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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还能这样?!他那个轮椅要不要这么牛逼?要是还能飞的话简直就天下无敌了有没有?
本来还想着白倚竹身残志坚,她这个四肢健全的人应该好好照顾他,但现在看来,好像那个身坚智残的人……是她。
看到白倚竹吊着两条链子挂在树枝上,停在了离她十多米开外的地方等她,白司颜再次深受打击,感觉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被狠狠地鄙视了一遍!
费了好一番功夫,白司颜才吭哧吭哧地追上白倚竹,晃悠悠地荡到了离他七八步远的树枝上。
因为一路跑过来不小心刮到了树枝,撞了几层蜘蛛网,白司颜的小脸看起来有些脏脏的,头发也乱散了开来,插在发髻上的那根“定情信物”摇摇欲坠,差点就掉了下去。
见她有些狼狈,白倚竹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巾,淡笑着递到了白司颜的面前。
“擦擦汗。”
“不用了,我没那么讲究。”
挥挥手挡开了白倚竹的好意,白司颜没好气地哼哼了一声,心里一万个不平衡……不管白倚竹本身是什么意思,至少在白司颜的眼里……他就是在嘲笑她!
现在,白司颜终于有一点,不,应该是特别深刻地能理解白家大哥的心情了!
本来他过得好好的,身为府中的嫡长子,担负着全家的希冀,所以备受关注,也因此特别的刻苦。
结果……呵呵!谁也没想到,几年之后突然从老爹某个小妾的肚子里蹦出个天资超卓的小怪物出来,一下子就把他比了下去!
无论是学识还是武功,无论是才情还是容貌,无论是气度还是胆识……都远远地甩了他几百条街,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连追赶的余地都没有,就只能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望尘莫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个天才少年身上,人们只要一谈到白府,甚至一说到白姓,嘴里念来念去的,就只有“白竹公子”这个名号,甚至连父亲都很久没过问他的学业,乃至在他兴致勃勃地告诉父亲自己升到了玄字阁的时候,父亲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多大的喜悦。
然后,没过多久,白倚竹也进了天岐书院。
以一种堪称是震惊朝野的速度,在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那个天才七弟,就以风云之势刷新了整个天岐书院的记录,在全天下人的膜拜和艳羡之中轻而易举地升入了那个常人难以企及的天字阁!
从次,早就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白家大哥,变得更加的默默无闻了。
若不然,要是没有白倚竹挡在他前面,要是他的光芒没有那么强盛,以白家大哥目前所取得的成绩而言,也称得上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佼佼者,足以被捧为家族之中值得骄傲的后辈!
而且更可恨的是,他那个清高自傲的七弟,从来就没把他这个大哥看在眼里,不论他做什么都无法引起白倚竹的任何注意,而他……却在这十几年的煎熬之中,饱尝了白竹公子带来的阴影和压力!
太艰难了,这样的人生!
白家大哥居然能忍辱负重活到现在,而没有去上吊自杀以求解脱,如此的坚忍,如此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白司颜没来由地竟然有些佩服他!
以前没怎么跟白倚竹接触,所以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看他暴露了本性,白司颜才恍然醒悟过来,也许真的是她错怪了白家大哥!
因为……并不是白家大哥心胸狭隘嫉妒心重,实在是白倚竹这个家伙太遭人恨了!
白家大哥更恨他一点都没有关系!
偏偏,白倚竹却是从来都没有自知之明,我行我素,一意孤行,甚至从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当然,他的言行举止确实也没什么错,如果一定要说白倚竹有什么不对的话,那只能说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一个让全天下人心塞的错误!
不可否认,小竹子是温柔的,甚至有一副好心肠,从不曾想过要迫害别人什么,但显然……他的温柔跟南宫芷胤的温柔,完全是两码子事。
南宫芷胤的温柔,是能够照顾到别人的感受,会让人心生好感的脉脉温情。
而白倚竹的温柔却仅仅是他自以为是的好,他觉得对你好了,你就应该开心,你就应该心怀感激,你就应该乖乖地接受……因为那些都是他认为是正确的东西,而普天之下,也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他的半句不是。
所以时至今日,白倚竹才会沦落到茕茕孑立,形单影只,连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的惨烈处境,只能养只宠物来解闷。
并且在白司颜招惹了他之后,就全副身心地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
全方位迫害她的健康成长上面!
甚至还妄图把她打造成跟他一样的怪物!
一想到这里,白司颜就觉得全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白竹公子并没有天下之人想象得那么完美,这孩子虽然智商逆天,资质超群,但情商……算了,还是不要跟他谈情商好了,太伤人。
就连白司颜这个情商为负的家伙,都深深地觉得,小竹子这娃儿……其实是有很严重的性格缺陷的!
