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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当头敲了一棒一样,白司颜冷不丁地浑身一颤,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推开白倚竹。
然而白倚竹的动作却是比她还快。
不等白司颜抬起手来,白倚竹就顺势揽过她的后脑,俯下身加深了刚才那个浅吻,趁着白司颜微刹的瞬间长驱直入,硬生生地当着闻人海棠的面,把蜻蜓点水般的轻触变成了浓情蜜意的缠绵。
没想到白倚竹会忽然间这么强势,从小清新的风格瞬间转换成了霸道总裁爱上我的酷炫节奏,白司颜猝不及防,心尖尖儿猛地一颤,不经意间泄露了一声轻吟,连带着整个脸颊都烧了起来。
“喵!”
看到闻人海棠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裹挟着一股浓浓的危险气息,虽然一张美艳动人的脸还是那么的妖娆妩媚,但是从那狭长的眼角一闪而过的寒光却是叫人不寒而栗。
黑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飞快地从轮椅上跳了下去,匆匆地躲进了草丛里。
快步走上前,闻人海棠不动声色,国色天香的面庞上并没有染上什么特别的表情,只微微有些阴郁,夹杂着隐隐的薄怒,看起来很是不爽。
一直等到他走近,白倚竹还是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白司颜倒是心头有点儿慌,毕竟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而且还是当着老师的面……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被强吻就被强吻,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会显得她很随便好吗!
但是她和白倚竹靠得太近了,后腰被他揽着,后脑被他扣着,这样的姿势是最使不上力气的,所以尽管她私底下暗暗地推了白倚竹几下,表面上看起来却依然是纹丝不动,甚至还有几分迎合的意思。
直到闻人海棠出手如电,拿团扇的手柄迅速在白司颜和白倚竹的小蛮腰上重重地捅了一下!
因为正中穴位,所以被捅的位置酸痛异常,仿佛过了一道十万伏特的强烈电流那般,叫人条件反射地虎躯一震,筛糠似的狠狠抖了一下!
“嘶——”
白司颜忍不住吃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感觉整个人的神经瞬间就瘫痪了!
白倚竹微微蹙了一下眉心,虽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手下的力道却是不受控制地放松了许多。
一把拽上白司颜的胳膊,闻人海棠二花不说就径自将她拎了起来,小鸡似的拽到一边,尔后抬起捏着团扇的手,轻轻地揽上了白倚竹的肩头。
下一秒,在黑鹰瞪得圆溜溜的眸子中,在白司颜陡然放大的瞳孔中,在白倚竹花容失色的哑然中……闻人海棠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贴上了白倚竹的唇。
黑鹰:“……?”
白倚竹:“……!”
白司颜:“……?!”
霎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时间像是瞬间被定格了一样,仿佛连风都不会吹,连草都不会摇,连鸟都不会跳……咔嚓一下,被人按下了快门,在一刹那之间,成就了永恒!
以至于就算闻人海棠很快就松开了手,用一种更加电石火光的速度退开了半步,但是白倚竹还是茫茫然地睁大眼睛,一副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边上,白司颜已经彻底看得傻眼了,跟黑鹰一样,表示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刚刚这是……什么情况?!
闻人海棠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道说……实际上白倚竹才是他的真爱吗?
在几番相爱相杀之中,不由自主地、慢慢地产生了无法控制的情愫,虽然口口声声喊着让他滚,说着我不想见到你,但其实……心底下早就已经爱得无法自拔了!
所以才会在看到白倚竹吻了她的那一幕后,再也忍无可忍,控制不住压抑了许久的情感,于一刹那爆发了出来,飞蛾扑火般地做出了如此惊天地而泣鬼神的举动?
天惹噜,好一场荡气回肠的旷世绝恋!
不知道为什么,白司颜突然觉得好感动,好心酸,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闻人海棠那深埋在心底的缱绻之情。
也许比起闻人海棠来,这种求不得,舍不得,爱不得,恨不得的感情……让人更加地觉得煎熬和折磨,她的那些狗血恋情,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白司颜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闻人海棠这么喜欢虐待学生,如果不找个途径发泄一下的话,肯定会被逼疯的吧!
“咳……”
抬起手,白司颜掩嘴微微轻咳了一声,有些无法直视那么美丽的画面,刚刚才腾起来的被白倚竹强吻的不满……瞬间就被击得灰飞烟灭,只剩下了各种里焦外嫩。
“那个……你们有话慢慢说,我就不、不打扰你们了……”
然而,还没等白司颜转过身,闻人海棠就甩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猛的扯了过去——
“你先站这里别动,我等下再收拾你!”
