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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那年秋风起!
红色的太阳,射出刺眼的光芒,金色的光辉,笼罩着大地,整个大地,也是在太阳的拥抱中,感到了一丝温暖。
地面之上,一阵风儿吹过,带走了一片片树叶,带来了一阵阵泥土的气息,这本是三月的春风,但是却有别样的气息。
一颗百年的老杨树之下,一道萧瑟的身影,正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春风吹拂起他的青丝,露出了其下那深陷的眸子,此刻的这道身影,面色略有些苍白,白皙的脸庞之上,也是渐渐有了胡渣子。
风吹走了,但是因为他,这风的味道也变了,那凉爽已经不再,整个透露出一股萧瑟的气氛,盘旋在老杨树旁,久久难以消散。
在他的面前,有着两座新的坟墓,坟墓之前,两块散出新的树木的气息的牌子,赫然在列,而他,则是怔怔然看着那两块牌子,目光中有着悲伤,有着追忆。
风依旧吹着,但是此刻的他,已经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任泪水打湿衣襟,任记忆掀起伤口。
那年秋风起,在这老杨树下的小村子中,一个年轻的生命降临,带着呱呱坠地的哭泣声,出现在这陌生的世界当中。
当时的那个婴儿,睁着好奇的双眼,伴随着喜悦的哭声,打量着这个世界,他看到了一片亮色,看到了一个个喜悦的笑脸,也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
他也听到了,听到了吵闹声,那声音中带有兴奋,带着喜悦,在那秋风中,奏起了一曲愉快的进行曲。
而后,他现自己被抱起来了,被人亲了一口是一口,等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眼睛大大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他吓了一跳,开始哭泣起来,并且回头看了看那苍白的妇人,好似在询问,这人是谁?你把我带来了什么地方?
后来,他知道了,那个眼睛大大的人,他叫父亲,而那苍白脸色的妇人,他叫母亲。 随后,他便是在这两人的襁褓中,一日日长大,一天天明悟。
那年秋风起,在家里的院子中,他看着自己所谓的父亲,看着一旁期待的母亲,出了一道声音,虽然后来母亲说,那声音很不清晰,但是他兴奋了,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在用自己的语言证明这世界他曾经来过。
当声音出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人的笑容,看到了那笑容背后的那颗暖人的心。
那年秋风起,他一个人跑到了村子后边的小土坡之上,一个人静静的着呆,看着天空,看着远方。
后来,父亲来了,与他讲起了故事,从那个故事中,他知道大6的名字,知道了有关于修炼的东西,从父亲的口中,他更是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说,那个时候,他才五岁,但是他知道,五岁的他该做些什么,该如何做才能不让自己的父母失望。
也在那年,他看到了一个陌生人,那是他才五岁,父亲说,这是李教头,以后他就是你的启蒙老师。
看着这个陌生人,看了看父亲的模样,他懵懂的点点头,于是,便是开始了学习,后来,他现,那学习,并非是教授知识,而是一种剑道的修炼。
剑道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父母的意思,所以他就学了,渐渐地,他知道了什么是修炼,什么是剑基……
那年秋风起,他被要求扎马步,站在凛冽的秋风中苦苦坚持着,汗水早已经在风的吹拂下干涸,双腿也已经麻木。
后来,父亲来了,他看到了父亲脸上的不满,他知道,父亲生气了,生气自己不好好修炼,那个时候,他知道,原来父亲很在意他。
后来,他修炼上勤奋了,他时刻告诫自己,父亲在看着他,他要努力,于是,他加大了自己的修炼力度,不断的进步着。
十多年的时间,十多次的秋风起,他忍受了困难,咽下了苦楚,努力的修炼着,只为不让自己的父母难过伤心。
后来,他成功了,达到了炼体十星,当时的他高兴了,跑着回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他看到了他们脸上的喜悦,那个时候,他觉得,这样做也是一种幸福。
