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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硬邦邦的敲门声回荡在耳畔。
因为睡眠不足有些头昏脑胀的天默,原以为是不解人情的十三,急不可耐地邀请他去逛街。便气冲冲地打开房门,准备劈头盖脸臭骂他一顿。
可是令天默没想到的是,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米诺。
“我有些东西想让你看看。”面对天默睡眼惺忪的尴尬表情,米诺表现出了一如既往的冷漠态度。
天默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起床气说:“真的有必要这么早吗?现在才几点?”
“五点二十六分零七秒。”米诺左右张望了一下空荡荡的走廊,然后准确地给出了现在的时间,“这是许灵风的意思,他认为先让你看一下,然后再做决定比较好。”
“是关于盖茨吗?”天默虽然跟许灵风接触不多,但印象中他是一个性格非常成熟,并且喜欢深思熟虑的家伙。
可是看着米诺不作任何表示的反应,天默就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非走一趟不可了。
随手做了一个带路的手势,天默跟在后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没话找话地询问道:“许灵风和廖烦的状况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大碍,基本上已经康复了。”走在前面的米诺没有回头,语气也显得异常淡然。
天默舔了舔嘴唇,一时间显得有些语塞。对于这种一句话就能结束交谈,并且简单明了让人根本挑不出毛病的家伙。虽然谈不上讨厌,可却是他一直都难以应付,并且感觉十分棘手的存在。
来到先前和寒雨凝一起待过的医疗室,天默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廖烦和许灵风。
三人见面后,互相无言地打了一声招呼,天默也趁机上下打量起了二人的现状。廖烦原本身上浮现出的诡异花纹早已不见,精神状态也明显好了一许多。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廖烦嘴角,那一抹浅浅的温暖笑容。
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但天默总觉得这种笑容充满了违和感。就好像是假笑般,回想起初次见面时的廖烦,天默总觉得这种笑容好像是硬生生加在他脸上的一样,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反观一旁的许灵风,虽然神情容貌没有什么变化,但右臂上通过外科手术,植入的机械强化外骨骼,却让人看得感觉有些胆战心惊。
“你的手怎么了?”天默本能地询问道。
许灵风意料之中的抬起右手,看了看米诺,又瞅了瞅天默,淡然地解释说:“我只是想尽快康复,让它听话一点儿。”
发现许灵风的右手活动起来,并没有任何不便的感觉,天默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转移话题道:“那么你们单独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看看这个吧,应该是盖茨留下来的。”正当二人交谈之际,米诺已经操纵着全息影像仪,播放出了一段不明所以的图像。
看着廖烦和许灵风让出一条路,天默虽然提前有些心理准备,可盯着全息影像中似是而非,完全由数据组成的图案,略显尴尬地请求道:“能跟我解释一下吗?我对这类东西完全一窍不通。”
“这应该是盖茨离开神域城之前,研究留下的各种报告和之资料。”看着天默略显惊讶地转过身来,许灵风舔了舔嘴唇,仿佛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般,欲言又止地解释道:“它们一分二,分别存放在米诺和廖烦的身体里,前不久才刚刚提取出来。”
回想起美洲之行时,廖烦曾经被检查出体内有异物。天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仍旧有些不明所以地追问道:“那具体是什么东西呢?”
“僭越者计划。”米诺站起身来,脸上少见地露出了犹豫不决地神情,“与阿伯拉罕负责的原罪计划一样,都是由原先理事会一手操办的增兵项目。”
望着三人连连点头的样子,天默耸了耸肩膀,无奈地摊手道:“那它对现在的我们有什么帮助呢?如果没有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米诺摇了摇头,态度非常认真地辩解道:“先前我看过斯奈尔带回来的,有关原罪计划的资料。相互比较之后,我发现二者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最初的几分记录当中,都提到了一个不可描述之物的存在。”
“不可描述之物?”望着三人期待的目光,天默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似乎也终于明白了他们的小心思,“你们是想让我,告诉你们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三人极其同步地点了点头,为首的许灵风也当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阿伯拉罕和盖茨将它称之为诺亚。我曾经查过关于这个代称的由来,那是代表带领所有物种,步入新纪元的第一位人类。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既然原罪计划也有涉及,那斯奈尔归还的研究素材当中没有样本吗?”看着米诺无言地摇了摇头,天默叹了一口气,尴尬地戏谑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可根据我对阿伯拉罕和盖茨的了解,他们总喜欢把事情搞得非常神秘复杂。这个称呼也许只是他们一时兴起,随便想到的称呼呢?”
发现三人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天默打了一个哈欠,困意来袭地提醒说:“与其在乎这些事情,倒不如去关心一下,你们一直敬爱尊崇的徐叔。他老人家最近可一直没闲着,如果你们比较闲的话,最好去帮他分担一些。”
天默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后倒退。发现三人没有上前阻拦,便转身溜了出去。
本想着趁天色还早,再回去睡个回笼觉的天默,却万万没想到刚转身没走出去几步,便撞在十三硬邦邦的身体上。
“对不起。”看着被自己撞倒的天默,十三连忙将他搀扶起来,“我没想到你这么赶时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还是说你在躲我?”
面对十三诚恳过头儿的笑容,天默无奈地挠了挠头:“我现在要重新考量,把你带回来的决定了。自从你出现之后,我就发现自己一直在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