从没有见到闻人海棠用那么凶的口吻对她说话,白司颜不免小心肝儿一抖,深深地生出了一股非常不详的预感……完了,她好像牵扯进了一场相当虐心的三角恋之中,虽然她是被迫的,但这并不妨碍闻人海棠将她当成情敌,并对她施加惨绝人寰的凌虐!
“可是,”惴惴不安地抖了抖唇瓣,白司颜还是想逃离这场飞来横祸,“我在这里……不太好吧?”
“那就闭嘴,”闻人海棠冷冷地打断他,“我会当你不存在的。”
白司颜终于无话可说。
“那好吧。”
话音落下,闻人海棠这才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捏着团扇,半掩着脸,回眸轻抬眼皮,于狭长的眼尾处勾勒出一丝意味莫名的笑意,就那么幽幽然地将白倚竹望着。
好一会儿,也不见闻人海棠开口,白倚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然,不由得微微侧开脸颊,完全捉摸不透对方这一惊世骇俗的举动,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冲动?!
“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微扬眉梢,闻人海棠不答反问。
“你刚才那么对百里司言,又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我喜欢阿言。”
“呵,”轻轻一哂,闻人海棠回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为师跟你一样。”
白倚竹还是不能理解,敛了敛眼睑表示不明所以。
“什么一样?”
闻言,闻人海棠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甚至还染上了一丝丝前所未有的,称得上是温柔的表情。
“为师跟你喜欢阿言一样,喜欢你。”
一字一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像是珍珠落在玉盘上面,叮叮当当,砸出了清脆的声响。
而在言语之间,则是满满的、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话音出口的那一瞬,白司颜仿佛看见了无数粉红色的泡泡,将那一对绝色无双的璧人包裹了起来,有种感动从心头逐渐滋生。
如果不是闻人海棠让她闭嘴,如果不是担心破坏掉这美好的气氛,白司颜简直想要振臂高呼——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咳——”
白倚竹却是顿时变了脸色,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乎有些站不稳,不由抬手扶着轮椅,一手抚着胸口,一脸快吐血的表情。
“老师你、你不要吓我,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来开、开玩笑的……”
看着白倚竹瞬间白了一层的脸色,白司颜忍不住微微吃了一惊,虽然发生这种事情的确是非常难以让人接受,但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眼前这只云淡风轻处变不惊的心机竹,竟然也会有说话结巴的时候?
看来这一回,他的确是被闻人海棠吓得不轻!
白司颜甚至能感受到,一直出于开外挂状态的黑小竹同学,此时此刻的战斗力正在直线下降,一落千丈!
“为师当然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开玩笑,什么事情不能胡说八道……”
闻人海棠的表情却是异常的认真,连带着语气都显得十分的真挚,一言一语,散落在微凉的夜风里,漫散成难以言说的情殇。
“可是,喜欢就是喜欢,真的就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听到闻人海棠这么说,白司颜忍不住心头一痛,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白倚竹不一定能懂他的感受,但是她懂!
那种痛彻心扉的煎熬,绝对是比身体上的痛苦强烈一千倍一万倍的酷刑!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没有什么痛楚会比心伤更容易毁掉一个人的意志!
没想到那个一直高高在上,以一种凌虐者的姿态欺压他们的闻人海棠,在某种程度上竟然跟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在意识到这点之后,白司颜突然就不恨他了,甚至还有点儿心疼他。
那厢,白倚竹睁着眼睛茫然四顾,抖抖着嘴唇,一时间却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作何回答。
一开始的时候,对于闻人海棠的这番荒唐到天崩地裂的说辞,白倚竹本来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但偏偏,他说得那么真!
连表情都那么认真,连口吻都那么情真意切,乃至连目光都那么的缠绵悱恻……让人无从怀疑,无从辩驳!
有那么一闪而过的瞬间,白倚竹的心,乱了。
但无论如何,他对白司颜的心意,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可是,我只喜欢阿言……我跟她从小就有婚约,母妃临终之前让我发了毒誓,此生此世,非阿言不娶……所以,除了她,我不可能会接受任何人,更何况,就算没有阿言,我也不会……”
不等白倚竹把话说完,闻人海棠立刻一扬团扇,打断了他。
“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让我看见!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闻人海棠的口吻陡然就变得凌厉了起来,表情也显出了几分狰狞……只是那样的狰狞,更多的是挣扎的痛苦,看在人的眼里莫名的就染上了几分凄切。
大概是被闻人海棠先前的举动吓坏了,白倚竹不敢轻易刺激他,虽然内心还十分凌乱,没有完全相信闻人海棠的说辞,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好吗?!
要是闻人海棠说的都是真的——
苍天!
