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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死了吗?”终于见到声音的主人后,天默站在礼堂的中心,表情明显有些愠怒。
可阿伯拉罕·希伯来仍旧充耳不闻地自说自话着:“即使是最微小的偏差,也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人们虽然喜欢将其称之为命运,可我却一直不这样认为。因为凡事皆有因果,事情的发展和结果,全都是由一个又一个的细节和选择积累起来的,根本就没有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天默没有丝毫犹豫地打了一个响指。当即阿伯拉罕所坐位置的长凳,顷刻间便化作了一堆木屑,仅仅只有他屁股下面的一小部分仍旧保持着原样:“别废话,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即是不动用真理之眼,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结果。”
“你是不会杀我的,毕竟有很多问题只有我才能回答你。”阿伯拉罕拍掉大腿上的木屑,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朝着天默走去,“比如我为什么要怂恿阿瑟和达西等人攻击神域城?教廷又为何突然针对洗罪人?还有关于创世文本的具体下落……”
随着阿伯拉罕越走越近,天默直视着那双灰色的眼眸说:“你知道我在寻找创世文本?”
“当然,世人都知道以你为首的洗罪人在寻找它。或者更准确的说,在我所观测到的每一次轮回中,你都在不遗余力的寻找它。”随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阿伯拉罕也慢慢收敛起了笑容,“可问题是如果你如此重视创世文本,当初又为什么会把它弄丢呢?”
“因为当初我也是误打误撞,得到了现在的一切。”在得知创世文本的线索以后,天默先前不悦的态度也逐渐有所收敛,“那时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没人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更何况,联合政府在收编洗罪人之后,创世文本就一直在他们手里……”
还没等天默说完,阿伯拉罕就连连啧舌地打断道:“联合政府确实研究过创世文本,我也曾经看过那些研究资料,但内容全都是一些充满不确定性的假设和分析。这些东西甚至连研究都谈不上,充其量只是由你的口述,还有当时发生的各种状况,总结出来的报告而已。换言之,那些参与这项研究的人,可能连创世文本的实物都没见过。”
“创世文本的存在,本身就是难以理解的。如果人类能在短时间内掌握,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这般局面?”天默面色平静如水地继续补充道:“更何况就算你现在怀疑,也已经太晚了。毕竟那些参与过研究的人早就死在浩劫之中了。”
阿伯拉罕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承认道:“是的,确实死无对证。换言之,现在只有你亲眼见过创世文本。还有,如果创世文本难以理解,那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可以运用它?”
天默无言以对之际,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本能地回头一望,原来是血衣武僧打扮的楚奇已然来到了跟前。
他的手上拎着几颗早已干瘪的头颅,虽然外貌酷似人类,但口中尖锐的犬齿和獠牙,却暴露了它们原本主人的身份。
看着楚奇将这几个干瘪的头颅,随手扔到自己面前,天默虽然心里已经有些预感,可还是回身询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伯拉罕做了一个稍安勿躁地手势,然后继续解释道:“多亏了这群吸血鬼,我才找到了创世文本的下落,可问题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如果我知道的话,还会站在这里听你废话吗?”似乎楚奇的出现,让天默开始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儿,他的忍耐似乎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立刻让你变成真的死人。”
面对天默的威胁,阿伯拉罕仍旧不为所动地更正道:“你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秩序崩溃之后,创世文本为什么会出现在非洲?如果这段时间里辗转多人之手,那又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的问题太多了。”天默忍无可忍地向前迈了一步。
阿伯拉罕却张开双臂,摆出一副任杀任剐模样:“你现在的样子,跟他第一次看到我时简直一模一样。”
“谁?”天默有些猝不及防地楞了一下。
“当然是另一个阿伯拉罕·希伯来。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这个世界里存在的我。”发现天默没有继续向前之际,阿伯拉罕的目光中的神采,也逐渐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你所认为的那个阿伯拉罕确实死了,但是真理之眼却仍然存在。就像我真真切切的站在你面前一样,虽然存在着些许的差异,但本质上却没有任何区别。”
“你是影子?”在得知真相后,天默望着眼前的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阿伯拉罕,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似警惕,又似怀念,“那你为什么没有疯掉?”
“可能是因为真理之眼的缘故吧?比起观察世间一切的本质,那些混淆错乱的记忆显得非常微不足道。”似乎是读出了天默的心思,阿伯拉罕伸手指着自己熠熠生辉的灰色双眸,提醒道:“很怀念,对吧?影子的存在虽然对于洗罪人而言并不陌生,可却没有人曾试着去了解他们,或者研究他们为何会出现。”
天默不敢苟同地摇头道:“因为影子都很危险,而且精神状况都不太稳定。谁也不会蠢到冒着生命危险,去接近一群歇斯底里的疯子。”
阿伯拉罕苦笑着点了点头说:“是的,确实很危险。可凡事都有特例,而那个特例就是我。”
“你以自己为筹码,去见了另外一个自己?”仿佛是被阿伯拉罕点醒一般,天默隐隐约约中,似乎已经抓住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比我更理解他了。我心中的困惑,自然也就是他心中困惑。”说到这里阿伯拉罕的神情,突然间变得有些黯淡。可能是年迈的关系,站得久了体力有些不支,一边蹒跚走向距离最近的长椅之际,一边泰然自若地补充道:“追寻秩序崩溃的真相,是我和他的毕生所求,影子无疑是其中的关键一环。只可惜就像你刚才说的,绝大多数的影子都不太稳定,所以很难从他们口中问出些什么。如今有一个神志清醒,而且愿意配合的研究对象,他又怎么能经得住诱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