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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屋子里,陪着三人说了会话,然儿和青莲才明白,李爷爷是刚巧碰到姚文林父子,便相约一起来到然儿家。见姐俩不在,李爷爷本意要邀请父子俩到他家去用午饭,姚双成却着急要看看儿子所说的养阴穴,便一起来到池塘边的亭子中。刚坐下没多久,然儿和青莲就回来了。
见马上就是午时了,然儿让李爷爷陪着姚家父子,自己和青莲开始忙活午饭。心知姚双成此来,必定会对娘的事情有所帮助,姐俩这顿午饭做的格外用心。有鸡,有鱼,还有好多青菜,还特意让青莲到村子里买来几斤猪肉,以及烧酒,点心等。
饭后,李爷爷喝了会茶,因为上了年纪,要午休,便告辞回去了。然儿和青莲服侍着姚双成到西间躺了会。姚文林让然儿领着,来到屋后的毛竹林看了看。因为上次,和今日午间都吃过然儿家的酸笋,觉得味道的确不错。便有了收购然儿家酸笋的打算。然儿自然愿意,毕竟杨庄的周家酒铺已经转让给别人,虽然周掌柜和新的掌柜说好了,不过然儿和青莲并没有亲口答应什么,如果姚文林要,那就卖给他好了。酒铺的新掌柜也说不上什么。
“然儿妹妹,这片毛竹林一年能腌多少酸笋?”
“往年,最多的时候,能腌一百三十多坛,每坛有六斤左右,总共能腌八九十斤。去年和青莲商量,想让毛竹林再扩大些,便少挖了不少,只腌了九十坛,五十多斤。今年应该能多出一些来,最多能腌一百斤的样子吧。”
“还是少了些,能不能从别的地方收购部分鲜笋来?”
“我们从没有打算过,这样已经很知足了。”
“这样吧,我负责收购鲜笋,然儿和莲儿负责腌制,到时候从卖价中扣除收鲜笋的价钱就成。”
“那我们姐妹不是白赚大叔的钱了?”
“我们之间说不到那些。如果没有然儿和莲儿妹妹,文林还不知道有没有今天呢。再说,我只是费点力气收购鲜笋而已,也没吃什么亏,你们不是还要费力把收上来的笋子腌好吗?怎么能说是白赚钱呢?”
两人合计好后,又在毛竹林周边转了转,回来时,姚双成已经起身,正在喝青莲沏的茶水。见然儿回来了,就示意然儿姐俩坐到自己身边。姚双成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很郑重地对姐俩说:
“自从文林说见到此处有养阴之穴,我就一直惦记着要来看看。今日上午,在亭子里,仔细观看后,文林所说不差。此地的确是一处难得的养阴之穴。曹茂大师痴迷于堪舆之学一辈子,到老都没有见到,想不到被我见到了,真乃一生幸事。”
“姚爷爷,堪舆之穴我们不懂,可是然儿和莲儿一直觉得娘就守在我们身边,也十分想念娘。如果爷爷能为然儿和莲儿娘做些什么,我们姐俩给姚爷爷做牛做马都愿意。”
“言重了。不要说你们曾救过文林,就是没有那回事,养阴穴对每个迷恋风水的人来说,都有莫大的吸引力。既然被我遇到了,自然会好好研究一番,能做的我会尽量做。然儿和莲儿只管放心就是,只是一点,切不可对外人说。若是传扬出去,后果不是你们能够预料得到的。”
然儿和青莲都一脸慎重地点了点头。
“文林明天就回吧,我要在这里住几天,等事情完了后,再来接我。”
“父亲要在这里住多久?到二月底,三月初,文林会来此送鲜笋,并拉回然儿和莲儿妹妹腌制的酸笋。”
“那样最好,酸笋我吃着也不错,拉到我们那里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既然如此,我干脆待到二月底好了,不用单独来接我,就坐拉酸笋的车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姚文林便驾车走了。然儿和青莲本来想请姚双成住在瓦房的西间,青莲的房间内。不过,姚双成要求一个僻静的房间。然儿和青莲便把娘的木像搬到青莲住的西间来,请姚双成住进草房的东间里。最初的十来天,姚双成什么都没做,每天只是到池塘的亭子里,静静地坐着,外人看来似乎是在观赏竹林和池塘。然儿和青莲也不打扰他,一日三餐精心伺候着,早晚必到草房中向姚双成问安。
