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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拉看着利刃的一帮人灰溜溜离开药店,又在药店里停留了一会。
他发现收银员会对每个买药的顾客都告知打折信息,而不是专门对自己说,心里既轻松又微微失落。
要是收银员只对他一个人说打折的信息,他这时早就会忧心忡忡,担心会不会刚刚逃离利刃的狼口,就落进更凶险的虎口里。
托雷拉平时也喜欢看好莱坞超级英雄的电影,见到自己不是主角,自然有些失落。他自认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惊奇,是他十四年来最惊心动魄的一天。
他对于利刃那帮凶人很了解,知道那些人下手的确很狠,每个把月总会听到他们将谁的手废掉了,又把谁绑走,让人消失不见。
托雷拉毫不怀疑,今天要是落到了利刃那些人的手中,很可能真的会被砍断手脚,成为一个人棍。
叮!
结实的传音手机通知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你好,托雷拉,恭喜你成为魔兽工厂外围势力的一员。
请于明天上午九点来到城西垃圾场,否则下个月你的折扣购买曙光权利将会失去。
魔兽工厂敬告。”
这个华夏公司生产的手机,让托雷拉享受了一把智能手机的乐趣:能够在夜里拍照,声音够响亮,还能用来看一些脱衣的小片片。
虽然有时能从弱势女性手中弄到苹果手机,但他每次都是卖掉换钱,自己从来不用。
“看来这所谓的外围势力,是真的,不是糊弄人的。”
托雷拉目光凝视这条短信,心里有点激动和忐忑,自己明天会遭遇什么呢,能够超越今天死里逃生的事件么。
回到贫民区的家里,天色已黑,一盏盏随意安置在墙壁上的路灯,亮了起来,照亮了路。
两年前这里没有路灯,晚上走路必须要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踩进阴沟里。
后来居民们不断向市长反映,终于有了路灯,虽然是偷工减料,没有路灯杆,直接安在房子外墙上的路灯。
“托雷拉,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急死了!”
离家三十多米的路口,托雷拉看到了父母两人的身影,心里顿时温暖起来。
听到母亲的抱怨,他笑着说:“只不过买药而已,怎么会有事。你们看,这就是曙光,只花了五百美元。”
托雷拉扬了扬手中的小药瓶。
“不是一千美元吗?”
“臭小子,买药一定要买正规的,不然就是浪费钱,害人命的!”
托雷拉看着疑惑的父母,赶紧解释原因,费了很多口水才让他们相信,省掉的五百美元是因为自己加入了曙光制药背后的总公司。
托雷拉没有解释,自己仅仅是外围成员,离正式员工还远着呢,也不知道如何转为正式工。
但看着父母两人脸上的笑容,他就没有解释这些事情,全都埋在心里。
看着母亲服用了曙光药片后,托雷拉躺在床上,一时半会都睡不着。
脑袋里各种画面都滚了出来,有时是自己被利刃的人砍掉手,成为残疾人;有时又担心曙光到底有没有用;然后又想到明天去垃圾场,会被安排什么样的工作等等。
这些事情翻来覆去地出现,搅得他脑海不休,折腾到半夜才睡过去。
“起来了,你要去曙光制药上班的!别迟到了。”
托雷拉身上的被子被扯掉,浑身就是一冷。
南半球的季节和北半球完全相反,七月里正是冬季,开普敦虽然没有下雪,但清晨气温也只有七八度。
冷空气一刺激,托雷拉浑身汗毛竖起,毛孔收缩,赶紧穿上厚厚的衣物。
“妈,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了很多,浑身也有力了,这药挺有用的。现在只要对付造成感染的细菌就行了。”
“嘿嘿,那就好。”
托雷拉看着脸色好了一点的母亲,心中舒了一口气。
……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停下,司机大声喊:“垃圾处理厂到了。”
托雷拉刚下车,顿时就捂住了鼻子,空气中的臭味种类有十几种,汇合在一块简直都能熏死人。
他看了一下左右,只有他和另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黑人,梳了个脏辫,整个头上大概有三四十个小辫子,一块成为了臭气下的倒霉蛋。
“大哥,你也是来参加魔兽工厂外围的么?”
托雷拉凑了上去,套近乎。
“你也是?看来魔兽工厂外围的条件很宽松,连你这种瘦猴都招。没什么意思,我看一看就走。”
脏辫头的年轻黑人撇了撇嘴,高高在上地说。
傻叉!
托雷拉碰了个没趣,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暗骂。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公交车、摩托车下来的人也不断增多,超过了三百。
这么多人都聚集在垃圾场附近,看着山包一样高的垃圾堆们,闻着恶臭的空气,心中的不耐越来越多。
“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二十了,怎么还不来人?”
“这是玩我们,还是测试我们,搞什么鬼!”
“就是,哪怕是测试我们,也不该在这个地方呀,我都要晕过去了。”
托雷拉环顾一圈,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说是年纪最小的了,其他人大都是二十多,最多也不超过三十,看样子这所谓的外围人员也是挑年龄的。
陆陆续续有人掉头离开,乘着公交车或者三蹦子摩托车消失,最终剩下一半不到。
他忽然发现之前口出不逊的脏辫头年轻黑人,竟然没有走开,只是深深皱眉,用衣角捂住鼻子。
吱嘎!
一辆外表有些老旧的装甲车,从路上冲了下来,停在众人面前,然后车上走下了五个肌肉如铁铸一样的汉子。
中间的那个汉子板着脸,大声说:“很好,你们已经是魔兽工厂的外围成员了,开不开心?”
托雷拉翻了一个白眼,如此粗陋的考察手段,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但有很多人选择了放弃。
“你们是不是都很穷?没有正式工作,收入不是靠抢就是靠骗,非常不稳定?现在有份工作给你们,一个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你们都走了大运!”
托雷拉提起了一点精神,来到这里的人,几乎全是奔着这个工作机会和五折福利来的。
“曙光在三座首都有药店销售,但那些小城市却没有人知道这款新药,你们的工作就是把曙光卖到小城市去。
底价八百美元给你们,销售价也是这么多,所以你们的收入不是靠提成,而是靠卖出的药品数量,卖出一份公司奖励三十美元。
一个月只要卖出一百份,你们的收入就达到平均收入那么多,和那些坐办公室的人一样,激不激动?
加把劲,一个月卖出一千份,收入就有三万美元,是不是快激动的爆炸了?”
托雷拉听到这里,呼吸顿时粗了,眼睛也变红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卖掉一千份以上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