破挣脱这种令人感觉极度压抑的氛围。
没有神域城高墙的保护,经常要面对各种魔物异种的袭扰。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仿佛全部的余生只剩下,像现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工作。为的只是在这个扭曲的世界中,能够多几分活下去的准备和希望。
看着那些监工打扮的遗弃者,从自己的身旁擦身而过,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天默不禁有些奇怪地低声询问道:“我们打扮成这幅模样,他们不会起疑心吗?”
“这是走私商人的打扮。”斯奈尔听到声音,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张,解释说:“一些没有门路,又不熟悉地铁情况的新手,为求安全会穿过遗弃者的领地。遗弃者方面也会对他们放行,但前提是回到神域城之前,要留下一部分找到的物资当做过路费。”
“原来如此。”天默重新审视了着身上的衣物,慢慢放下了戒心。
一旁的格雷迪,此刻也憋不住地多问了一句:“就算是这样,你们的防务也太松懈了吧?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居然连一个盘问的都没有?”
“这里毕竟是后方,需要警惕的主要是异种和怪物。否则,我为什么会选择这里?”斯奈尔有些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神域城。谁又能想到,我们几个不怕死的会偷偷溜进来?”
听到这里,盖茨突然脱离了队伍,自顾自地消失在了拐角处。
“妈的,这家伙是什么毛病?”格雷迪见状暗骂了一声,想要追上去阻止他,却被老张硬生生拽住了。
藏在面纱下的眼睛瞄了瞄身后,正在朝这边张望的几个遗弃者监工,老张低声地提醒道:“你对这里不熟悉,还是我去吧。”
犹豫之际,看着天默也点了点头,格雷迪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看着老张趁那几个监工放松之际,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视线中,斯奈尔低声抱怨说:“我就知道不应该带你们三个过来,原本的计划现在全都被你们打乱了。”
面对斯奈尔抱怨,天默和格雷迪根本无力反驳。早已和洗罪人划清界限的盖茨,本就是一个极为不安定的因素。所以两人也没指望着他,能够老老实实地服从安排,一切都只是预料之中的情况而已。
由于面纱的遮挡,斯奈尔看不到两人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所以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有些理亏的天默和格雷迪,闻言互相看了一样,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面继续往前走。
原本一行五人的队伍,一下子变成了三人。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状况,斯奈尔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凭借着自己熟悉地形的优势,斯奈尔带着天默和格雷迪,避开了所有引人注目的位置,最终来到了一栋看起来还算完成的小屋前。
有些疑心成瘾的斯奈尔,回头看了看天默和格雷迪没有走丢,才松了口气敲了敲紧闭的屋门。
“进来吧,斯奈尔。门没有锁。”没过多久,屋内传来了一个沧桑老人声音。
房门上没有猫眼,周围也没有监控设备,所有窗户也全都被封上了厚实的木板,老人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猜到来者是谁,不禁让众人都吓了一跳。不止是天默和格雷迪,就连斯奈尔本人,也露出了一种无法理解的诡异表情。
推开门,三人走进屋内,看到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正颤颤巍巍地从床上慢慢爬下来。
斯奈尔见状摘下头上的面纱,微微欠身故作姿态地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了,伟大的姜戈,我的父亲。您是怎么猜到是我的?”
“除了不孝的儿子以外,谁还会来看望我?”老人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骨瘦如柴的身体,似乎根本没办法支撑自己前行,“姜戈已经老了,没用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找姜戈了。”
这种以名字字称呼自己的说话方式,听起有些古怪。甚至让人感觉,老人沉浸在回忆中的自问自答,而非真正意义上的谈话。
孤僻的老头印象,慢慢在天默和格雷迪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们开始有些怀疑,这样一个长期无人探望的老家伙,到底还能有多大的用处?
斯奈尔此刻却见惯不怪地恭维道:“遗弃者中没有人敢不尊敬姜戈。现在您不孝的儿子陷入困境,只能重新回到这里祈求您的帮助。”
“哦?”姜戈从头到脚打量着斯奈尔,有心无力地低声呢喃道:“上次你说同样的话,是因为受不了艰苦的生活,哭着求我把你送到神域城离去。可是后来你却和那个叫阿瑟的人混在一起,还把他引荐到了这里,让他给遗弃者灌输那些奇怪的思想。”
“我也是逼于无奈,父亲。”斯奈尔嘴角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却丝毫没有任何忏悔的态度,“现在我想到了一个,能挽救我过去错误的方法,希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
姜戈的目光跳过斯奈尔,停留在了天默的眼眸间。看着那双不同寻常的粉色瞳仁,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慈祥地对斯奈尔询问道:“说吧,我的儿子。这次你又做了谁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