他根本就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好吧……老师你别激动,学生滚……就是了……”
断断续续地应了一句,白倚竹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是平淡,大概是习惯使然,所以就算发生再怎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也不会让他惊慌失措,方寸尽失。
只是在那张清秀如山水的脸庞上,略显僵硬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滞,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心有余悸。
哪怕白司颜之前没有接触过白倚竹,眼下也大致能看得出……这或许是他活到现在为止,遇上的最束手无策的一件事了!
“不用了。”
没等白倚竹有所动作,闻人海棠却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抬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目光温柔而沉痛,仿佛在做最后的诀别。
“这里是天字阁,你要滚也滚不到哪里去,应该滚的人……是我。”
话音一落地,闻人海棠即便松开手,决然而然地转过身来,不等白倚竹开口说些什么,就一拂广袖大步走向白司颜,随后一把拽上她的胳膊,自顾自地拖着尚且沉浸在某个悲伤的爱情故事里不能自拔的某人,头也不回地往山下直奔而去!
一直等到两人走远了,彻底消失了身影,白倚竹还是站在山头上,举目远望,四顾苍茫……
“喵。”
黑鹰恹恹地叫了一声,从草丛里走出来,轻身一跃,跳上了轮椅,继而趴下身看着四下茫茫的夜色,表示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他真的不太懂。
山道上,闻人海棠一路都没再开口说半个字,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离白倚竹远一点,更远一点,从头到尾几乎是以一种狂奔的姿态跑下了半山腰。
白司颜被他拽着胳膊,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像是风筝一样被甩来甩去的,差点隔空飞起来,表情不免有些痛苦。
但就算被这么拽着很不爽,白司颜也没敢开口抱怨,只默默地听着山风在耳边一阵阵地呼啸而过。
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闻人海棠的心情是最恶劣,稍微给他任何一点刺激,都能像炸药一样轰然爆破!
如果说在这之前,闻人海棠在凌虐别人的时候还会顾及到自身的安危,那么现在……一旦撞在了枪口上,闻人海棠恐怕并不介意跟你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所以,为了不被殃及池鱼,白司颜难得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连标点符号都不敢说半个,只能在心底下暗暗地地咆哮——为什么她遇上的都是这么狗血的事情,敢不敢来点正常的?!
一路狂奔回黄字阁之后,闻人海棠却是没有直接去到自己的书房,而是一口气冲到了井水边,哗啦啦地从井水里打上来一桶水,继而在白司颜颇为诧异的目光之下,掬起一汪水就往嘴里送!
咕噜噜,呸!咕噜噜,呸呸!咕噜噜,呸呸呸!
漱口,吐水,漱口,吐水,再漱口,再吐……
如此反复循环,不知道洗了几十遍嘴巴,甚至险些把嘴皮子都擦破了,闻人海棠才直起腰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眉头却还是微微皱着,脸上一改适才的情深意浓,换上了无比嫌恶的表情。
“好恶心,居然亲了一个男人……我刚才真是疯了……呸,呸呸……”
白司颜:“……”
其实,看到闻人海棠漱第一口水的时候,白司颜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这之前和之后截然不同的反差,还是让白司颜有些难以接受……所以,这么说,他刚才在天字阁外面对着白倚竹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假的咯?
这尼玛……闻人海棠不去当影视天王真是太浪费了好吗!
台词手到拈来,都不用打草稿的有没有?说起慌来连眼神都不闪一下,表情和动作都很到位,无可挑剔,简直是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就连白倚竹那么眼神犀利的家伙,都没有察觉出什么端倪,都被他骗得团团转,白司颜也就不说自己刚才被感动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了……
坑!大坑!深坑!史上第一坑!
闻人海棠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损人不利己的蛇精病!
为了打击报复白倚竹,自我牺牲到这种境地,他也是蛮拼的……很显然,这已经不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节奏了,当他下嘴的那一刻,不说自伤一千万,一百万是绝对有的!
否则他现在也不至于差点就扶着墙壁吐出来了。
抬起手,摘下额头的一条黑线,摘下两条,摘下三条……白司颜一手抱胸,一手扶额,看着闻人海棠花枝乱颤倚靠在假山上,颤颤巍巍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方手巾,轻轻地擦了擦艳红菲丽的双唇,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突然间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
那边,闻人海棠还在嫌弃,囔囔自语。
“太恶心了,简直就是噩梦……那时候我一定是鬼附身了,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不行,从明天开始要斋戒七七四十九日,去庙里去去晦气……”
一个人折腾还不够,碎碎念了几句之后,像是忽然发现了白司颜的存在,即便抬起手来对她招了招爪子,口吻是一样的嫌弃。
“百里司言,你也过来,把嘴洗洗干净。”
耷拉下眼皮,白司颜本能地不想理他。
“为什么我也要洗?”