就像现在,白司颜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了他,并且很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不爽和抗议,白倚竹依旧是不以为意,反而往她身边更靠近了几步,继续拿帕子帮她擦额头上的汗,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不是讲究不讲究的问题,身为大家闺秀,就应该让自己看起来优雅得体,要不然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啪”的拍开他的手,白司颜坚决抵制他润物细无声的洗脑!
“看不起就看不起,我活着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再说了,这儿又不是什么重大场合,干嘛那么注重仪表?我不像你,可以那么轻易的避开树枝蛛网,我能赶在天黑之前找到冰湖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走几步就整个衣服擦个汗,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赶到目的地了?”
见白司颜不配合,白倚竹先是用一种略显心塞的视线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有些无法沟通,接着才耐着性子继续劝诫。
“这种事情是不分场合的,一个自律的人,无论何时身处何地,都会保持优雅整洁的仪表……”
“等等等等!”
一跟他辩,他还就没完没了了,白司颜立刻打断了他,用更心塞的目光回了他一瞥,表示并不赞同他的说法!
“照你这么说,如果看到一个怀孕的女人快要摔倒了,但是你又来不及扶她,或者说你力气太小拉不住她,唯一的办法就赶在她摔下之前扑到地上给她当人肉垫子,那是不是……为了保持自身的体面,你就坐视不管了?”
对于这个问题,白倚竹的回答是——
“为什么会来不及扶她?”
“我是说如果!”
“没有这种如果。”
“万一呢?!”
“也没有这种万一,就算她离地面只有一尺,我也能稳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摔下去。”
“……!”
感觉又被赤果果地鄙视了!这话题完全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啊摔!
说着,见白司颜没再开口,白倚竹只当她是认同的自己的说法,即便抬起手来,又要往她脸上擦。
“你好烦啊……”
一甩手,挥开白倚竹的爪子,白司颜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更讨厌像白倚竹这样,非要把自己奇怪的想法强行灌输到她的脑子里,她跟他又不是同个层次的人,高大上不起来不行吗?!
听到这话,白倚竹不由眸色微黯,只是看到白司颜发髻上插着的那根半掉不掉的树枝,就觉得好难受!不能忍!便又默默地伸出了爪子,想要把那根树枝拔下来。
“可是你的头上——”
就在白倚竹的爪子要够到那根树枝的时候,白司颜忽然一个转身,更加忍无可忍!
“白倚竹,你到底有完没完?难道从来都没有人说过你这样很讨厌吗?!”
“啪嗒!”
冷不丁被白司颜一甩,白倚竹没能拿稳,手一抖就把闻人海棠的“定情信物”掉了下去,小树枝现在落在了白司颜的脚边,紧接着一弹,笔直坠落到了沼泽地里。
听到声音,白司颜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见到是那根“簪子”,不由扯了扯嘴角,回了白倚竹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你完了,那是闻人海棠送我的簪子,他让我戴满一天不准摘下来……现在好了,你把它弄丢了,到时候闻人海棠问起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簪子?”
微微撑大眼睛,白倚竹满是不可思议……她居然说那是簪子?她的脑子坏掉了吗?!
“是啊,”见他不信,白司颜还特地加重了语调,抑扬顿挫地强调了一遍,“那可是闻人海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
丢下一句话,白司颜便就转过身,对着远处的树枝开弓,射箭,再也不想跟白倚竹同学多说半个字了!
原本还想着带上他能聊天解闷,没想到越说越闷,遇上这么一个天生自带人生导师功能的家伙,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有没有?!
看到白司颜抓着麻绳荡开,白倚竹还是面露狐疑,愣愣地呆在原地,表示被闻人海棠的超大手笔给震惊到了——
那根树枝……居然是簪子?还是传说中的定情信物?!
感觉三观都被刷新了呢!
正犹疑着,忽然从沼泽泥里跳出来一只鳄鱼,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吃掉了游在水面的几条鱼,顺带着把刚才掉下去的那根树枝也吞了下去。
见状,白倚竹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在想……遭了,海棠老师的定情信物被吃掉了!
那厢,白司颜在白竹公子的刺激之下,更加地卖力往沼泽深处荡,就算她比不过他,也不想就这样被他看扁,至少……她不能在那家伙面前示弱!
否则白倚竹一见有机可乘,又要凑上来对她耳提面命诲人不倦,那她就真的不要活了!
