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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梅梓随手一挥解除了寒奇峰等人的控制,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提醒道:“你们现在可以走了,不要犹豫,也不要多说什么废话,否则我随时都可能改变主意。”
刚刚挣脱束缚的三人,都显得有些虚弱。可能是因为身上有伤,再加上年龄太大的缘故,寒奇峰的状态看起来要比另外两个人糟糕许多。
看着他完全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许灵风便对唐潇使了一个眼色。合二人之力搀扶着,一同向着电梯出口的位置走去。
虽然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可听到梅梓的提醒,又注意到天默的表情。三人一路走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
望着步履蹒跚的三人,艰难地跟爱丽汇合,然后目送着他们进入电梯。天默的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他又将自己的视线,重新转移到了梅梓身上:“为什么要帮阿瑟?你不知道达西已经死了吗?”
“我还有话没说完呢。这是我的地盘,你要听我的,天默,”梅梓对天默的问题充耳不闻,同时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
天默见状,不经意地抬头顶愁了一眼。看着电梯徐徐上升,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突然冷笑一声质疑道:“不然呢?我虽然拿你没办法,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是你应该考虑清楚,然后再做决定。”梅梓闻言也跟着干笑了几声,白皙稚嫩的小手慢慢伸向了睡衣的裙摆。
看着梅梓动作妖娆的展示出小腿,天默皱了皱眉头说:“喂!你到底在看什么东西?我对你可从来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你的想象力,比我印象中的要丰富,天默。”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手机屏幕的梅梓,突然抬头观察着天默现在的表情,耐人寻味地微笑道:“看看吧,也许你会改变想法呢?”
“喂!快住手!再往上,就真的儿童不宜了!”看着梅梓已经将裙摆提到了膝盖以上,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默一边想要避开自己的视线,一边有些尴尬地阻止道。
可接下来出现的一幕,正如天默脸上的表情一样,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随着梅梓没有丝毫顾忌地褪去衣衫,展露在天默眼前的,不是让人心猿意马的玉体,而是一副满目疮痍的躯壳。
除了四肢和脖颈以上的头颅,梅梓的身体上布满了外科手术造成的伤疤。一排排装有不明溶液的定时装置,仿佛是嵌在在身体里一样,与她的血肉早已融为一体。
“刚才明明说不要,现在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观察着天默脸上耐人寻味的表情,梅梓慢慢放下裙摆,淡然地解释说:“和那种能令人念魔化的药剂一样,这些还未命名的液体,也是阿伯拉罕研究的副产品。它们对洗罪人而言,就像是烈性炸药一样。只要我的心脏停止,或者计时器上面的时间归零,它们就会立刻爆炸。”
“还有多少时间?”似乎是刚才的画面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没有看清计时器上数字的天默,此刻冷冷地询问道。
梅梓闻言低头扯着衣领看了一眼,好像非常期待地回答道:“大概,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吧。我曾经见过阿伯拉罕,用念魔测试它的威力,结果把半径几百米的范围都炸平了。不知道,我爆炸的时候会有多大威力?”
“是谁给你装上去的?”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伤疤,还在天默的眼前浮现着。他无法想象,梅梓先前经受了怎样的痛苦?更加想不到是谁,能将她虐待成这幅模样?
“当然是我自己喽,否则还能有谁?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出于自愿,没人能够伤害我。”梅梓望着天默眼中的同情,转瞬变成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惊诧,有些不以为然地补充道:“不止是我一个人,瑞兹和艾薇身上也装着同样的东西,而且他们正带领着遗弃者,准备对神域城发动攻击。”
天默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情绪问:“你们想和神域城同归于尽吗?”
“不,只是为了纠正一些错误而已。”梅梓重新坐了下来,淡淡地提醒道:“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跟我待在这里直到规定的时间结束。”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天默完全无法理解地问。
梅梓似乎也无法解释地,耸了耸肩膀回答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阿伯拉罕给我的任务就是让在这里拖住你。”
“阿伯拉罕,让你们一个个去死也愿意吗?”天默闻言结合自己所见的种种,厉声质问道。
“那像现在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梅梓苦笑着回忆道:“还记得秩序崩溃之初,我们带着一大批难民流离失所的情况吗?那时虽然没有英雄来拯救我们,但是面对一次次的危险,我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可是神域城建立起来以后呢?你却突然不辞而别,无声无息地选择了离开……”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你们现在胡作非为的理由。”面对梅梓旧识重提,天默虽然有些内疚,但语气仍旧坚决的否定到。
“是的,这不是借口,可我们当时也有相同的感觉。”梅梓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当初,我们能够坚持下来原因,是因为我们互相承诺过。一起去寻找建立一片没人打扰,也没有把我们当成怪物,真正意义上属于我们的净土。虽然最终有了神域城,可结果呢?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天默。其实什么都没改变过,这仍旧是一个扭曲的世界,洗罪人仍旧是普通人眼中的怪物。神域城也要,不断壮大的洗罪人也罢,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才是真的毫无意义。”
看着天默无言以对的样子,梅梓淡淡地叮嘱道:“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人,总有些事情比活着更重要。阿伯拉罕说过,如果这个计划成功,一切都将彻底改变。我们最初的梦想也会实现。为此,哪怕我看不到它,也愿意奉献出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