“你跟他亲了那么久,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还好吧……”
虽然被强吻的感觉不是很爽,但是被一个像白倚竹那么俊美的少年强吻……白司颜有些没节操地想,好像还有点儿赚到的感觉,毕竟她上辈子也算是个游走草丛的老手了,但小竹子绝对是白白嫩嫩纯纯洁洁的一朵深山小兰花!
听到白司颜这么回答,闻人海棠先是顿了一顿,尔后款步走过来,伸手将一方手巾递到了她的勉强,口吻听起来颇为强硬。
“可是我觉得恶心,拿去,把嘴巴擦干净!”
“不要,”白司颜扭过头,振振有词地拒绝了他,“你刚刚擦过了还给我,不是更恶心?”
闻言,闻人海棠像是才意识到了这一点,竟然没有生气,反而转身走到井边,就着刚才打上来的清水,将手巾浸到里面洗了洗,尔后甩水拧干。
走回到白司颜身边,倒是很执着地又将洗干净的手巾递了过来。
“现在干净了。”
拗不过他,白司颜饿得慌,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只好斗胆地提了一个要求。
“要我擦也可以,但是你得让厨房烧点吃的过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一口饭都没吃上,快饿晕了好吗?”
“呵……”
冷冷一笑,闻人海棠甩手将手巾塞到了白司颜的手里,继而剔着眉梢杀过来一记眼刀。
“你还有脸想吃饭?”
白司颜抬头挺胸,气势如虹!
“为什么不能想?”
“啪!”
拿团扇的手柄敲了一下白司颜的脑袋,闻人海棠缓缓拉开了审判的架势。
“百里司言,你是真蠢还是故意跟我装傻?为什么?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为师让你把白倚竹轰出去,结果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居然直接跟他跑了,还敢当着为师的面卿卿我我?嗯?”
知道闻人海棠会这么问,白司颜并没有觉得丝毫的心虚。
当初在离开黄字阁的时候,白倚竹就已经帮她想好了对策,否则她也不会就那么草率地拍拍屁股走人——
“学生没做错啊,是老师您说让我把小竹子轰出去,学生照做了啊!而且为了以防万一,学生还亲自押着他回了天字阁,一路上严防死守,没有让他趁机逃走半路折回来打扰老师您……您看学生这么尽心尽力,应该奖励学生才对!”
听白司颜这般诡辩,闻人海棠只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为师记得有说过,只给你半盏茶的时间。”
“没错,老师您是说了,给学生半盏茶的时间,将小竹子轰出去……学生做到了呀,确实是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将小竹子轰出了黄字阁。”
闻人海棠神色一暗。
“可是,半盏茶之后,你没有回来!”
“啊,原来老师您是这个意思……那您得说清楚呀,您不说清楚,学生怎么知道您是这个意思?您要说学生必须在半盏茶之内回去,学生一定不敢不回,可是您当时并没有这么说啊……”
“行了行了,少跟我绕舌头!”
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说死,让白司颜钻了空子,闻人海棠不免皱了皱眉头,打断了她的话。
“这事儿暂且不提,你跟白倚竹两个人在山上做……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
一提起这茬,白司颜更委屈了。
“明明是小竹子他强的我……怎么能怪到学生头上呢?”
闻人海棠目光幽幽,不屑地轻哂。
“强?呵呵……你当为师眼睛瞎了吗?真是强的,你为什么不还手?”
“我有挣扎啊!可是小竹子他力气太大了,我拧不过他……”
“我不相信,你力气也不小啊,劈我的时候怎么那么厉害?一遇上白倚竹,就变成烂泥了?”
“这是真的!我真的有推他,但是那种姿势,我根本使不上力气……”
微提眉梢,闻人海棠斜着睨过来一眼,将信将疑。
“什么姿势?”
“就是他按着我的脑袋,又圈着我的腰,当时靠得太近,我手肘都伸不直,怎么可能使得出力气?”
轻轻晃了晃扇子,闻人海棠不为所动,还是那句话。
“我不相信,你不要狡辩了,分明是你有意迎合……你要是真不愿意,这种事情别人又怎么可能强迫得了你?”
白司颜一阵心累,无言以对。
“可事实就是那样,你爱信不信!”
话说到这份上,见白司颜一脸颓然,闻人海棠不由垂眸想了想,继而微微松了口风。
“如果是真的,要为师相信或许也不难,只要……”
难得见闻人海棠退让,白司颜立时追问了一句。
“只要什么?”
走上前一步,闻人海棠微敛神色,勾起纤长妩媚的眼尾,忽而伸手揽过白司颜的后腰,一手抚上她的后脑,将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最亲密的姿态。
“只要按照那时候的姿势试一试,就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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