这一刻,白司颜第一次庆幸她遇上的是像闻人海棠那样的老师,能装作没看见她就装作没看见,能把她赶下山就把她赶下山,要是换成像白倚竹这样的……她估计能直接疯掉!
然而,一连荡出了十几米远,却没看见白倚竹跟上来。
想到他之前气定神闲地吊在树枝上等自己的模样,白司颜刚刚兴起的一丝担心顿时又灭了下去,以为白倚竹是故意等她跑远了才打算追她,便就没有回头,自顾自又吭哧吭哧地拽着麻绳荡秋千。
只是远远的,好像听到了“哗啦”一下落水的声音。
闻声,白司颜不由心头一紧,立刻转头看了过去,蹙着眉头找那袭淡青色的身影,然而沼泽林里树影斑驳,加上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隔的距离又有些远,瞅来瞅去也没见到白倚竹的影子。
“搞什么……不会是掉水里去了吧?”
轻拧眉头,虽然觉得那个可能不及万分之一,但白司颜还是有些担心。
可仔细想想,要是白倚竹那么容易就能掉下去,她现在恐怕早就葬身鳄鱼腹了……她可以不相信自己,但绝对不能不相信白倚竹!就像她可以鄙视自己的智商,但是不能鄙视白竹公子的智商一样!
这么想着,白司颜便又放下心来,赶在脚底下的鳄鱼张嘴之前,一脚踩上了它的上颚,随即抓紧麻绳飞快地跳到了更高的树枝上。
“咔嚓!”
还没等白司颜站稳身子,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利齿碰撞声在身后响起,光是听着都能感觉到那种凶悍的杀伤力!
垂眸,眼看着身下聚集的鳄鱼越来越多,一只只瞪着玻璃球般的大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一口咬成两半……白司颜不由绷紧了神经,不再分散注意力。
这个时候,她觉得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比较好!
“嘭!”
突然间一只鳄鱼猛地甩了一下尾巴,重重地撞到了白司颜攀着的那棵树上,震的白司颜整个人都晃了两下,差点脚底一滑被震下去。
另一边,一只个头稍微小一点的鳄鱼,已经迅速爬到了一只大鳄上面,趁着白司颜不注意,蓦地从冲了上来,张嘴又是凶恶的两排白森森的獠牙!
霎时间,只听得“嘶啦”一声,白司颜闪躲不及,被咬到了一片衣角,要不是手里头拽着绳子,几乎就要被那只小鳄鱼给扯下去。
“靠,这么厉害!”
当初在亚马逊热带雨林的时候,有两次也遇到过鳄鱼的围攻,大概是因为在热带的缘故,鳄鱼的个头相对而言比较大只,看起来也更有攻击力,但是眼前的这些鳄鱼虽然体积不如那些鳄鱼大,行动的速度却要快上许多,并且似乎比之前遇到过的巨鳄更加的灵活狡诈!
因为白司颜现在站的这棵树比较大,周围几乎没有特别粗壮的树丛,只有几棵胳膊粗细的小树苗,根本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所以白司颜只能挑远处的树木下手。
但这样一来,射程就拉长了很多,瞄准的精确度和力度都受到了很大的挑战,再加上水里的鳄鱼一直不停地在撞树干,白司颜连站稳都很费力,一时半会儿完全腾不出手来上弓射箭。
更让她头疼的是,有两条鳄鱼已经一前一后地攀着树干爬了上来,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也并不缓慢,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就已经爬到了离她脚边只剩两米的地方。
不得已,白司颜只能先往上爬,暂时避开它们。
“嘶——”
正当白司颜攀着树枝猴子一样往上蹿的时候,忽而迎面扑来一条碧绿色的毒蛇,吐着信子直逼她面门!
“卧槽!”
一抬眸,对上毒蛇张开的嘴巴,尖锐的毒牙上清晰可见挂着两道毒汁,看起来触目惊心,叫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白司颜吓了一大跳,赶紧松开手回落了下去。
在身体往下坠的那一刹,她几乎能感受到青蛇的毒牙擦过她的鼻尖……只差那么一点点,她的鼻子可能就要被毒蛇咬到了!
惊魂甫定地挂在半空之中,还没等白司颜来得及喘一口气,底下的鳄鱼已经爬到了跟她差不多的高度,正沿着遒劲的树枝迅速地爬过来。
那灵活的动作跟笨重的体形完全不符合,尤其是在快要逼近白司颜的前一秒,那条鳄鱼居然还跳了起来!
它飞起来了!
身为一只体形巨大的鳄鱼,它竟然飞起来了!
白司颜甚至有些看傻了眼,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无法想象一只鳄鱼居然能像松鼠那样……在树枝上轻盈地跳跃!