过完二月二,姚双成向然儿要了十块白布,长一尺,宽半尺。以及一尺半长的十截指头粗细的毛竹杆,并让然儿和青莲把白布都缝在毛竹杆上,做了十面小旗子。另外,还要了些朱砂,毛笔,香烛等。
“从初四开始,你们姐俩不必再到茅屋问安,一日三餐减为早晚两餐,只送到茅屋堂屋的桌子上,放下就走,不可和我说话,更不能打开茅屋东间的门。不许让任何人打扰我,把两只狗栓到池塘边的亭子里,不要让它们跑到院子里来。切记,切记。”
“姚爷爷要保重身体,不可累坏了身子。”
然儿有些担心姚双成的身体,毕竟已经是六十多岁,快七十岁的老人了。
“这个你们尽管放心,我只需要七天时间,到初十傍晚,一切都会妥当的。”
一切都按照姚双成的吩咐准备好后,姚双成从二月初四开始,便躲在茅屋的东间,再没有露面。然儿和青莲只是按时做好早餐和晚餐,从不打扰房间里的姚双成。同时,姐俩总会有一人守在茅屋前的草亭中,防止外人打扰到姚双成。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的很慢,尤其是心中对娘的木像有了更迫切期待的姐妹俩,更觉得这十天过得如同十年般缓慢。好不容易,初十终于到了。从早晨醒来,姐俩就有些忐忑。直到傍晚,太阳落山以后,然儿和青莲正打算做晚饭,姚双成从茅屋东间走了出来。十天的时间,姚双成好像又苍老了不少。姐俩赶忙上前扶着他,来到新瓦房东间的炕上。留然儿在旁边服侍着,青莲去做晚饭。
“都已经做好,只等子时中,把九面旗子,按方位埋下去即可。”
姚双成说着,从怀里掏出十面小旗子,然儿看见上面用朱砂画了不少符,还有一面上是空白。
“去把茅屋里的朱砂和毛笔取来,告诉我然儿娘的名字。”
然儿赶忙取来朱砂和毛笔,对姚双成说:
“娘叫葛薇。”
姚双成拿起毛笔,蘸着朱砂在那面空白的旗子上,写下“葛薇”两字,交给然儿说:
“以后把此旗插在你娘木像之后。”
此时,青莲已经把晚饭做好,端进东间,请姚双成用了晚饭,又沏了茶水端给他。休息了一会,姚双成精神好了许多,便在姐俩的搀扶下,借着天上的月光来到院子外面。绕着毛竹林下的小山包绕了一圈,对然儿和青莲说了几个地方,又来到池塘边,以及娘的坟墓前,各点了几个地方。然儿记得清楚,总共是九个地方。
“子时中,你们姐俩把这九面旗子,按我刚才说的方位,埋进土里,大概有三尺深即可。”
回到院子里,姚双成依然在茅屋东间歇息。姐俩等到子时中,然儿拿着镐头,青莲抱着小旗子,按照姚双成所说的位置,把九面旗子都埋入地下,才回到屋子里,洗漱后躺在炕上,却无心睡觉。
“姐姐,姚爷爷选的九处地方,好像是九宫方位图。”
“莲儿也看出来了?”
“看是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样做的用处是什么。”
“改天,问问姚爷爷吧。姐姐也不懂。”
从第二天开始,然儿和青莲便投身到繁忙的挖笋,腌笋的事情中。姚双成每日无事,不是在毛竹林转转,就是在池塘边的亭子中闲坐。偶尔也会帮着然儿和青莲洗一洗鲜笋。到二月二十,姚文林从外地收的鲜毛竹笋陆续送到然儿的篱笆院子里来,同时也送来两百只坛子。姚文林送来的坛子可不是然儿家那样的小坛子,是每只能装五十斤酸笋的大坛子。
到二月二十六这天,姚文林亲自拉了一车鲜笋过来。
“然儿,莲儿,你们腌多少坛酸笋了?”
“有九十六坛了,只是还没到日期。”
“不要紧,我拉回去放在铺子里晒着也一样。”
姚文林在然儿家住了一夜,帮着干了一天活,第二天一早拉着姚双成,以及九十坛酸笋回转康城。临走前对然儿和青莲说:
“周边的毛竹笋根本就没人要,所以收起来很便宜,每斤只要一文钱。回头还会有不少鲜笋运过来,同时,我也会把坛子及时送过来。”
“姚大叔,要不把笋子直接拉到康城再腌吧,这样来回倒腾,不是很麻烦吗?”
然儿和青莲开始的时候,是有些小心思的,她们是担心姚文林学会了腌酸笋,便不再和姐俩合作,所以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如今,不仅姚双成为娘的事情出了如此大力,心中满是感激,再者,见姚文林也是个实在人,才主动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