那年秋风起,他带着希望,带着期盼,进入了天机镇,进入了剑馆,按照李虎的吩咐,进行剑基考试,当时的他很是激动。
他知道,自己的目标快要达到了,他知道,父母的心愿快要实现了。很多次,他都在夜里听到父亲的话语,咱老刘家也会出现剑者了。
这句话,在考试之前的几个晚上,他听到了很多次,更听到了父亲话语中的激动。那个时候,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过。
于是,带着这样的自信,带着这样的信念,他踏上了测验石,但是,一系列的测验下来,结果却是无情,他失败了,被注定无法凝聚剑基。
他看到了别人的嘲笑,看到了他人的讥讽,看到了那秋风中的落叶,那落叶,正如他当时的自己。
于是,那年秋风起,他想到了死,想到了解脱,他不知道,当这个无情的消息传进父亲的耳中时,那位慈祥的老人,会是怎样都痛心疾,或许,他不会打他,但是他知道,父亲的宏元就这样夭折了,随着这结果夭折了。
那年秋风起,他带着新来的自信,开始了另一种修炼,他早出晚归,他不断训练,他吃了别人吃不了的苦,他成功了。
站在小溪边,看着秋风中的落叶,他知道,往昔的一幕幕,已经流失了,随着秋叶落下去了,归于尘土。
那个时候,他看到了父亲脸上的笑意,看到母亲额前的皱纹减少,他的心里觉得暖烘烘的,他看到了希望,他出了豪言,老刘家没有孬种。
于是,他一路走来,不断进步,只为心中的目标,只为父母的期望,但是他知道,这期望,在这如春的三月,轰然消失。
今年的秋风,来得特别早,更是带着无情的气息,将他的归属轰然消除,看着自己的父母倒在血泊之中,看着自己的家,在大战中损坏,他心中痛了。
他恨,这秋风的无情,一次次让他无奈,一次次玩弄于他,他恨,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的让他没有准备。
他的眼中流下了泪水,他看着那两座新的坟墓,心中的痛不断扩散,他伸出了手,颤抖的抚摸着那两块牌子。
这个时候,他似乎听到了声音,听到了母亲的疾呼,孩子,回来吧,我们不需要你成为剑者,我们只需要你好好地活着。
他听到了父亲的自豪咱们老刘家也出现了一个英雄,我刘老二得到祖上保佑呀。
声音就像是一道无形的波浪,在刘云的心中轰然响起,使得此刻的刘云,脸色再度憔悴,双目中更是涌出了血泪。
与此同时,那头上的青丝,也是在这追忆中,逐渐出现了白色。
“父亲,母亲。”
刘云喃喃,看着眼前的一幕,任凭血泪划过脸颊,滴落到草地中。
“噗嗤。”
与此同时,刘云突然脸色红润,随后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洒落在两块牌子上,使得白色的牌子有了点点红色。
风依旧吹着,只不过那种萧瑟越来越浓,到的最后,似乎风也受到了感染,出了一道道呜咽之音,卷起老杨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
“我不应该走的。”
刘云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后悔了,后悔了当初回去的时候,那么匆忙的离开,他没有想到,那一次的回家,居然是自己的最后一次。
那一次,他都没有好好看看父母,也没有和父母好好聊上一聊。他后悔了,他突然现,自己作为人子,是多么的不孝。
他后悔了,那一次,他不应该听从柳岩和灵儿的建议,为了参加战争从而离开天机镇,他后悔了,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离开,却是无情的诀别。
春风起,老杨树下,刘云拿出了一壶老酒,随后自己斟酌起来,一口口烈酒,化为了一杯杯苦意,在其心中不断蔓延。
他的脸上,痛苦依旧,他的心中,痛苦依旧。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不让我受苦才双双离去。”
压下一口苦酒,刘云喃喃,他看到了父母离去时的笑意,他知道,那是父母自愿的行为,那是作为父母,在临走的时候,能够给儿子做到的事情。
“不过,孩儿不会让你们就这样离开,孩儿要让万剑门付出应有的代价。”
刘云说着,双目中再度涌现了一抹赤红,那手中的酒杯,也是在刘云的大力下,轰然崩溃,碎片带着血迹掉落,他浑然不知。
神似秋风,呜咽徘徊,老杨树似乎也出了阵阵哀鸣,而在这哀鸣之中,秋风之下,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缓缓走来!
刘云没有动,也没有看,任凭那一道身影走近,坐下,与他一起品尝这无情的伤悲,无情的秋风!