这可真是一个神一样的世界!
来不及吐槽心中的震惊之情,在巨大危险的压迫下,白司颜想也来不及想,身体就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轰”的一掌当头劈向了那条冲过来鳄鱼!
在出掌的刹那,白司颜迅速回过了神,然……后瞬间就后悔了!瞬间就泪奔了!
她居然傻到用手去劈鳄鱼?!那简直就是在找死好吗?!她的手又不是用百炼钢打造的,怎么可能打得过鳄鱼?!
却不想,这一掌因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威胁,所以发挥出来的威力也是超乎寻常惊天动地!
在鳄鱼还没有来得及冲到她面前的时候,就被白司颜劈出去的掌风震下了树枝,猛地一翻身掉了下去,噼里啪啦一连撞折了许多树枝,最后“砰”的一声落到了水里。
然后,就再也没有翻过身来,只有一股血水从白森森的齿缝里流了出来,缓缓地在浑浊的水面上弥漫开来。
见状,周围的几只鳄鱼顿时被白司颜的气势所震慑,知道她不好惹,便就本着趋利避害的本能,逐渐地往四下退散,没敢再继续扬武耀威地冲上来作孽。
一直等到所有的鳄鱼都游走了之后,白司颜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下更加坚定了练武的决心——
男神什么的都是浮云,学好武功才是真王道!
等回到书院,她一定要刻苦学习,努力修炼,绝不白白浪费体内三十年的精纯功力!
毕竟,内功这玩意儿,有是一回事,能不能利用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掌控不好,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很容易就会被反噬……但不管怎么样,有总比没有好,只要她勤于修炼,别说把小竹子甩得远远的,就连闻人海棠那个老男人也不见得是她的对手,哼!
一把掐住头顶青蛇的七寸,白司颜猛地一扭手里,当即“咔”的一下,像是拧断闻人海棠的脖子那样,轻轻松松拧折了青蛇的脊骨,尔后一扬手,随意地将其挂到了边上的树枝上。
回头,后面的白倚竹还是没有动静。
白司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果说之前她还能赌气不管白倚竹的死活,但是在见识了鳄鱼群的危险之后,比想象之中更难应付,她再置之不理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白倚竹是她带来了,一旦出了什么事,书院里要是追究下来,十有*都会怪到她的头上。
犹豫了片刻,白司颜到底还是一咬牙,返身折了回去。
在沼泽林里荡了一段之后,白司颜忽然眸光微动,隐约瞧见了一丛树枝上摆着的轮椅,却不见了轮椅上的那个青衣少年!
“靠,那货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确定了那是白倚竹的轮椅之后,白司颜不禁微微变了脸色,立刻加快速度赶了过来,纵身落到了轮椅边上。
对着轮椅检察了一番,倒是没有任何撞击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损伤的地方,不像是经过什么打斗而被迫抛下,反而像是被白倚竹主动丢弃在了这里。
所以……刚才她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倚竹莫名其妙的又跑哪里去了?
回过很,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白倚竹的半块衣角,眼看着天将入夜,白司颜难免有些焦灼,忍不住开口喊了起来。
“白倚竹?小竹子?!喂——有人吗?!白倚竹——你在哪里?!”
“啪。”
突然间,一只湿漉漉的手冷不丁地拍上了白司颜的肩膀,紧跟着,一道更加*的声音从身后飘了过来,像是水鬼在她耳边说话一样。
“我在这里……”
那一刹,白司颜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怔了一怔之后才僵硬地转过身,然后……在看到那个发丝凌乱,沾染了一头的泥水和腥血的东西之后,当场就吓得尖声叫了出来!
“卧槽!真的有鬼——”
紧跟着,还不得对方有所动作,白司颜就眼皮一翻,活生生地被吓晕了过去。
“阿言?!喂!醒醒阿言!”白倚竹立刻扶住了她,急切地摇了两下,“我是白倚竹,不是鬼……”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白司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地上。
一睁开眼,入目的就是满天的星斗,在深蓝色的夜空之中闪闪发光,一轮弯月高高地挂在天空的一角,身上绕着一层薄薄的云雾,看起来像是高贵而美丽的少妇。
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白司颜一下子想不起来,她为什么会躺在野外的地上。
直到眼前一晃而过在晕厥之前看到了那个诡异而恐怖的人影,才顿时脸色一白,“噌”的一下就坐直了身体!
天啊!她真的看见鬼了!而且还是水鬼!
好丑!好脏!好血腥!好恐怖!
然而,待白司颜坐起身子,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惊恐,就被眼前那一幕美轮美奂的场景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